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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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破门而入,狙击手的子弹精准命中了林寒栋。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最终轰然倒地。
我顾不上管他,立刻扑到苏婉身边。
她的呼吸已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鲜血不断从头部涌出。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我颤抖着按住她的伤口。
苏婉微微睁开眼睛,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我俯下身,听到她气若游丝的声音。
对不起,小妤......交给你了......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瞳孔开始涣散。
苏婉！苏婉！
我拼命呼唤她的名字,但她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消失。
医护人员冲进来时,只是沉重地摇了摇头。
节哀。
我跪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尽管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但最后时刻,她还是用生命保护了女儿。
爸爸！
女儿哭喊着扑进我怀里,小小的身体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叶小满红着眼眶站在一旁,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
三个月后林寒栋坐在轮椅上接受审判。
那颗子弹虽然没要他的命,却永久损伤了他的脊椎神经。
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大小便失禁,需要终身插尿管。
被告人犯故意杀人罪、绑架罪、商业欺诈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法官敲下法槌时,旁听席上他年迈的父母掩面痛哭。
押送途中,警车经过市中心。
林寒栋透过铁窗,正好看到商业大厦外墙屏幕上播放的新闻。
陆远先生创立的科技公司今日上市,其研发的医疗AI系统将惠及千万患者......
画面上我西装革履接受采访,身边站着抱着女儿的叶小满。
不！那本该是我的！我的！
林寒栋疯狂摇晃着铁栏杆,直到狱警用电棍将他击晕。
在监狱医院,由于他得罪过太多人,曾经被他欺辱的囚犯们轮流照顾这个残废。
某个深夜,当护工发现时,他已经被打断四肢,眼球爆裂,像破布一样蜷缩在厕所角落。
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与此同时,女儿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终于有所好转。
在叶小满的悉心照料下,她渐渐恢复了笑容。
清明那天,我带女儿去给苏婉扫墓。
女儿把一束白色小雏菊放在墓碑前,轻声开口。
妈妈,我会听爸爸和小满阿姨的话,做个好孩子。
微风吹过,花瓣轻轻摇曳,仿佛无声的回应。
回去的路上,女儿突然仰起小脸问我。
爸爸,小满阿姨会成为我的新妈妈吗
我一时语塞,恰好看到不远处正在等我们的叶小满。
阳光下,她朝我们挥手微笑,眉眼温柔。
我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这个嘛,要看小满阿姨愿不愿意了。
女儿欢呼着奔向叶小满,而我看着她们相拥的身影,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