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学聚会上,灯光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流动,下唇被牙齿轻轻咬过,泛着健康的红。
我醉意像潮水漫上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朵朵,我知道我可能没机会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
[我很喜欢你。]
我暗恋的竹马竟然向我表白了。
1
夏日,天色渐暗,终于有丝丝的凉风吹过。
我张开双臂,风轻悄悄的从我身边溜走。
我的眼睛紧盯着,教室的窗。
周衍正在收拾书包,侧脸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手指修长,把课本按大小摞得整整齐齐。
当然,我站在这儿不光是吹凉风的,我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指尖不自觉绞着衣角,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还好有风,吹走了我快要溢出来的傻笑。
看到周衍出来了,我高兴的向他招手。
突然看见一个身着白裙子的女生。黑色的马尾晃呀晃。
好像白白光标配呀。
她捧着情书站在走廊里,犹豫再三。还是把身后的情书递给了周衍。
周衍只是礼貌地说谢谢你,但我现在想专注于学业。
他说完,眼神就飘向我的方向。
女孩儿倔强的转身。
回过头后我看见她眼里泛起的泪花。
2
走廊里的风卷着校花的抽泣声飘远。
我还没从周衍的拒绝里回过神,身后就炸开一阵窃窃私语
[哎,这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呀。也被咱们校草给拒绝了。]
[也不知道咱们校草将来会拜倒在谁的石榴裙下]
[她就是那个艺术生,被a大保送的那个艺术生啊！]
a大可是我们国家最好的大学。
我在心里也犯起了嘀咕。校花那么优秀的人。他也拒绝了。
那我……
都怪我不应该生出那种心思。
玷污了我们纯洁的友谊。
[走！]
周衍和我同行回家。
因为我就是个短发假小子,也是周衍的发小。
他总以妹妹的身份向别人介绍我,同学们都以为我是周衍的妹妹或弟弟。
有的同学还托我给周衍带情书。
我开始还挺纳闷儿的。为什么没有人怀疑我和周衍的哥妹关系
直到我有一次看着镜子发呆,猛的发现
我和他一样有利落的面部轮廓,清晰的下颚线,浓密的眉毛,清澈的眼眸。
再加上我利落的短发,我偏爱舒适简约的装扮。
被认成他弟弟或妹妹无可厚非。
但为什么他那么受欢迎我为什么一封情书都没收到
[你为什么不接受校花的告白]我疑惑的问周衍。
[你说呢]周衍微笑着,眼里闪着点点星光,脸颊上有甜甜的梨涡。
我怀疑他在勾引我。
3
我呸！真是的,就不应该看小说。看吧,真把脑子看坏了。
他还看不上校花呢。
我理了一下被学校强制要求的短发,唉声叹气。
我一开始对学校的要求并没有太多在意。
还想要省下下一回剪头发的钱。把头发剪成了超短头。
但学校对艺术生没有要求。
看到校花那一头漂亮的头发。
我就嫉妒的牙痒痒。
边想我边摸索着我的下巴壳,他真是好好学习的孩子。
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投去了欣慰的眼神。
[怎么了你想让我答应她的告白。]
[不是
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
看到我激烈的反对,周洐的笑容更深了。
他欣慰的对我说[咱们都要好好学习,争取咱们都能考上a大。]
我重重的点头。
4
时间哗啦啦的流逝。
高三的学习气氛越来越紧张。
好不容易盼来了周六,周日也堆积了好多的作业。
我坐在桌前,面对着堆积如山的作业,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桌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我拿起笔,却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力。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宋威发来的消息：周日出来玩吧,放松一下。
宋威简直就神。
[我要玩,要狠狠的玩！]
高三的弦绷得太紧,再不松快松快,真要断了。
5
电玩城,灯光晃得人发飘。
赛车机,投篮机,抓娃娃,和宋威一下午在疯玩里泡着,压力全甩光,多了些笑到缺氧的瞬间。
在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突然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束手捧花,[其实…
我喜欢你好久了。]
声音混着机器声,轻得像羽毛,却把我震得愣在原地。
[你竟然背叛了我们纯洁的友谊。]
他低下头,手中的花微微颤抖。
我缓缓开口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告白。]
他抬头后,泪花闪烁。
我揽过他的肩
[谢谢,优秀的你能喜欢我,我们做一辈的兄弟怎么样]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当然]
我们相视而笑。
6
电玩城的喧嚣还没从耳朵里褪去,手机就弹出干妈(周衍的母亲)发来的消息。
[晚上来家里吃饭,给你做你喜欢吃糖醋排骨]
我拎着我从电玩城旁边甜品店买的草莓蛋糕和周衍爱吃的榴莲披萨,脚步轻快地往周衍家走。
在晚饭的餐桌上,看到了一个和我买的一样的草莓蛋糕。
周衍面色冷冷的,指尖捏着蛋糕叉子顿了顿,喉结轻轻滚了一下,没像平时那样先给我递一块,用他下意识的动作变化,藏起没说出口的在意。
他像一个气球被放了气,蔫儿了。
7.
