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11
我反手将水果盘用力地往他脚下砸。
顿时,那盘子碎成了渣,碎片飞溅到他们腿上、脚上。
至于为什么不将盘子往他们身上扔,纯粹是怕那群不要脸的讹钱。
我可不想再在他们身上花一分钱。
见他们还不离开,我高举起茶几上的不锈钢热水壶,往三人头顶的墙上扔去。
看着他们狼狈地躲着热水壶,衣服被撒出来的热水溅湿,我又抄起了边上湿哒哒的拖把,直往他们脸上戳。
滚！再不滚,我保证今晚你的领导就能收到我的举报信！
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我才用力将门一关,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真是一家神经病！
转身,就见妈妈一脸的不赞同。
昕昕,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赵叔叔和陈阿姨,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我：
我记得我刚才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讲得很清楚了啊
妈妈是没听清楚吗
正当我打算再讲一遍时,就见妈妈一脸担忧。
昕昕,你都已经是小霖的人了,迟早是要嫁到他家的。你现在把关系搞得这么僵,以后怎么办
你还是快点将那一百万转过去,我这还有给你攒的五十万嫁妆,你也一起转过去。
等会我再买点东西,你和我一起过去道个歉,就将这件事揭过去。不然等你嫁过去了,是要被刁难的。
12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妈妈,根本无法理解她的思维逻辑。
但我今天已经很累了,懒得再和她掰扯。
我和赵霖已经分手了,更不可能嫁给他,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说完,就向房间走去,却被妈妈拉住了袖子。
小霖长得高,模样也俊,人又有礼貌,还是体制内的,多好一孩子,分手了多可惜。
今天这事他估计是一时糊涂,两个人在一起少不了磕磕绊绊。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要不......
见我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我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盯着她。
你是我妈,还是他妈这么喜欢他,你去给她当妈啊
见她欲言又止,我直接无视她,回到了房间。
我本来打算在这住一晚,但现在也没了这心情,直接拿上随身物品,回到出租屋。
到出租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妈妈的银行卡密码改了,只给她常用的卡里留了一万。
我是真的怕她来一出替女请罪,白白把钱送给赵家。
之后的几天,赵霖终于意识到我是真的想分手,电话一个接一个,姿态也越放越低。
可我早就已经看穿了他,根本不会再被他装出来的深情迷惑。
妈妈的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
我晾了她三天,才接起她的电话。
从我为什么要和赵霖分手,讲到赵家人的人品都不行,就算嫁过去也不会幸福。
再讲到性是爱的一部分,不应该用处和非处去评判女性是否自爱,更不应该因为性就和一个不行的男人绑定一生。
再讲到当今世界人人平等,不管是什么性别,什么年龄,什么工作,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必要感觉自己低人一等。
再讲到人格魅力,想要获得他人的好感,需要自尊自爱,有强大的精神内核,而不是通过做小伏低去讨好他人。
我将每个观点掰碎了讲,举例讲,反复讲。
足足讲了两个小时,才停下。
感受到对面的沉默,我试探问道：妈妈,我说的这些,你听懂了吗
半晌,她才回道：我听懂了,我知道错了,不会再说那些你不爱听的了。昕昕,你周五回来好不好,妈妈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我一听就知道她是在敷衍我,但没关系,我以后可以慢慢和她讲,一点一点改变她那有些畸形的观念。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这次回去竟然直接让我们的母女关系破裂。
13
周五回到家,还来不及进房间,妈妈就将我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放,拉着我去了餐厅。
看着满满一桌都是我爱吃的菜,以及两个倒了酒的高脚杯,我哭笑不得。
妈,我不喝酒,还有你这菜做得也太多了,我们两个人怎么吃的完。
妈妈将我按到椅子上,双眼含笑。
得喝,这可是我专门给你调的鸡尾酒,年轻人都爱喝。
上周你都没吃我做的菜,这周你就多吃点！
我只当她是用这种方式向我释放和好信号,便也没有驳她面子,一边吃菜,一边喝酒。
当酒喝了一半时,我就感觉脸蛋有些发热。
等一杯酒喝完,我的脑袋晕乎乎的。
看着对面出现两个妈妈,我就知道我醉了。
