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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他喜新人,又厌旧人,我替他除去那些贱人,是他默许的啊!」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王妃瘫坐在地,从早到晚,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
她不吃饭可以,盲蛇可饿不得。
盲蛇饿得盘成一圈,焦躁地咬着蛇尾。
我抱着盲蛇凑近王妃,小心试探:「王妃,烙女蛇好像饿了。」
王妃瞳孔涣散,机械地咬破指腹,塞进盲蛇的嘴里。
随后,抬头望着我,灵魂好似被人抽走,像只提线木偶。
「故事的后半截是怎样的」
我没听清:「什么」
王妃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烙、女、蛇、的、结、局。」
我有些为难,斟酌再三:「一日,县丞掀开被子看到烙女蛇,大惊失色,拔刀砍杀了蛇。蛇死后,正妻双目失明,半年后亡故。」
她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双眼,喃喃自语:「双目失明啊。」
我吸了口气,继续说:「其实奴婢小时候见过另一条烙女蛇,在村里的地主家。」
「王妃您别忧心,现在地主夫人守着万贯家财,还活得好好的。」
王妃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那她的烙女蛇呢」
「死了,只不过是同地主一起死的。」
我继续给她讲述这个故事。
地主将烙女蛇劈成两截后,突然扒拉着脖子,好似一根细绳紧紧缠在他的脖颈上,最后面色青紫,双眼突出,窒息而亡,烙女蛇也从此消失。
地主夫人安然无恙,守着万贯家财,将孩子抚养长大。
「二者不同在于,地主夫人在地主斩杀烙女蛇之际,对烙女蛇说杀她的是地主。」
听完,王妃癫狂大笑:「赵郎,是你先负我的,莫怪我心狠。」
「王爷,王妃刚生产完,身子还未恢复,再加上这几日夜夜哭泣,如今起不了身,还请您移步殿内。」
我把王爷请来了,到底是夫妻多年,情分还在。
一听王妃病重,他丢下娇媚的侧妃,跟着我来到王妃的寝殿。
我退出寝殿,走到殿外,站在本该卧床的王妃身旁。
王爷一步步走向隆起的被褥,王妃的拳头也越攥越紧,气息也越来越急促。
王妃转头,紧张地望着我,比着口型:「能行吗」
我肯定地点头。
床榻边挂着一柄长剑,掀开被子,看到盲蛇,只需拔剑砍杀即可。
我低头看了眼脚边的木桶,里面装着数百条蛇。
王妃怕王爷不斩杀盲蛇,又特地让我暗中寻来这些蛇。
到时群蛇涌进,王爷持剑斩蛇,混乱之中,也能将盲蛇斩落。
可,这是针对一般人。
像王爷这种,小时候掉进蛇窟,留下严重阴影的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王妃的计划不一定行得通,但是,我的计划一定能行。
果然,王爷掀开被子,看到床榻上蜷缩着一条蛇,吓得连连后退,哪里还顾得上床边的长剑。
「梨满,放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