快高考了,妈妈也变得怪怪的。
先是买了几身漂亮的旗袍。
就是买了好多首饰和化妆品。
接着怪怪的问我。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嗯
我怎么会谈恋爱就算我喜欢周衍,我也是不会背叛我们的纯洁的友谊的。
8.
晚自习的铃声响第三遍时,我把物理卷子翻得哗啦响。
最后一道大题的抛物线像条毒蛇,缠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这样……]
周洐白皙的手指划过试卷。
我的心不争气的漏跳了一拍。
[我不是跟你说我要晚点回去吗你怎么还在呢]
[今天值日。]
周衍说完话就用他的眼睛直挺挺的盯着我。
灯光的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我甚至能数清他眨眼时颤动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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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刚高考完,我就看到身着旗袍的妈妈,身后跟着个陌生叔叔。
他穿件熨帖的浅蓝衬衫,见我,笑着点点头,露出两颗浅浅的酒窝,倒比我先红了脸。
[朵朵,这是陈叔叔。]
妈妈的声音比平时亮了两个调,耳尖有点红。
我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刚收起来的笔袋。
三人一起吃过饭,回到家后。
妈妈不怕吗我坐在阳台,晚风把我的声音吹得轻飘飘的。
妈妈正低头给多肉浇水,闻言动作顿了顿。
怕什么她挑眉
怕……没有价值之后再被抛弃。
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太直白,像把小时候偷偷听见爸妈的争吵又拎了出来。
妈妈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轻轻落在我头顶,掌心温热,揉得我头发乱糟糟的。
傻姑娘。
她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光
[不怕,虽然爱本来就是一场豪赌,但是妈妈有力量。
妈妈有很强能力,我可是你干妈花每月10万块钱聘请我当财务经理。
妈妈有很高认知,妈妈已经在你叔叔的同意下调查伴侣犯罪记录。
妈妈还有很多很多爱妈妈的人,你的姥姥,姥爷,干妈,妈妈的一些朋友,还有你都很关心妈妈。
妈妈知道你会很担心妈妈。
就像你如果谈恋爱的话,妈妈也会很担心你会不会被骗。
因为人心复杂。
所以妈妈给你实时报备,给你说好吗]
我久久不能言语。
眼睛已经被泪水淹没了。
10
我爸爸和我妈妈在小的时候离婚了。
因为什么
据小小的我观察。
是因为我妈妈他们家的公司破产了。
我爸爸感觉妈妈没用了。
就离婚了。
幸亏有干妈的帮忙。
我才能跟着我妈妈。
才能继续住在我原来这个房子里。
在那时我就认为,爱情本来就是一场买卖。
你有你的需求,我有我的需求,我们的价值交换。
当需求不能被满足的时候,这个关系就破裂了。
只有友谊才能够长存。
因为友谊根本就不图什么,就原原本本的图对方变得更好。
11
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整个夏天煮沸。
我也成为了能听到蝉鸣的闲人。
周衍也闲的时不时找我玩。
我和周衍并肩坐在操场的看台上,手里捏着喝了一半的冰汽水,瓶身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滑。
[想好报哪所大学了吗]
他先开了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我扭头看他,夕阳把他的侧脸染成暖金色,和教室里冷白的灯光下判若两人。
[还能去哪,当然是跟你去A大啊。]
我非常自信道。
[这么有实力。]
宋威突然出现在我的后面。
[吓我一跳。]
我边说边抡起拳头砸向宋威的肩膀,对上宋威满是笑意的眼。
[咔嗒,咔嗒,咔嗒]
周衍手里的水瓶杯咔嗒的响。
[怎么了周大班长,高考结束了。不会不让我追求朵朵了吧！]
宋威轻飘飘的瞥向周衍。
顺势挨着我坐下
用胳膊肘拐了拐发愣的我。
我只感觉血液凝固,脑子发蒙。
周衍,眼神却直勾勾落在我脸上,像要在我反应里找什么答案。
最后闷闷的回答
[我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宋威嗤了一声
[小朵子,还不知道吧！周衍以你哥哥的身份严禁别人向你示好。]
周衍面色发白,周衍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指尖微微蜷着,像是没想到会被宋威戳破那层哥哥的伪装。
我很了解他。
我想他应该就是奉我母亲的命令,来看着我的。
夕阳把他耳尖的红染得格外明显,连带着平时清冷的嗓音都发了颤
[我那是……]
[我知道,我妈又托你看着我了对不对周哥麻烦你了。]
宋威从背包里翻出刚买的冰镇橘子汽水,嘭地拉开拉环,气泡滋滋地冒出来。
[说真的,A大的体育馆贼大,上次我去看朋友比赛,那篮球场的地板,踩上去跟踩云朵似的]
他边说边比划,手舞足蹈的样子把我逗笑了。
[等咱们去了,我教你打篮球啊保证三个月让你成灌篮高手。]
[得了吧]
我笑着推他一把,
[我连运球都能把自己绊倒。]
[那才要学啊]
宋威眼睛亮闪闪的,往我这边凑了凑,
[到时候我当你专属教练,包教包会,不收学费,就换你……]
他故意拖长调子,
[换你陪我去吃三顿麻辣烫。]
我正想怼回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旁边的周衍。
