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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怡人躺在我的身边,身上穿的早就不是她那些名贵的连衣裙了。
这群畜生只给她留了一块布。
村支书来看我,隔着大铁笼子的门,他不再是那个笑意盈盈的和蔼老头儿,
我看他的每一眼都充斥着恶心。
村支书却用那种愧疚的眼神看我。
我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我早就已经变好了,原来是真想放你们离开的…可......
他隔着笼子将食物塞了进来。
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如果再放你们离开,我们就都毁了,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我只冷笑看他:你能囚禁我们一时,能囚禁我们一辈子吗我们是作为支教老师来的这里,时间一久,我们的事情迟早被发现,你们也未必会一直快活下去。
村支书痛苦地蹲下身,两手握成拳头砸起了头:对不起,可是这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我不可能让你们带着这座大山的秘密离开,除非你们死,但我做不到,我只能竭尽全力先拖着。
村支书是在我的谩骂声中离开的。
我将食物递给周怡人,随后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了她的身上。
周怡人看起来已经没有一点生气了。
她呆滞的望着我,说了一句让我心惊的话。
我想死。
我从没有想过因为善心而去积极投身的事业会将我毁成这样,我现在只觉得自己脏了,那个男人说的对,现在的我回去没人会要我,但我又不甘心成为大山里给他们生育孩子的工具,不如死了算了。
我猛地抱住了她,将她的脑袋按在我的胸膛。
不许说这样的话,我们现在的遭遇跟我们选择的支教事业没有一点关系,一切问题都在于这里的人,他们烂掉了,我们没有错,这个慈善事业也没有错,错的是那群依旧用封建糟粕困住自己也试图绑架他人的人渣!
周怡人,我们先熬过去好吗不要放弃,我一定会将他们曝光,恶人一定会有恶报!
似乎是被我鼓舞了似的,周怡人在我关心的目光下将我递给她的食物吃了个干净。
然后她缩在我的怀里试图汲取温暖。
她突然道:那个男人强暴我的时候,我正在拍视频。
我猛然坐直身子:什么意思!
周怡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那天晚上我本来是准备拍一个小视频发布在视频软件上的,可刚放置好手机打开摄像头那男人就闯了进来,现在想来,手机应该把那天晚上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录了下来。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就是有证据了!
周怡人点了点头,但我原先并不想说出来,因为如果我们要逃出去,要曝光这群人就要先曝光那个视频,我觉得我承担不起。
但现在周怡人灼热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我不怕了。
做坏事的是他们,就算视频曝光又怎样,我也依旧是受害者,既然你要再为我们拼一把,为这里的孩子们拼一把,我就帮你,这样才不会侮辱我们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