我站起身,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妈妈,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休息了。
我晃晃悠悠地往房间走。
很快,妈妈将我揽在怀里,低声道：昕昕,你喝醉了,我扶你过去。
我用力地点点头。
等我进了房间,还没来得及开灯,妈妈就将门关上了。
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我也懒得开灯,打算直接摸到床上躺一会儿。
正当我摇摇晃晃摸索着往床的方向走时,另一道脚步声响起,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从背后抱住了我。
14
我吓得酒立马醒了,边挣扎,边大声呼救。
妈妈,救......唔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
别白费劲了,今天就是你妈让我来的。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我蓦地瞪大眼睛。
是赵霖！
但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妈让他来的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震惊,他低笑出声,宛若恶魔在我耳边喃喃。
昕昕,你妈妈可是很喜欢我呢,喜欢到不惜牺牲你,也要让我们复合呢。
我不想相信他说的话,可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幕却都在证实他说的是真的。
进门后,不给我进房间的机会就拉着我吃饭,是怕我发现房间里躲着的人。
餐桌上高度数的鸡尾酒,是怕我有反抗的力量。
亲自将我送到房间,是不给我逃跑的机会。
妈妈,我可是你的亲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脏传来阵阵刺痛,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赵霖感受到我的眼泪,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你说你早点把一百万转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趁他不注意,一个肘击直击他肚子,逃脱他的桎梏,直奔房门。
可这门竟从外面反锁了,我又急又气地拍打着房门。
妈！你开门啊！你快开门啊！我才是你女儿啊！
门外传来妈妈微弱的声音。
昕昕,小霖他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相处。
听了她的话,我只感觉大脑里嗡鸣一片。
15
我失去了所有理智,疯了似的对着门又砸又踹。
好你妈！相处你妈！你是不是有病,把我和一个男的关在一个房间里
听着门外传来的哭泣声,我更亢奋了。
哭你妈！你要是还有点良心赶紧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听到没有！
门外没了声响,房内的灯被打开。
我眯着眼适应着光亮,转身看向赵霖。
我把八十万转你,你出去。
赵霖咧嘴一笑,原本阳光帅气的长相顿时变得异常猥琐下流。
随后,他一把拽住我的衣服,将我扔到床上。
我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床头,疼得我直抽气。
我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检查伤势,他整个人就压了上来,一手按住我的双手,一手掐住我的下巴,不屑地嘲讽。
唐昕,你是不是以为我傻现在转了,到时候报警告我敲诈勒索,我这前途还要不要了
见计划被拆穿,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恨恨地瞪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赵霖轻笑出声,那令人恶心黏腻的视线在我身上徘徊。
当然是留一些你的把柄,让你心甘情愿将那一百万给我啊~
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下,那所谓的把柄是什么。
我原本只以为他贪婪,他不要脸,可从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这一百万......
不,应该是八十万,做出这种丧心病狂、毫无底线的事。
曾经,他亲吻着我的脸,说想把月亮摘下来送给我。
可现在,他为了更好地拍下把柄,用绳子捆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拖到床尾,让我正脸对着手机的摄像头,想要录下我最不堪的一面。
他撕扯着我的衣服,而我一边挣扎着将手从绳中抽出,一边想方设法让他停止这愚蠢的行为。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吗你这是QJ,我照样可以报警,让你牢底坐穿！
身后的动作一顿,随即耳畔传来他灼热的呼吸。
报警你妈也得被抓进去,你舍得吗
16
你还是乖乖配合我拍下视频,这样你也能少遭点罪。事后再把那一百五十万转给我。
放心,我肯定会娶你的。
一百五十万......
