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结婚三周年,老公抛下我去陪白月光
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地折射在银质餐具上。盘中精心挑选的牛排早已凉透,油脂凝结成腻白的一层。手机屏幕亮着,时间滑过九点四十七分,背景是顾琛搂着我笑容灿烂的合影,此刻显得荒谬又遥远。
最后一条信息来自三小时前：她情绪不太好,我去看看。你自己先吃。
指尖划过屏幕,划走那张刺眼的合影。第三次,服务生带着歉意询问是否要加热餐点。我摇头,喉咙发紧。邻座女孩无名指上的钻戒晃得刺眼,她笑着抬手,碰倒了红酒杯。
哗啦——
清脆的碎裂声刺破音乐,也扎进我的神经。鲜红酒液在雪白桌布上晕开,像不祥的预兆。钻戒悬在碎玻璃边缘,折射着冰冷的光。
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我抓起外套,逃离般冲出餐厅大门。身后服务生的询问和情侣的道歉,被夜风搅碎。
夏夜闷热黏稠,我却感到彻骨寒意。漫无目的地走着,路灯将影子拉长又踩碎。直到双脚麻木,才拦到一辆车。司机探究的目光中,我报出那个被称为家的地址,声音干涩。
推开沉重的雕花铜门,空旷客厅死寂般富丽堂皇。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冰冷的水晶灯。没有质问,没有愧疚,只有无边无际的空旷。顾琛当然不会回来。苏念情绪不好,他怎么可能回来
心口闷痛如巨石压顶。踢掉高跟鞋,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刺骨。鬼使神差地,我走向二楼尽头顾琛的书房。
2.
书房里的致命低语：她终究不如你
厚重的实木门虚掩,泄出一线暖黄的光。我屏住呼吸,指尖冰凉,轻轻推开缝隙。
顾琛背对门口,站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前。柔和的台灯光晕笼罩着他挺括的肩背。他微微低头,手里拿着一个我从未被允许触碰的相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从未听过的、近乎虔诚的温柔：
念念……别怕,有我在。
她终究……不如你。
每一个字,如淬冰钢针钉入耳膜,狠狠扎进心脏最深处。血液冻结,又在下一秒逆流冲上头顶,带来剧烈眩晕。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腥甜的铁锈味,抑制住哽咽。
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踉跄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凉墙壁上,发出闷响。
灯光倏地熄灭,门被猛地拉开。顾琛高大的身影出现,轮廓分明的侧脸带着被打扰的愠怒。他看到我,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语气冰冷不耐：林晚你在这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3.
高烧昏迷,我觉醒了虐文女主的记忆！
鬼鬼祟祟心口的巨石被砸碎,委屈、愤怒、屈辱轰然决堤。顾琛！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们的三周年！你在陪你的苏念,我像个傻子等你等到打烊！这就是你给我的结婚纪念日！
够了！顾琛厉声打断,眼神恼羞成怒,林晚,你无理取闹！念念情况特殊你不知道非要这时候闹
