09
突然,林小琴停了下来。
张扬......对,都是张扬！是他害了我们全家！
李梅也挣扎着爬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向了村里的卫生所。
卫生所里,张扬正躺在床上。
门被一脚踹开,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索命恶鬼般的母女。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张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下床。
干什么要你的狗命！
李梅嘶吼着,抄起床头柜上的一把水果刀。
林小琴也扑了上去,小小的诊疗室乱成一团。
尖叫声,咒骂声,桌椅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张扬为了活命拼命反抗,扭打中,那把水果刀不知道换了几次手,刀光在混乱中闪动。
等闻讯赶来的警察撞开门时,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倒在血泊中。
李梅靠在墙角,胸口插着那把刀。
林小琴倒在床边,脖子上一道狰狞的伤口。
而张扬,则趴在地上,背上血肉模糊。
谁也没能活下来。
千里之外的一座小城。
我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份全新的身份证明,和一个存着一笔钱的银行卡。
李卫国,我父亲的老战友,也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将一份盖着公章的情况通报推到我面前。
都结束了,建国。
他的声音很沉。
从今天起,你叫李援朝。林建国,已经在河里淹死了。
我拿起那份通报,上面写着李梅、林小琴和张扬三人在卫生所械斗,全部身亡的结论。
自杀,是李叔为我精心策划的一场金蝉脱壳。
我伪造了那封遗书,字字句句,都是她们曾对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我算到她们会被千夫所指,但我没算到,她们会这么疯狂。
我来到城郊的墓园,在一座新立的墓碑前站定。
父亲尸骨无存,里面只有几件他平时常穿的衣物。
我点上一根烟,默默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爸,我来看你了。
害你的人,都遭了报应。你安息吧。
风吹过,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我。
我独自一人站在海边,等着日出。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被染成金色,一轮红日挣脱海面的束缚,喷薄而出,将万丈光芒洒向人间。
我眯起眼,看着那片新生般的壮丽景象。
林建国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李援朝。
未来,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