他手里的冰汽水没动过,瓶身的水珠顺着指节往下滴,在水泥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周衍]
我突然开口,他像是被惊醒似的转过头,眼眶红彤彤的。
[你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他顿了顿,声音特别沉闷[没什么特别的。]
[那跟我们一起去打球啊]
宋威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挑衅
[总不能天天待在家里看书吧]
周衍没看宋威,视线落回我脸上,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玩就好。]
我心里莫名有点发沉,低头拧开自己的汽水瓶,却没喝,只盯着瓶口的气泡发呆。
宋威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体育生的趣事,说他们训练时怎么整蛊教练,怎么偷偷在宿舍煮火锅,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眼睛却忍不住往周衍那边瞟。
他开始慢慢喝汽水,动作很慢,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
有风吹过,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我突然想起高三晚自习,他也是这样沉默地坐在我旁边,我做卷子,他看书,偶尔抬头对上视线,又会飞快地移开——原来那时候的沉默里,早就藏着不一样的东西。
[喂,想什么呢]
宋威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说要请你吃那家新开的炸串,听见没]
[啊哦,好啊。]
我慌忙回神,却看见周衍握着汽水瓶的手紧了紧,指关节泛出淡淡的白。
[周衍也一起去吧]
我下意识问出口,希望的看着他。
[不了]
他很快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被风吹走,
[我妈让我早点回家。]
宋威立刻笑起来转向我,语气又轻快起来。
[那我们俩去,听说他们家情侣餐半价呢。]
我听着宋威的声音,目光却黏在周衍身上。
他喝完最后一口汽水,将空瓶捏扁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动作干脆,却在起身时,状似无意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那一眼很短,像怕被发现似的,却把我心里的某个角落,烫得软软的。
12
同学聚会,包厢里的光怪陆离,像被打翻的调色盘,晃得人眼晕。
我在攒动的人影里扫了又扫,终于在角落捕捉到周衍的身影。
他正低头听人说话,侧脸被顶灯切割出利落的线条,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玻璃杯。
[朵朵,来晚了啊！]
宋威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胳膊一勾就把我拽到酒桌前,
[高三这年没少麻烦你,敬我们的情意]
周围的兄弟跟着起哄,啤酒杯碰在一起,泡沫溅到我手背上。
想想这一散,再凑齐这些人不知是何年何月,鼻尖突然有点酸。
我抓起杯子就往嘴里灌,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点涩,倒把那点离愁别绪冲得更凶了。
一杯接一杯,直到眼前的人影开始晃,才踩着虚浮的脚步,又朝周衍的方向挪。
灯光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流动,下唇被牙齿轻轻咬过,泛着健康的红。
醉意像潮水漫上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朵朵,我知道我可能没机会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
[我很喜欢你。]
我暗恋的竹马竟然向我表白了。
13
头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捂着额头坐起来,宿醉的眩晕感让视线都发花。
昨晚的片段像碎玻璃碴子往脑子里钻
周衍给我告白了一定是做梦。
今天是我要把他约出来。告白。
该怎么约他出来呢
我对着天花板发呆,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叮咚——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把我从粉红色的幻想里拽出来。
点开闺蜜的消息,我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朵朵,你还好吧】
【你什么时候和宋威在一起的】
【昨天,周衍把宋威打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宿醉的疼都被这震惊压下去了。什么情况我和宋威周衍打了宋威
手指颤抖着点开同学群,99+的消息像潮水一样涌出来。
【惊天大瓜！田朵朵和宋威居然在一起了】
【怪不得宋威昨天一直护着她,还帮她挡酒！】
【不对啊,我看到宋威在走廊里翻手机,好像在找校花要微信】
【楼上别瞎传,听说是宋威帮兄弟问的！】
【重点是周衍把宋威揍了！在KTV后门,听说拳头都抡红了！】
【卧槽周衍不是一直温温吞吞的吗怎么突然动手了】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输入框上半天没动静。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飞快地敲字：【没有！我和宋威就是哥们儿！别瞎传！】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又炸开了锅。