我无理取闹我最大的无理取闹就是瞎了眼嫁给你！在你眼里我林晚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摆设永远比不上苏念的劣质替代品！
替代品三个字像钥匙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顾琛脸色剧变,猛地向前一步,身影带着强烈压迫感,眼神阴鸷：闭嘴！注意你的身份！谁给你的胆子胡说八道！
他伸手抓向我的肩膀。指尖即将触碰到皮肤的瞬间——
轰！
脑海里炸开刺目白光！
无数陌生而撕心裂肺的画面声音蛮横冲撞进来！冰冷医院走廊,刺眼无影灯,身体被掏空的剧痛虚弱,顾琛冷漠绝情的脸,苏念依偎他怀中得意怜悯的笑……最后是无边黑暗窒息绝望……
呃……痛苦呻吟溢出。剧烈头痛伴随难以忍受的高热瞬间席卷,骨头似被烈火焚烧铁锤敲打。视线天旋地转,顾琛盛怒的脸扭曲模糊,被吞噬一切的白光覆盖。
身体软软滑落。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残留顾琛带着惊愕迟疑的呼唤：……林晚
遥远如另一个世界。
不知在混沌黑暗中沉浮多久。
身体沉重如灌铅,眼皮难以睁开。每一次呼吸牵扯胸腔剧痛,喉咙干渴如砂纸磨过。但比身体更痛的,是意识深处烙印般清晰冰冷的剧情。
我不是林晚。我是这个该死的虐文里的女主角。一个被肆意玩弄、衬托男主对白月光情深似海、最终被挖掉一颗肾凄惨死去的工具人。
多么可笑。荒谬。残忍。
丈夫顾琛,是深情又冷酷的男主。他娶我,仅因我眉眼几分与苏念相似。苏念,看似柔弱被病痛折磨的白月光,才是他心尖不可替代的朱砂痣。她患严重肾病需换肾。而我,愚蠢的替身,在剧情最后,会被顾琛以夫妻义务、救命之恩推进手术室,强行摘走健康肾脏。然后在失血、感染、绝望中枯萎死去。
心脏疯狂鼓噪,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滔天恨意和冰冷后怕。原来那些莫名心悸,顾琛凝视我失神的目光,他对苏念毫无底线纵容……都指向早已注定的万劫不复结局。
泪水无声涌出。这一次,不再是委屈。是淬毒恨意,是死里逃生后极致清醒,是复仇之火点燃前的冰冷祭奠。
我缓缓睁开眼。
4.
浴室里的‘自杀’戏码,他彻底慌了！
映入眼帘的是主卧天花板。昏暗壁灯散发朦胧光晕。空气弥漫消毒水味和顾琛冷冽的木质香调。
床边坐着顾琛。他穿着深色丝质睡袍,眼下青黑,似乎一夜未眠。他微微低头,专注而小心地用温热湿毛巾擦拭我的额头,动作轻柔如对待稀世珍宝。
这迟来的廉价温柔,只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恶心。不过是可笑的愧疚,是为日后心安理得推我上手术台支付的微不足道利息！
醒了他动作顿住,抬眼看来,眼眸盛满刻意放柔的情绪和不易察觉的审视,感觉怎么样烧退了点。你昨晚吓到我了。声音刻意压低,带着诱哄磁性。
我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如深不见底古井。所有恨意怒火压在那平静冰层之下。没事了,声音嘶哑却平稳,就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我扯出虚弱微笑,目光扫过他手腕内侧月牙形旧疤——苏念的印记。
顾琛眼神柔和几分,满意我的平静顺从。他放下毛巾,探我额头,指尖温热。噩梦而已,都过去了。好好休息,让张妈给你炖补品。
嗯。我顺从应着,垂下眼帘,掩去眸底冰冷算计。机会来了。
接下来几天,我成了顾琛眼中最完美病人。苍白、安静、顺从、柔弱。我按时吃药,乖乖喝滋补汤水,眼神怯怯带着依赖落在他身上。
