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7
一连几天,我哥都约不出季开
我也连着好几天没看见他
心里有些失落
我哥生日刚好在周六
身负千斤担的高中生也有时间
我哥把他的兄弟们给约出来撑场面
终于在酒局上看到了季开。
他像瘦了一点,穿着宽松的卫衣,骨头架子撑着,下颚线更明显了些。脸色是种不健康的惨白,拿着酒杯肆意地半靠着沙发,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但我哥是今天主角,我不好意思坐过去挨着季开。
「来小妹,我敬你一杯哈哈哈哈哈。」
「来！喝！」
「小妹干一杯！」
我哥酒量不行,几杯下肚就感觉世界开始天昏地转,摇摇晃晃去厕所了。
我坐那里陪着喝果汁。
「小妹喝果汁多没劲啊,来杯酒呗。」
「我不喜欢酒味啊......」我委婉拒绝。
「哎没事没事,兑点雪碧照样喝,就当帮你哥喝了哈哈哈」
一个喝醉酒了的哥离我好近,我一直往旁边挪,但是他却紧追不舍。
「干吗呢」季开皱眉蹙眼,许久不作声,看情势不对阻拦道。
「哎这不是玩吗别扫兴啊开哥......」醉酒的哥听季开语气不对,声音瞬间低了下来。
「行,玩。」季开拿起一瓶没开封的,启瓶器一敲,仰着头一瓶酒灌完。拿张纸随便擦了擦嘴,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箱里。
看着季开的喉结一下一下的滚动着
秦谦低头瞥了一眼,嗤地笑了一声
「这么帮忙,怎么还不在一起」
「有病吧秦谦」
「憋心里快憋坏了吧自己不说还等着别人帮你戳穿啊」
「脑袋坏了就去看看医生,在这里发什么疯」
两位对话信息量巨大,旁人都听迷糊了
我心里发虚,我明明知道些什么,但是......
「干吗呢」我哥推门而入,打破这场闹剧。
两人又闷着不作声,眼看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时间也不早干脆散了算了。
我刚想跟我哥说走了
结果季开抛出了一个炸弹般的消息
「我要转学了。」
8
那天我哥生日也是惨淡收场。
秦谦最先离场,后面的人接二连三地走了。
只留下了我哥和季开,还有我。
「明年高考,现在走」
「我爸工作原因要调离了。」
「嗯。」我哥沉默良久,喝了口酒。
我哭得很伤心,遗憾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我哥也因为高三了没再搞拉帮结派的事。
热闹的生活似乎如空中绽放的烟花
放完了就又只剩下漆黑一片的天空。
我开始正经上学了。
日复一日地上课下课放学写作业。
季开走了,我哥非要去送他,我也想去,但是哥哥拒绝了。
我哥肿着个眼睛回来,还强撑着说没事。
日子一天天过着。
我哥后来也算运气好。考上了本科,但是得好远,最后斟酌之下还是去了,离家万里。
我考上了这里的三中,也算尽力了。
反正比我哥当年要好哈哈。
不过比季开要差多了。
季开......不知道他在干啥呢
期待了好久的夏天好像一晃而过,因为没有特别的人而少了特殊的存在意义。
「季开,你欠我一个夏天,要记得还我！」我在日记本上像发泄般写完几个大字,扑在书桌上无声地哭泣。
我开始自己独立去市图书馆,一待就是一天；
自己给自己买了高中版的五三天天死磕；
自己撑着伞走开始厌恶雨天。
之前那段肆意轻狂的日子仿佛是我的一场美梦。
后来醒了只剩下自己的一颗心还在跳动。
哥哥说想入伍去了,就他那形象,还去入伍,我嘲笑了他半天。
他却一脸认真地说「你不懂,摸到抢是每个男人的信仰。」
我被噎着半天说不出话,我知道入伍代表了什么。
时间更少的通话时长；
不能随时回家的限制；
还有,与季开的联系更淡了。
季开的电话开始打不通。
我每天都与他分享了许多事情。
他一条也不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