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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之前,我最高兴的事就是等司瑾年回家。
跟他一起吃最便宜的外卖,听他说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去车队等他下班。
单纯如我,没留意队长异样的目光,跟着进了办公室,险些被侵犯。
是司瑾年踹开门冲进来,把我推出了那间狭小的屋子。
后来在医院,我看到浑身是血的他。
那天,我第一次懂得了恨,恨自己天真无能。
我不想再被他安排,躲在他身后受庇护。
我想站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甚至保护他。
那时的我没意识到,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注定了我和他会越走越远。
他那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只容得下比他弱的伴侣。
身后许久没动静,我没回头,也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身后踉跄的脚步声。
直到
咔哒
一声门关上,我才松了口气,心头掠过一丝释然。
下楼时,见虞寅礼在车边来回踱步,身边却没看到儿子。
我冲着他笑了笑,上了车。
在他第三次不经意瞟我后,我无奈浅笑。
我没事,也不会和你离婚,更不会重新爱他。
虞寅礼拼命将嘴角往下压,可还是露出一丝弧度。
这还用说,你有了我这个极品,怎么可能会要他那个垃圾。
也不知道那家伙眼睛怎么长的,那个姓苏的女人长得那么丑,哪像你了......
说完,他突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抿了抿唇,有些不安瞟了我一眼。
我木木看着他,直看得他耳根通红,才噗呲乐了。
行了,没怪你,好好开车吧。
决赛这天,我没再拒绝虞寅礼陪同。
在后台准备时,他不断絮叨着注意事项。
老婆啊,比赛结果不重要,我们重在参与,安全第一啊!
要不还是别参加了,你腰上的伤还没完全复原。
......
我伸手在嘴边比了个拉链姿势,虞寅礼闷闷闭了嘴。
这一次上场,我没有戴面具。
司瑾年车队所有人看到我,都惊恐站了起来。
苏曲桃更是失控骂道:
荒唐,这场不是和归比吗夏归笙怎么会出现在赛道上。
主办方呢赶紧把夏归笙赶下去,太胡闹了......
司瑾年往车门靠了靠,抬眸看我,似乎对我是归这事一点都不意外。
我平静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他却借着握手的力道,猛地一扯,轻轻抱了我一下,又迅速松开。
加油,注意安全。
我直直看着他,司瑾年没有躲避,看着我的眼神如多年前那般坦荡。
接下来的比赛,他好像开玩笑般,一直跟在我边上。
我忍无可忍,加快速度,在我连续抢了他两个弯道后,对讲机内出现他的声音。
满意吗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和宠溺。
司瑾年,你的职业操守呢你这不只是看不起我,更是对不起台下那些花钱来看比赛的观众!
我......
没等他开口,我就摘了耳机随手丢到后座,一路开到终点。
这场比赛,我毫无悬念得了冠军,可无论主办方还是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