顾琛享受掌控感和被依赖。回家次数多了,偶尔坐在床边看文件,或在我不小心睡着时掖被角。戒备厌烦被脆弱依赖取代,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被无声放大。
时机成熟。
一个飘着细雨的深夜。顾琛靠在卧室沙发处理邮件。我蜷缩床上,呼吸均匀似熟睡。凌晨两点,我悄然睁眼,眼神清明。掀开被子,赤足踩冰凉地板,悄无声息走向浴室。
反锁门。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洗漱台。拿起顾琛锋利的剃须刀片。冰冷金属贴着皮肤激起战栗。刀锋精准划过左手腕内侧皮肤。尖锐刺痛传来,鲜红血珠争先恐后涌出,在白瓷映衬下刺目惊心。我冷静看着血液蜿蜒流下,滴落水池晕开刺眼红。
估算失血量,在眩晕袭来前,用右手死死按住伤口上方减缓血流。剧痛和失血冰冷感让身体发抖,脸色惨白如纸。对着摄像头调整角度,确保清晰拍下刺目鲜血和毫无血色的脸。用尽最后力气,将这张精心设计的照片发送给通讯录唯一置顶联系人——顾琛。
手机屏幕幽光映着我冰冷眼眸。发送成功提示跳出。下一秒,我将手机丢进装满水的洗手池,噗一声轻响屏幕熄灭。身体顺着冰凉瓷砖墙壁软软滑倒在地,发出闷响。意识模糊,冰冷潮水席卷。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弧度。
门外,顾琛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被惊扰的烦躁：林晚你在里面干什么
拧动门把手发现反锁,声音带上怒意：开门！
砰！砰！用力拍门声。
我蜷缩冰冷地面,伤口渗血染红白色睡裙裙摆。闭眼沉入半昏迷黑暗。耳朵捕捉门外动静。
拍门声急促,怒斥变惊惶：林晚！回答我！该死的,开门！更猛烈撞击声,身体撞门。
砰——！巨响,门锁不堪重负被撞开。
刺眼光线涌入昏暗浴室。顾琛高大身影逆光站门口,看清景象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时间凝固。
满目刺眼红。蜷缩地板上脆弱如破碎瓷娃娃的我。水池里触目惊心尚未凝固的鲜血……
顾琛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掌控一切的神情第一次出现清晰恐惧裂痕。瞳孔猛缩,身体僵硬一瞬,随即如猛兽般冲进来！
林晚！！声音嘶哑破裂,带着近乎崩溃的颤抖。他跪倒我身边,双手笨拙慌乱想扶起又不敢用力。看到手腕狰狞伤口,瞳孔再缩,猛脱睡袍撕开袖口布料,手忙脚乱试图裹住渗血伤口。昂贵丝绸很快染红。
医生！叫救护车！快！！他冲着赶来的佣人嘶吼,声音因恐慌变调。
手指触碰到我冰冷脸颊,无法抑制颤抖。眼眸死死盯我紧闭双眼,翻涌难以置信、巨大恐慌、被彻底击碎的茫然。努力辨认地上女人是否还是那个无理取闹的林晚。
救护车尖锐鸣笛划破死寂雨夜。顾琛紧紧抱着我,手臂箍得死紧勒得生疼,仿佛一松手我就化为飞灰。他身上惯有冷冽木质香被血腥味和陌生恐惧汗水气息覆盖。
混乱脚步声、医护人员喊话、担架滚动声……隔毛玻璃般模糊。我被迅速抬上担架推入救护车。
车门关闭瞬间,我艰难虚弱掀开一丝眼睫。视线模糊投向车外失魂落魄身影。
顾琛站在倾盆大雨中,昂贵衬衫湿透紧贴身上。头发凌乱贴额前,雨水滑落脸颊。他死死盯着救护车方向,眼神空洞绝望如失去所有领地的困兽。那双掌控审视的眼睛只剩无边无际巨大恐慌茫然无措。
车门砰关上,隔绝视线。
黑暗笼罩。救护车嗡鸣颠簸中,我陷入短暂黑暗。嘴角冰冷弧度在无人阴影里悄然加深。顾琛的愧疚之火,被我亲手点燃,烧得足够旺让他方寸大乱。我的计划,刚刚开始。这把火最终会把他珍视一切烧成灰烬。
5.