【那周衍为啥打宋威】
【难道是……周衍喜欢田朵朵】
【卧槽！这个反转我喜欢！】
【怪不得周衍拒绝校花那么干脆！】
我看着那些猜测,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难道昨天晚上的不是梦,是真的
正想再解释,闺蜜的消息又弹了进来：【你赶紧问问周衍！宋威脸都肿了,听说周衍打完就走了,谁劝都没用。】
我攥着手机,心脏砰砰直跳。
指尖在周衍的微信头像上悬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敲了一行字：
【你还好吗】
14
我向竹马解释清楚,和宋威道了歉之后,我们就去了我们最喜欢的老地方。
老巷口的面馆还是老样子,木招牌在风里晃悠,老板娘系着花围裙在灶台前忙,看见我就喊
[朵朵,小周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周衍坐在靠窗的位置,白T恤袖口卷着,正低头看菜单,阳光在他发梢上跳。
我走过去坐下,书包带勒得手心有点汗。
以前总觉得和他并肩坐在这里很自然,今天却不一样——今天我要向他告白。
[要冰豆奶吗]
他把玻璃瓶推过来,瓷勺碰到杯壁,叮当地响。
[嗯。]
我拧开瓶盖,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却压不住越来越快的心跳。
窗外的蝉突然疯了似的叫,周衍的声音混在蝉鸣里飘过来
[其实……]
他喉结滚了滚,眼睛盯着碗里的葱花,没看我,[我喜欢你。]
我握着豆奶瓶的手猛地收紧,玻璃壁上的水珠溅在虎口。
[你……]
[]我也喜欢你。]
我抢在他前面说,声音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老板娘端着面过来,把碗重重放在桌上,笑着打趣
[今天这俩孩子,脸比我这辣椒油还红！]
我和周衍同时低下头,手指在桌下碰到一起,像触电似的缩了缩,又悄悄牵住。他的手心有点汗,却暖得让人安心。
或许我和周衍能走到最后或许不能。
我不管了,我只为我此刻的心动买单。
15
周衍番外
我喜欢田朵朵,这件事,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喜欢,是想把她护在身后,
想每天听她咋咋呼呼地喊我哥哥,
想等她长到足够大,就告诉她我想和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所以我总借着发小哥哥的身份赖在她身边。
她剪超短发那天,气鼓鼓地说省了剪头发的钱,回头请你吃冰棍,
我看着她露出的光洁额头,没忍住伸手揉了揉。
心里想的是这样也好,没人会打她主意了。
后来真有不长眼的男生递情书,我都拦在半路,板着脸说朵朵要好好学习以学业为重的,别耽误她。
其实我藏了私心——我想等她高考结束,等我们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再把藏了十几年的心思摊开。
那天我妈说要请朵朵来家里吃糖醋排骨,我翻遍了甜品推荐,特意绕去电玩城旁边的店买她最爱的草莓蛋糕。
却看见宋威站在她面前,而她伸手揽住了宋威的肩,两人相视而笑。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们身上,亮得我眼睛发疼,手里的蛋糕盒差点没攥住。
那一刻,天好像塌了一块。
我躲在街角的树后,看着他们并肩走远。
心里有个声音在喊：算了吧,就这样吧,至少还能做朋友。
可闭上眼,全是她的影子——
她解不出物理题时皱成小包子的脸。
抢我饭盒里排骨时得意的笑。
还有上次运动会摔破膝盖,咬着牙说不疼却偷偷红了的眼眶。
怎么可能算了
我暗戳戳的找朵朵妈妈告了状。
更让我心慌的是,有天放学,她突然说,今天晚上让我自己回去。
当时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是不是发现了我的心思
是不是要去找宋威
高考结束那天,蝉鸣吵得人耳朵疼。我想,不管结果如何,总得给这场暗恋一个交代。
我约她去操场,去老面馆,话到了嘴边,却总被她大大咧咧的笑堵回去。
我怕,怕她眼里的光突然冷下来,怕她后退一步说周衍你别开玩笑。
操场那次,我鼓足勇气想开口,宋威偏偏像颗定时炸弹似的冒出来,所有话又憋回了肚子里。
同学聚会的包厢里,灯光晃得人头晕。我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桃子。
后来她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我脑子一热,没等她说话就先开了口。
她愣住的样子,让我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可转头就撞见宋威在走廊里拿着手机,追着校花要微信。
嘴里还说着,以后见面就不容易了。
就给我们留一次机会嘛。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过来,我攥紧拳头,几乎是凭着本能拽住了宋威的领子,把他拖到KTV后门。
拳头落在他脸上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想
我这是在做什么
田朵朵会不会讨厌我。
当看到朵朵的消息说,他和宋威只是好兄弟时,我心花怒放。
在给宋威道了歉之后,我就约他在小面馆见面。
当她红着脸说我也喜欢你时,我觉得整个世界的光都涌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