妈妈还是将那五十万嫁妆的事情说了。
可能是早就对她失望到极点,我的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忍着痛将手从绳子里蹭出来后,我趁他脱裤子时,一把将他掀翻,对着他裆部狠狠一踹。
见他疼得五官皱成一团还不忘来抓我,我赶紧跑到床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了电击棍,对着他就捅了过去。
赵霖看到我手中的电击棍,脸色一变,赶紧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不让电击棍继续落下。
他的力气很大,但人在绝望中的潜力是无穷的,我拼了命地挥舞。
一阵推搡拉扯后,我只听到了他短促凄厉的惨叫声。
等我回过神来,只见他已经陷入昏迷,而电击棍正戳着他的好兄弟。
这下应该能断子绝孙了。
真是恶有恶报！
我僵硬的脸上扯出一抹笑,起身关掉床尾手机的视频录制。
随后就对着他的脸狠狠甩了几巴掌,打到手掌发麻才停下。
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红痕,不禁感叹,他的脸皮果然厚。
我甩着手,打算再来几下,就见房门被打开了。
白芳看着房内的场景,哆哆嗦嗦地指着一动不动的赵霖,颤声问道：小霖、小霖,他这是怎么了
听到赵霖的惨叫声才舍得开门吗
我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自己的心死了一遍又一遍。
看着她满脸慌乱,我恶劣地勾起嘴角,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
死了呀~你把我们关在一个房间里,不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吗
还是你希望死的是我
17
白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我、我只想让你和小霖好好相处......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一听到好好相处四个字,我实在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脸上。
看着她眼里的不可置信,我心中的恶兽奔腾而出。
你让我喝了这么多酒,还让我们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里,是想怎么让我们好好相处
你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QJ！
白芳伸手想要将我滑到肩上的衣领拉回去,我啪的把她手打掉,后退两步。
似乎是感受到我对她的厌恶,她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是小霖说,他知道错了,想要和你道歉,但你一直不接他电话,他才想来家里和你道歉。
那酒也是小霖专门为你准备的,一瓶就要八百多,说女孩子都爱喝。
他说,你肯定不愿意听他解释,就让我将门锁上。他会好好和你道歉,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我气笑了,将刚才录下的画面怼到她面前,质问：这惊喜送给你,你要不要
白芳看着手机里的画面,眼里的泪如洪水般倾泻而下。
等看到赵霖将我按在床上,开始撕扯我衣服时,更是崩溃地捂脸痛哭。
昕昕,妈妈只是想撮合你们,没想到他会这样......
妈妈只是一时糊涂,信了他的话,你能不能原谅妈妈
18
我冷冷地看着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呼吸越来越急促。
如果我再多喝一点酒,如果我没有在枕头下藏电击棍......
昕昕,求求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妈妈......
我收回视线,走到客厅,直接报警。
白芳听到我报警时,说她是从犯,也不哭了,愣愣地看着我,仿佛天都塌了。
昕昕,妈妈真的没有想要让他侵犯你,你怎么能报警抓我！
她震惊,她愤怒,她惊慌,她苦苦哀求,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要等警察过来,我根本不会待在这里。
白芳发现我是铁了心要让她进去,哭着给哥哥弟弟打了电话。
电击棍的电流不强,赵霖很快就醒了过来。
他透过开着的房门见我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地向我走来,咬牙切齿。
唐！昕！你！找！死！
我淡定自若地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对着他比划了两下,威胁意味十足。
碍于水果刀的威慑,他不得不在距离我两米的地方停下。
他的脸色很难看,站姿也很奇怪,看我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盯了我半晌,才语气不善道：把手机还给我！
我单手从抽屉里拿出取卡针,卸下手机卡扔到他面前。
手机卡是你的,但手机不是。
赵霖的脸色更黑了,但碍于我手中的刀,他只是一边说好,一边向大门走去。
我先他一步挡在大门前。
你不能走,警察很快就来了。
19
警察到后,直接将我们三人带到警局做笔录。
等我做完笔录,警察将我往调解室引,说我的家属都在那。
我刚走到调解室门口,就听到白芳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真的是为了昕昕好啊,我只是想让他们复合,真没想帮他侵犯昕昕啊。
昕昕今年二十五岁了,都是老姑娘了,要是和他分手,去哪找一个年纪小,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又是体制内的男孩啊。
大哥、二哥、小弟,你们等会帮我劝劝昕昕......