阳台密谋：联手死对头,搞垮顾家！
手腕伤口被仔细缝合包扎好。白色绷带缠绕,像耻辱印记,也像胜利旗帜。
顾琛寸步不离守在病房。眼底红血丝更重,下巴青色胡茬,异常憔悴。他亲自端水送药,笨拙喂我喝粥,眼神小心翼翼紧张近乎讨好。巨大恐慌愧疚催生的不真实温柔。
晚晚,小心烫……他舀起温粥轻吹递到我唇边,声音轻柔滴水。
我顺从张嘴,舌尖尝到作呕虚伪。胃里翻腾。垂下眼帘掩去冰冷,虚弱摇头：没胃口……不想吃。
顾琛手僵半空,眼中掠过挫败更深焦虑。放下碗,温热大手覆上我裹纱布的手腕,指尖不易察觉颤抖：对不起……晚晚,是我混蛋。我……
哽住,最终用力反复摩挲我手背,仿佛确认存在。
深情愧疚浓得溢出。病房堆满昂贵鲜花,空气清新剂掩不住消毒水和他焦虑气息。
我看着他,像最敬业演员。眼神时而空洞望窗外灰蒙天空,时而在靠近时流露脆弱依赖如受惊小兽。恰到好处脆弱依赖如强效麻醉,让顾琛沉溺,以为足够弥补就能回到从前——他掌控一切、我卑微仰望的从前。
他沉浸拯救者角色,对我百依百顺。病房成表演深情舞台,我是唯一心不在焉、内心冰冷、时刻计算下一步的观众。
午后,顾琛被紧急电话叫走。临走前反复叮嘱护工,在我额头印下汗湿气息的吻匆匆离去。
病房门关上瞬间,眼中所有脆弱依赖如潮水褪去只剩冰冷清明。
机会来了。
掀开被子,利落拔掉手背输液针头,血珠渗出。用纸巾按住,赤足踩冰凉地板,悄无声息走向病房自带阳台。
天空阴沉,铅云低压,空气沉闷。后花园树木风中摇晃沙沙作响。
阳台与隔壁VIP病房阳台隔半人高铁艺栏杆。我靠冰凉栏杆上,目光投向隔壁阳台颀长挺拔身影。
傅砚迟。顾琛商场上最强劲危险对手。传闻手段狠辣心思深沉让顾琛恨得咬牙切齿无可奈何的男人。
他穿剪裁完美深灰西装,没打领带,领口随意解开两颗纽扣露冷白皮肤。指间夹燃了一半的烟,猩红火光昏沉天色下明明灭灭。微微侧头望远处灰蒙城市天际线,侧脸线条冷硬锋利带着生人勿近疏离感。雨丝飘落沾湿额前几缕不羁黑发。
他沉浸思绪未察觉我存在。
我静静站着没开口。看着他指间袅袅烟雾被风吹散潮湿空气。时间流逝,空气只有雨丝飘落细微声响。
烟快燃尽,傅砚迟才像察觉异样注视,缓缓转头。
目光精准捕捉我,深邃眼眸如寒潭沉静无波无丝毫意外。淡淡扫过我苍白的脸、裹纱布手腕、赤足,眼神锐利穿透一切伪装。
顾太太,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病房里待着,对你身体更好。语气平淡带无形压力。
他认得我。知道自杀未遂。
很好。省去自我介绍。
我迎上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没伪装虚弱没刻意示弱。所有情绪收敛只剩纯粹冰冷理智孤注一掷疯狂。雨水打湿额前碎发贴皮肤带来丝丝凉意。
傅先生,声音很轻却清晰穿透淅沥雨声,听说你和顾琛……势同水火
傅砚迟掐灭烟蒂动作优雅精准。微微挑眉峰,深邃眼眸掠过一丝极淡玩味光。没回答是否,只用寒潭般眼睛无声审视我,评估价值和危险性。
空气凝固只有雨丝落栏杆地面细微声响。沉默本身就是压迫。
我不闪不避任由审视。手指无意识蜷缩指甲掐进掌心带来尖锐刺痛让混乱思绪集中。我在进行豪赌筹码是自己命和未来。眼前男人比顾琛更危险但我别无选择。
如果,我再次开口声音更稳带着破釜沉舟决绝,字字清晰砸潮湿空气里,我能帮你,彻底搞垮他呢
傅砚迟目光明显变化。不再是纯粹审视带上冰冷淬冰兴味。缓缓勾起唇角笑容毫无温度透着令人心悸寒意。
