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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狰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身体像被抽空了力气。
他本来想安慰自己,是我喜欢演戏,晕过去罢了,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可床上触目惊心的鲜血,让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他终于回过神来,几乎失控的吼着:
来人!快叫医生!
这么些年,这是他头一次在我受重伤时,如此慌乱地叫来医生为我诊治。
而不是随便一阵药剂就打发了
说起来他给我用药物,效果倒是真的惊人。
每次都能把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伤口愈合也快得不可思议。
可我心里清楚,那不过是表面现象。
私人医生团队检查完,叹了一口气。
谢总,这......苏小姐的肺部早已癌变晚期,癌细胞已扩散到全身,器官也严重衰竭,我们......我们真的回天乏术了。
谢狰瞳孔紧缩,怒吼道:
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这些年,我给她用的是全球最顶级的定制进口药,不管多严重的伤都能恢复,她根本不可能会患癌,更不可能会器官衰竭!
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合起伙来骗我!
医生吓得浑身哆嗦:我们不敢欺瞒谢总,我们真的尽力了......苏小姐的命,已经不是药物能挽回的了。
砰!地一声巨响,谢狰猛地掀翻了一旁的桌子
将相关领域的顶级专家找来,要是治不好她,你们都去给渺渺陪葬!
渺渺是父亲给我取的乳名。
希望我的人生如江水渺渺般广阔。
可我的人生,一路坎坷。
记得那年,在国外那出差时,谢狰遭人暗算,身中剧毒,奄奄一息。
我背着他,躲在废弃的地下黑市,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源。
绝望中,我只能用自己的血给他续命。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我遇到了地下黑医陈晚。
她说,她手里有一种能救他的解药。
我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说只要能救他,我愿意付出所有。
陈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拿出一根针管。
我不要钱财权势,你这具身体拿来试药最合适不过了,只要你注射下这针药剂,帮我测试它的药效。
我心头一颤,低头看向他手中的针管。
那里面流动着一种暗绿色液体,像有生命一样在颤动。
陈晚说:
打下这支药剂,我就答应救他。
我没有说话。
我害怕打针,也害怕这种诡异的物质。
陈晚看出了我的犹豫,收起针管,转身就要离开。
我看向怀中的谢狰,眼睛撇到了手上的戒指。
我开口叫住陈晚:
我打完这个,会死吗
陈晚点头。
注射之后,可能缩短寿命,甚至会致癌。
不出意外的话活个十年,二十年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活着也会很痛苦。
我不再犹豫,一把夺过针管,闭上眼,将药剂注射进自己的血管。
我故作不在意:
从小身体差,医生也说我的寿命比平常人要短些,这么算起来的话,也没差多少。
只记得陈晚离去前,看了我一眼感叹一句:
爱情还真是会让人变愚蠢啊。
是的,我爱他,为了他我心甘情愿。
可是后来,把谢狰救回来后,他对我的态度却变得越来越冷淡。
我知道,那是因为谢家和我父亲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商业战。
谢狰作为谢氏集团的继承人,被送往国外,听着家族企业一个又一个的噩耗,听着核心骨干被清洗的消息。
他怎会不怨,怎会不恨。
最终的结果是,谢氏集团势力溃败,割让了大部分市场份额和核心技术。
谢狰父亲因为一时无法接受跳楼自杀,母亲也因为心脏病去世。
他回国那天,我去机场接他。
苏渺,我们分手吧。
下次再见,你我就是仇人了。
谢狰说完头也不回,冷漠离去。
不!不是这样的,阿狰,我们不是仇人。
我朝他喊着,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只要我嫁给他就好了。
和父亲说完想要嫁给他的想法后,父亲大骂我糊涂。
母亲心疼地捧着我的脸颊:
渺渺,咱家从不欠谁,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爱情,不必觉得亏欠谢家什么。
当初是谢家主动背叛了你父亲,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可我咬着牙,说谢狰就是我爱的人。
我爱他,从见他的第一面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在苏家拍卖行偶遇。
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住了我。
他在拍卖行一路点天灯,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拍卖结束后,他走向我,将一块宝玉递在我的掌心。
宝玉配美女,绝配
从那一刻,我的心就被他牵动了。
我羡慕他的张扬和不羁,无法自控地沉沦下去。
记得十八岁生日那天,谢狰开着跑车带我兜风,最终在一片花海边停下。
我们坐在花海中,一起聊了很久。
我们约好一起环游世界,看遍山川。
只可惜,命运弄人。
直至今日,当初的约定也没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