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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拖进后山,扔进一个阴冷潮湿的地窖。
铁门在身后敞开着,沈修文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里不是地窖,更像是食材的储藏室。
沈修文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得意。
他俯视着我,没有发出声音,只用口型缓慢而清晰地对我说。
去陪你姐姐吧!
轰——
沉重的铁门关闭,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恨吗不是那种感觉。
我心中在这一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的......虚无。
在地窖里,我开始了最后的表演。
起初的两天,我绝食、不语,像一具真正的尸体一样躺在黑暗里。
他们送来的饭菜,我碰都不碰,原样放在门口。
第三天,我开始哭。
先是无声的流泪,然后是压抑的啜泣,最后是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我将所有的绝望和怨恨都倾注在哭声里,让他们相信,我已经彻底崩溃。
在黑暗中,我用指甲一次次划破手指,刺痛让我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我将血珠一滴滴抹在手腕的玉镯上。
我对着冰冷的玉镯,一遍遍无声地念着姐姐的名字。
林清月,林清月......
玉镯冰凉的触感中,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回应。
婆婆终于来看我了。
铁门打开,她看着蜷缩在角落、不成
人形的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胜利者的快意。
晚晚,别怪我们。
她的声音里带着施舍般的怜悯。
要怪,就怪你们姐妹俩命不好,偏偏都是有特殊命格的女人。
我虚弱地抬起头,脸上一片死灰,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
婆婆......我错了......
我认命了......
我看着她,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我......我爱修文......真的......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只求......只求您让我穿着那件嫁衣......体面地去见老祖宗,去见我姐姐......
婆婆脸上的讥讽愣住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但立刻就被祭祀前那种独有的狂热所取代。
她走进来,甚至伸出手摸了摸
我的头。
好孩子!好孩子!
她的声音逐渐亢
奋起来。
老祖宗会看到的!你的顺从,是献给它最好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