哦低沉声音带危险尾音,顾太太,你拿什么‘帮’我拿你的……自杀未遂,还是你丈夫此刻正对你泛滥成灾的……愧疚心
刻意停顿,眼神扫过我手腕刺目纱布,讽刺不言而喻。
心脏猛缩被他精准戳中最不堪痛点。但我脸上无波澜。愤怒羞耻只会让我失去谈判资格。我需要证明价值。
不止是愧疚。我直视他一字一句清晰剖开顾琛最不堪软肋,我知道顾氏城东地皮致命漏洞,那是他洗钱埋下的雷审计报告是假。我知道他利用海外空壳公司转移资产详细路径关键账户。我还知道……
刻意停顿加重语气,他为了苏念准备做些……足以让他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事。
抛出每个信息都是顾琛最核心见不得光的秘密。觉醒记忆洪流里烙印般刻下的冰冷真相。此刻成我手中最锋利匕首。
傅砚迟脸上玩味消失。站直身体,深不见底眼眸紧紧锁住我锐利如实质刀锋,仿佛刺穿灵魂辨别真伪和意图。空气中压力陡增。
时间无声对峙缓慢流逝。
终于薄唇微启声音低沉缓慢带决定性力量：说说看,你的条件
赌赢了！
心脏狂跳几乎冲破喉咙。巨大狂喜冰冷紧张交织死死压住。指甲更深掐进掌心尖锐疼痛保持清醒。
很简单。清晰吐出两字声音因激动带不易察觉颤抖,自由。和……苏念的结局。
傅砚迟眼中冰冷兴味再次浮现似乎还掺杂一丝几不可见赞赏。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冷酷。
成交。
没握手没契约。只有两个被仇恨野心驱使灵魂冰冷雨幕下隔着半人高铁栏达成最危险同盟。
他转身背影挺拔决绝消失隔壁阳台玻璃门后。
我靠冰冷栏杆上任雨水打湿脸和头发。身体因失血紧张微微颤抖。胸腔里压抑太久火焰终于熊熊燃烧。
顾琛苏念……游戏开始。这一次猎人该换人了。
6.
温柔陷阱：在他崩溃时,递上致命毒药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昂贵地毯投下明亮光斑。空气浮动顶级雪茄醇厚香气。傅砚迟坐宽大真皮沙发里姿态闲适,指尖雪茄烟雾袅袅,深邃目光带着审视锐利落我身上。
我将不起眼U盘轻轻推到他面前紫檀木茶几上。指尖冰凉。
城东地皮所有原始凭证、虚假审计报告原始底稿、洗钱路径关键节点证据经手人名单录音……都在里面。声音平静像陈述无关事,顾琛自以为天衣无缝备份亲手销毁。但他书房保险柜夹层里藏着一份留给自己保命……原件。
傅砚迟没立刻碰U盘。看着我眼神莫测：如何拿到的
顾琛现在对我,扯出冰冷嘲讽微笑,‘信任’得无以复加。尤其‘自杀’之后。忽略书房提心吊胆翻找惊魂时刻复制致命文件手指紧张颤抖细节。他需宣泄愧疚出口我恰好给他‘机会’。
傅砚迟指尖轻敲光滑桌面发出规律轻响。拿起U盘指间把玩目光停留我脸上穿透性审视：仅仅为报复
为活下去。迎上目光无闪躲坦然展示眼中刻骨恨意冰冷求生欲,傅先生你该清楚对一个注定被挖掉器官榨干价值丢弃‘工具’来说活着是最大奢望和最彻底报复。
傅砚迟眼神微波动深潭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言情绪。快如错觉。随即恢复掌控一切冷静。
很好。放下U盘身体微前倾带无形压迫感,顾氏资金链很快感受第一波压力。城东项目成压垮骆驼第一根稻草。而你,顿了顿目光锐利如鹰隼,需继续扮演角色。顾琛‘信任’是我们最锋利武器。
明白。点头。这盘棋每一步不能错。
接下来日子如刀尖跳舞。