不用劝,我不会撤案。
我推开门,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陌生人。
我是真不明白,我才二十四岁,怎么就老了。
而且我才毕业一年,工资就有一万三,这条件放在大城市也不算差的了。
她怎么就觉得除了赵霖,没人能看上我
哪怕真的没人看上我,就以我的工资,一个人过也舒舒服服。
她怎么就铁了心,一定要让我吊死在赵霖这棵歪脖子树上
我不理解,也不再试图去理解她的脑回路,更不想再去思考她为什么总是站在赵霖那边。
我只知道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
这次来也只是想要在亲戚面前断绝母女关系,省得他们以后再来纠缠我。
小舅和白芳关系最好,见我态度如此强硬,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责备。
昕昕,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你妈对你有多好,你自己也能感受到,你怎么忍心将她送进去！
20
小舅说的没错。
虽然白芳总是在我和外人起争执时,委屈我,但偏偏没有外人时,她又待我极好。
从小到大变着花样给我做菜吃不说,只要我咳嗽两声,她都能担心地马上带我去医院。
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家和学校,医院是我去得最多的地方。
三百的鞋子,五百的裙子,八千的手机,两万的金镯子,每一样东西都超出了我家的消费水平。
可就因为我喜欢,她都给我买了。
她将东西送到我手上时,总是会笑眯眯地说,我值得最好的。
我也一直相信她说的话,我值得最好的,可为什么遇到赵霖之后就变了呢
或许正是我曾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爱,才会在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中心如刀绞。
我想我死都不会忘记,我求着她开门,她却让我和赵霖好好相处的画面。
我垂下眼,克制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流下。
我可以出具谅解书,以后也会给她赡养费,但希望她不要再来打扰我。
这话就相当于断绝母女关系了。
白芳听了捂着胸口,眼泪哗哗地流,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小舅见她这样,急得跳脚。
你怎么这么狠心,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对你妈如此绝情！你妈也是为了你好啊！
我对她失望,何止是因为这一件事。
但我知道他们的心都偏向白芳,即便我说了,他们也只会说她只是一时糊涂,好心办坏事。
我不想多费口舌,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她讨厌的男人床上吗
21
小舅一愣,随即眉头一皱,不悦地瞪着我。
昕昕,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笑了。
我说说你就觉得难听,可她就是这么做的啊。你们也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吗
面对我的步步紧逼,没有人再说话,因为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调解室里只回荡着白芳肝肠寸断的哭声。
谅解书,明天会让律师送来的。
说完,我便打算离开。
折腾了一晚上,我的心灵和身体都已经疲惫到极点,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白芳见我真要离开,冲到我面前,直挺挺地跪下。
我拧眉想要绕过她,她却挪动膝盖再次挡住我的去路。
昕昕,妈妈真的知道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会违背你的意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求求你,再给妈妈一个机会,好不好
妈妈已经没有丈夫了,不能再没有你。
昕昕,妈妈求你了,昕昕！
我侧身躲过她试图抓我的手,没有说话。
其他人纷纷上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可她却铁了心往地上跪。
我没有理会这场闹剧,直接打车回了出租屋,倒头就睡。
等我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下午四点。
我洗了把脸,吃了点面包才将手机开机。
一开机就是一堆电话和消息。
那些陌生号码的辱骂短信,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发的了。
不知道赵家夫妇是真蠢,还是觉得我一个小姑娘好拿捏,事到如今竟然以为威胁恐吓我,就能让我撤案,简直太天真了！
我直接联系了律师,将赵霖录下的视频给她看。
她看后,告诉我赵霖强奸未遂跑不了。
我又将收到的那些短信给她看,问道：我能不能告他们恐吓威胁
22
能告,但是不一定会拘留。
见不能将他们送进去,我很失望,但还是决定起诉他们。
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每骂我一个字都要付出代价。
正当我签合同时,手机铃声响起。
我见是陌生号码,猜到可能是赵家夫妇打来的,直接开启录音功能。
果然一接通电话,对面的脏话就不要钱地往外冒。
我没有吭声。
他们足足骂了五分钟,才让我撤案,如果我不撤案,他们就要弄黄我的工作,找人弄死我。
我越听脸上的笑意越大,这不是送上门的证据。
见他们骂的差不多了,我强硬道：我是不会撤案的,我就要让他坐牢！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不淡定了,问候了我全家后,又问我在哪,说见到我后,一定要杀了我。
我捂着话筒,小声问王律师。
他们说要杀我,能不能让他们进去
王律师还是摇了摇头。
这些只是口头威胁,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多也就是口头教育或者拘留。
实质性的伤害......
