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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见她没反应。
心里的怒火更甚,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他扯起时可蓉的衣领,竭力想假装平静,呼吸起伏:
时可蓉,你哑巴了
你别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是你先说出那句恶心话的!
你要是认了错,我犯得着烧那破玩意儿吗!
见时可蓉依旧不吭声。
他气急的站起,搬起了那满满一箱的画,冲着火堆大步走过去。
里面装的是时可蓉从初中到结婚画的画。
沉甸甸的箱子里,每一幅画的都是江煜。
他的轮廓由模糊变的清晰,衣服从校服褪成西装。
画技从青涩渐渐变得行云流水,就像时可蓉始终坚定的喜欢他一样。
江煜的动作停了一下,抱着纸箱的手,骨节凸,起,黑眸里闪过挣扎。
可下一秒,他看到了嘴硬的时可蓉,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手一松。
箱子咚的一声掉入火堆,黑红的火焰一瞬间跃高,明亮灼热的火光照亮了所有人的面庞。
时可蓉恍惚了一下。
想起了结婚前被骗的那个情人节。
江煜宝贝的抱着那些画,泪如雨下的说谢谢有她。
他说那些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他说那是他以后拼了命也要保住的礼物。
现在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也对。
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爱情。
江煜对她自始至终都是虚情假意。
时可蓉释然的笑了,缓缓抹掉了脸上的泪。
她缓缓的站起来,朝门外走出去。
时可蓉,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身后稚嫩的声音几乎吼的破音,江晟然睡衣穿了一半,光着脚急匆匆的跑出来。
时可蓉,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玩小孩子离家出走的小把戏!
你真是笨死了!
那么多女人,我爸爸为什么就选了你这个蠢猪
江晟然幼小的胸口不断起伏着,不就是几幅画吗
你就不能再画为什么要和爸爸置气!
时可蓉——
江晟然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时可蓉抬起了脚,义无反顾的踏出了江家的大门。
他愣愣的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最后一句话都没有来的及说出口。
江晟然想要再追,却被江煜抱了起来,他淡淡的动唇。
没事,她都离家出走多少次了。
过两天就会自己回来的。
江煜压下心里的不安,沉沉吐了口气,才数落的看向光脚的江晟然。
不好好睡觉,出来凑什么热闹。
回应他的是江晟然一声声压抑的抽泣。
下一秒,江晟然突然用力挣脱开了他的怀抱,带着对他的责怪,负气的冲回了家。
江煜黑眸里闪过一抹愕然,他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还敞开的双手。
几小时之后。
江煜安顿好了江晟然,在黑暗中,瘫坐在沙发上,才后知后觉的看向了自己的手。
此刻微微颤抖着,手心里满是透亮湿,润的冷汗。
没事。
时可蓉任性惯了,过两天就自己回来了。
江煜心里又重复了好多遍,像是在一遍遍的说服自己。
......
另一边,时可蓉回到时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时父时母一边骂着江煜,一边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
最后一天到了。
手续都办好了。
时可蓉在父母心疼的抱怨中踏上了异国的飞机。
飞机起飞,时可蓉这个人也彻彻底底被抹去了。
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