顾氏风暴在傅砚迟精准操控下骤然降临。城东地皮涉严重违规非法洗钱丑闻如重磅炸弹掀滔天巨浪。财经头条被顾氏霸占股价雪崩狂泻。银行催贷函雪片飞来合作伙伴纷纷划清界限。
顾琛瞬间老十岁。回家时间越来越少即使回来带一身浓重烟酒气眼里红血丝几乎爆开脾气异常暴躁。书房深夜传出压抑咆哮摔砸东西巨响。
他焦头烂额如逼入绝境困兽。动用所有人脉资源扑火绝望发现火势越烧越旺像有无形大手背后精准操控一切。
最脆弱需依靠时我成他唯一能抓住浮木。
不再呼来喝去深夜疲惫不堪回家时像迷路孩子将头埋我颈窝声音沙哑疲惫：晚晚……我只有你了……别离开我……
身上浓重烟酒气绝望气息混杂令人作呕。
我温顺靠他怀里手指轻梳他凌乱头发用最温柔声音说最冰冷话：阿琛别怕我在呢。会过去一切会好起来。
他看不到角度眼神冰冷如霜毫无波澜。
一边扮演温柔解语花一边不动声色将顾琛极度焦虑愤怒下泄露只言片语——如何转移资产自保如何试图抹平苏念名下见不得光资金往来——通过加密渠道源源不断传傅砚迟。
傅砚迟如最高明猎手精准接收信息化作更致命箭矢一次次射向顾氏摇摇欲坠要害。顾氏帝国内外交困中肉眼可见速度崩塌。
风暴中心顾琛彻底拖垮。眼底绝望日益浓重整个人瘦一大圈西装穿身上空荡荡。他看我眼神充满病态依赖濒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疯狂。
时机终于成熟。
7.
帝国崩塌！他跪求我捐肾救白月光
阴沉午后厚重乌云低压摩天大楼顶端酝酿更大风暴。
顾琛手机疯狂震动。看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惨白手指颤抖几乎拿不稳手机。猛按接听键声音嘶哑破碎：……什么念念她……怎么会！
电话那头声音急切尖锐隐约听到情况恶化、必须立刻手术、肾源……配型……等破碎字眼。
顾琛身体剧烈晃一下手机啪嗒掉落地毯上。像被抽走所有骨头踉跄后退颓然跌坐沙发双手痛苦插进头发发出困兽低吼。
几秒死寂。空气凝固沉重窒息。
突然他猛抬头。布满红血丝眼睛死死钉我身上翻涌绝望疯狂不顾一切令人心悸凶狠！眼神无半分温情只剩赤裸掠夺和杀意！
他像彻底失去理智野兽猛从沙发弹起几步冲到我面前。巨大阴影笼罩带浓重烟味绝望气息。双手如铁钳死死抓住我肩膀力道大几乎捏碎骨头！
林晚！嘶吼声音因极度恐惧疯狂扭曲变形,念念不行了！她快死了！只有你能救她！你的肾！把你的肾给念念！现在！立刻！
肩膀剧痛被他摇晃几乎站立不稳。我没挣扎抬起头平静看他因疯狂扭曲面孔。眼神像看歇斯底里陌生人又像看早已预知结局荒诞剧。
眼中疯狂触碰到我过于平静眼神时似乎瞬间凝滞随即被更深暴怒取代：你听到没有！把你的肾给念念！这是你欠她的！这是你欠我的！！
咆哮唾沫星子几乎喷脸上。
看他彻底撕下伪装狰狞嘴脸看他眼中毫不掩饰要将我生吞活剥贪婪凶狠冰冷带着血腥味快意如毒藤瞬间缠紧心脏疯狂滋长蔓延！
时机到了。
脸上所有平静缓缓褪去取而代之极其缓慢诡异却带致命诱惑力微笑。笑容如淬剧毒罂粟花在顾琛疯狂眼眸中妖异绽放。
阿琛……声音轻柔如情人呢喃带奇异安抚力量奇迹般让顾琛疯狂摇晃动作停顿一瞬。
布满血丝双眼死死盯我充满混乱难以置信惊疑。
我抬起没被他钳制手冰凉手指极其轻柔缓慢抚上他激动扭曲憔悴不堪脸颊。指尖划过紧绷下颌线动作带近乎病态温柔和怜悯
别急……我看他眼神幽深如寒潭嘴角诡异微笑加深,念念事我当然知道。肾嘛……
刻意拉长尾音如最残忍凌迟。
……我这里正好有份报告。声音依旧轻柔却像冰冷匕首精准刺向他紧绷神经末梢。
8.
