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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旧金山的飞机轰鸣着冲向天际,舷窗外的同一片蓝天,一列候鸟正往南方迁徙。
池非鱼叹息,九月,来得真是好快。
入学一切顺利,池父在加州那边给提前安排好了房子,保姆。
她开始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大学生活。
听课,考试,刷绩点。
考证,实验,熬论文。
追着教授问问题,除外就是狂练口语。
第一学期,她就拿到了全A满贯。
圣诞节很快到了。
加州的圣诞节并不冷,空气里混着热烘烘的红酒和烤火鸡的香气,公寓楼下的巨型圣诞树挂满了一闪一闪的星星灯。
远处街头有乐队在奏Family
singers的《Christmas
is
all
around》
池非鱼穿着薄羊毛衫趴在露台上,一丝不苟地准备礼物。
隔壁的老夫妇在烤火鸡,看见她,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Hi~!Fay!Merry
Christmas
!
池非鱼笑眯了眼,一挥手:Merry
Christmas!
客厅的手机传来铃声,她噔噔噔地跑进去接电话,对面传来带笑的声音:Fay,看楼下。
她探头往下一望,黎昱就站在楼下抬头对她笑。
池非鱼笑了。
她捏着手机冲下楼,几乎撞进对方的怀里。
他们紧紧相拥,接吻,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交缠。
黎昱将她裹进自己的风衣里,夹着她火急火燎上楼。
无需说太多情话,门被猛地甩上。
礼物也丢在了一边,气氛骤然升温到爆炸,他们凶猛地又拥吻在一起。
她被抵在门上,沉水香铺天盖地覆住她,他掌心发着烫,贴着身躯一路往下,激得她难耐地闷哼出声。
黎昱极深地看了她一眼,喘了口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踏步进了卧室。
门严丝合缝地关上,隔绝了所有欢愉。
......
事后,床上一片暧昧的狼藉,池非鱼瘫软在被单上,额发汗湿,已是小死了好几回。
她恨恨地想,指尖发红的男人,果然是色中饿狼。
罪魁祸首又覆上来,不安分地亲吻她的手指尖。
滚。池非鱼虚弱地打了他一下,却被他捉住了手。
无名指一凉,不知道从哪变出来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
他跪在床前,神色虔诚:
阿鱼,回国后,我们订婚好吗
池非鱼呼吸顿了半秒,觉察出他不是开玩笑。
她瘪了嘴:这也太随意了,怎么也得有个求婚仪式吧
那是后面的事,现在——对方可怜了神色,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狗,你得先给我个答复。
万一后面提上裤子不认账,我岂不是没人负责了
她扑哧笑了,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答应你。
两人又黏黏糊糊地厮磨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聊起国内的事。
谢母进去了,判决结果还没下来。
池非鱼妈妈并没有开玩笑,打碎的那个花瓶确实价值1000万。
有鉴定书,证据齐全。
谢家就是全部都去卖身,也还不起,只能坐牢去抵了。
谢羡没再读书,他现在拼命地四处打工还债,想要给他妈能减轻刑罚一点是一点。
池非鱼淡淡地嗯了一声,无关紧要。
谢羡本来就不是能考大学的料子,是她揪着他的重难点针对性魔鬼训练了三个月,又教了不少投机方法,才勉强把分数搞了上去。
她也没自恋,谢羡大概率请不到她这样好的老师了,就算复读,也只能勉强上一个昂贵的民办本科,他们家也不可能负担得起。
各人有各人的命,她曾经试图给他改过命,结果反倒差点害了自己。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尊重他人命运。
乔心容跟谢羡彻底断了关系,毕竟一个要去上大学,前途无量,风华正茂。
另外一个,会在坠落的人生里,一路往下,再无交集。
时间无情的向前,人生轴线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