我瞬间醍醐灌顶,挂了电话。
按照赵家夫妇的性格,我一早上没接电话,他们肯定会去我家找我。
而且他们刚才说的是‘小贱人,你死去哪了’。
那就说明,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去了我家。
像他们这样脾气暴躁、法律意识淡薄的人,应该不会只瞪着我家的门生闷气吧
23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见那陌生号码又打过来,我直接拉黑,给对门的方琳打去了电话。
方琳虽然一早就去上班了,但她家门口装了监控,正好能覆盖我家门口的范围。
知道我的来意后,马上将早上的监控发给了我。
我看他们一早就骂骂咧咧地在那砸门,看他们用红色的油漆在门上写上贱人,又将油漆抹在墙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直到看到他们破门而入,我兴奋地看向身后的王律师。
这样可以送他们进去了吗
恐吓威胁造成严重后果、非法侵入住宅,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没问题。
得到王律师的肯定答复,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终于能制裁他们了。
一想到能将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送进去,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律师在一旁提醒。
你现在可以报警,看看屋内财务有没有被损坏。如果被损坏,那他们还涉及故意损坏财务罪,你还能向他们索要赔偿。
我赶紧报警,去楼下等着,等警察来了,才和他们一起上楼。
我们到时,屋里一片狼藉,盘子、杯子、电视、茶几、椅子什么的都被他们砸碎,墙上、门上、地上、窗帘上都被泼了油漆。
而赵成和陈萍正坐在唯一幸存的沙发上骂骂咧咧,不停地打着电话,看来他们应该是不知道我把他们拉黑了。
他们看到我的一瞬间,面色狰狞,恨不得冲上来打死我。
但看到我身边的警察,就只敢在那扯着嗓子骂。
在确认房间的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后,警察直接将他们带回了警局。
24
赵霖录下的想要威胁我的视频,成为了他犯罪的证据。
警方很快就定了他的罪。
赵家夫妇不仅被抓现行,还有我提供的证据,铁证如山,也很快被定了罪,进了看守所和他们的儿子团聚。
我从警局出来后,就让人把白芳家的门给换了,里面的东西我一点都没动,毕竟这已经不是我家了,能给她换门都是我仁至义尽。
将新门的钥匙寄到大舅家后,我就回了出租屋。
在法院审判前,赵家的律师不止一次地约见我,向我转述他们的忏悔。
那些话听得倒是真挚诚恳、情真意切,宛若肺腑之言。
可我知道他们只是想要我的谅解书,想要少坐几年牢。
我烦不胜烦,让王律师帮我全权负责这两起案子。
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接到过任何骚扰电话,一心扑在工作上。
我的公司是大型企业的子公司,每年都有几个调去总部的名额。
之前我不想离家太远,从未考虑过这个,但现在看来调去总部也不错。
向领导表达了我想去总部的意愿后,领导也十分支持,但调去总部需要连续四个季度的考核都是优秀。
我工作中的表现一直不错,转正后连续三个季度的考核都是优秀,也就是说,只要这个季度我的考核还是优秀,就能顺利调去总部。
为了万无一失,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公司。
直到王律师给我打电话,我才记起今天是开庭的日子,赶紧请了假就直奔法院。
25
当我站在原告的位置上,看到模样憔悴的赵霖和白芳,只感觉恍如隔世。
但除此之外,内心毫无波澜。
我按着王律师的指示,该说话时说话,不该说话时就闭嘴。
由于证据充足,审判的过程还算顺利。
赵霖被判了两年七个月。
而白芳在犯罪过程中不知道自己是共犯,事后有悔罪表现,又有我的谅解书,只被判了六个月。
审判结束后,我还想着回公司赶下午的班,就被王律师拉住了手。
你去哪下午还要判赵成和陈萍的案子呢。
我没想到两个案子的审判是在同一天,但是这样也好,下次就不用请假了。
赵成和陈萍犯下的罪丝毫不比赵霖轻,并且数罪并罚,两人都被判了四年十个月,还要赔偿八万。
审判结束后,我直接将这八万扣除律师费后转到白芳的银行卡,并且把卡的密码改了回去。
大概过了一礼拜,我就收到了调去总部的通知,让我下周一去总部报道。
我还来不及高兴,领导就找到我,让我将工作交接给小月后,就可以回家了,之后几天也不用来了,等周一直接去总部报道。
我认真地将所有工作交接给小月后,就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公司总部所在的城市,在附近租了房子,将所有的东西搬了过去。
之后几天就一直在公司附近看房,买下一套八十平的房子。
装修了四个月,我终于搬了进去。
看着每一处都是按我的喜欢装修的房子,我只感觉无比心安。
夜幕降临,我惬意地倚在阳台上,感受着风吹过发丝带来的痒意,脑海中突然想起白芳说的那些话,不禁笑出了声。
谁说和赵霖在一起才是最优解,如今的我一个人买了房子,涨了工资,公积金不仅能覆盖贷款,还能有剩余,不照样过得很好
我对着月亮,举起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碳酸饮料一饮而尽。
我相信,我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