亲爱的,看看这份肾源报告吧…
顾琛身体猛僵瞳孔骤缩。他没明白或拒绝理解话中冰冷不祥暗示。
无视他眼中瞬间爆发惊疑更深暴怒那只抚过他脸颊手从容伸向随身携带小巧真皮手包。指尖探入摸索片刻缓缓抽出一份折叠整齐白色纸张。
报告很薄纸张却仿佛千钧重。
我捏着报告一角在顾琛死死盯着几乎喷火目光中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将它一点一点展开。纸张摩擦发出轻微令人牙酸沙沙声在死寂只有顾琛粗重喘息空间里异常刺耳。
报告完全展开。
没递给他没念给他听。只用两根手指捏着报告最后最关键那页将它举到顾琛充血通红眼前。
纸张微微晃动。
顾琛所有咆哮疯狂看清那页纸内容瞬间如同被无形手狠狠扼住喉咙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暂停。
脸上肌肉剧烈抽搐暴怒惊疑疯狂所有激烈情绪如冻结潮水凝固扭曲脸上。随即更深源自骨髓名为荒谬恐惧东西如冰冷毒液迅速取代所有表情让他脸色由赤红转死灰惨白。
眼睛瞪得极大眼珠几乎脱眶死死不敢置信一遍遍扫视报告上几行字。仿佛冰冷印刷体是无法理解来自地狱符咒。
报告最后一页。
醒目标题：**肾脏配型检测报告
-
受体：苏念
下方关键位置清晰印着：
最佳匹配供体姓名：苏锐
与受体关系：同父异母兄弟
HLA配型点数：10/10
(全相合)
结论：高度匹配,移植排斥风险极低,为最佳供体选择。
苏锐。苏念弟弟她醉酒无数次哭诉怨恨无法割舍朱砂痣！如影子纠缠苏念过去让顾琛如鲠在喉男人！他恨不得除之后快存在！
不……不可能……嘴唇剧烈哆嗦发出破碎气音每个音节带绝望颤抖。猛摇头像甩掉荒诞绝伦噩梦,假的！一定是假的！林晚！是你搞鬼！你想害死念念！！
理智瞬间彻底崩断！如彻底激怒狂兽猛松钳制我肩膀手转而凶狠抓向我手中报告纸力道之大瞬间将纸张撕裂！
我要亲自去问！亲自去查！咆哮双眼赤红完全失去理智。看也不看推搡得踉跄后退撞沙发边缘我像失控飓风抓起茶几车钥匙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冲出大门。
沉重实木大门撞砰巨响整个空间震颤。
肩膀撞沙发坚硬扶手传来闷痛。我毫不在意。慢慢扶着沙发站直身体。低头看手中被撕去一角残破报告指尖在那刺眼苏锐10/10全相合字样缓缓拂过。
冰冷笑意如藤蔓心底最深处蔓延缠绕心脏然后一点一点无可抑制爬上嘴角最终脸上绽放无声极致冰冷带着血腥快意笑容。
好戏刚刚开场。
9.
【白月光VS朱砂痣：医院走廊的撕逼大战！
黑色宾利刺耳轮胎摩擦声冲出别墅大门引擎咆哮如困兽濒死怒吼撕裂午后死寂空气。我没追出去走到巨大落地窗前冰冷指尖贴冰冷玻璃看车庭院疯狂甩惊险弧线如离弦箭消失爬满藤蔓铁艺大门外。
空气残留暴怒绝望气息混合昂贵雪茄灰烬味令人窒息。
转身没一丝犹豫拿起沙发旁早已准备好小巧包。里面只有几样简单至关重要东西：护照假名开设存足够远走高飞资金银行卡全新无法追踪加密手机。
没留恋没回头。赤足踩冰冷大理石地面快步走向别墅后门。脚步轻盈迅捷如挣脱牢笼幽灵。
毫不起眼灰色轿车如影子悄无声息滑到后门小径。车窗降下露出驾驶座傅砚迟助理毫无表情可靠脸。
傅先生让我送您去安全地方。声音平板无波。
我拉车门坐进去车子平稳迅速驶离。车窗外顾家象征财富权势如今如巨大坟墓别墅后视镜飞快缩小远去。
车子没驶向机场车站开进城市另一端顶级私人医院VIP通道直接进入地下车库专属电梯区。电梯无声上行最终停极其安静楼层。
傅砚迟助理将我带到布置如顶级酒店套房特殊病房门口微微躬身：傅先生在里面等您。这里绝对安全您有任何需要按铃即可。
我点头推门而入。
巨大落地窗外城市华灯初上璀璨灯火如星河坠落。傅砚迟背对门口站窗前身姿挺拔如松。手中端杯酒琥珀色液体灯光下微晃。听到开门声缓缓转身。
目光落我身上从脸滑向裹纱布手腕最后定格平静无波眼眸里。深邃眼中无之前冰冷审视纯粹交易意味沉淀难以言喻复杂光芒像探究又像极深了然洞悉。
感觉如何低沉声音打破室内寂静。
从未这么好过。声音清晰稳定带尘埃落定奇异平静。走到他对面沙发坐下身体陷入柔软靠垫。
傅砚迟走到酒柜旁倒杯温水递我动作自然熟稔。顾琛去了苏念所在私立医院,淡淡陈述如播报无关紧要新闻,苏锐刚好也在那里‘探病’。
我接过水杯指尖感受杯壁温热没喝。抬眼看他：好戏开始了
傅砚迟唇角勾起极淡冷冽如冰刃弧度：当然。
他走到墙边修长手指墙壁不起眼装饰面板轻轻一按。整面墙深色幕布无声向两侧滑开露出后面巨大几乎占据整面墙屏幕。
屏幕清晰分割几个画面高清摄像头将苏念私立医院VIP楼层关键角落景象实时传送。
最中央主画面正是苏念病房外走廊。
画面里顾琛如失控疯牛疯狂捶打紧闭病房门！英俊面孔因极致愤怒绝望彻底扭曲额头青筋暴起拳头砸厚重门板发出沉闷骇人咚咚巨响回荡空旷走廊。
苏念！开门！你给我出来说清楚！嘶吼声音透隐藏麦克风传来带撕裂沙哑滔天恨意,那个报告是不是真的！苏锐！那个杂种！他是不是在里面！开门！！
守门外护士保镖试图上前阻拦被他暴戾一把推开！场面混乱。
病房门咔哒从里面拉开。
苏念出现门口。
她穿纯白真丝病号服衬脸苍白毫无血色如随时凋零娇花。长长黑发披散眼圈泛红带病态柔弱我见犹怜。看门外状若疯狂顾琛眼神充满惊愕恐惧无助泪水。
阿琛……你怎么了声音带哭腔颤抖身体摇摇欲坠,什么报告什么苏锐我不知道……我好害怕……
你还在装！顾琛猛一步上前巨大阴影几乎将娇小苏念完全笼罩。赤红眼睛死死盯她眼神像要生吞活剥。他一把抓住苏念纤细手腕力道让她痛呼出声脸色瞬间惨白。
那个肾源报告！林晚给我的报告！声音如地狱寒风字字淬剧毒,上面写着什么！最佳匹配供体是苏锐！你的好弟弟！你的朱砂痣！10/10全相合！！
他几乎吼出唾沫星子喷苏念一脸。
苏念身体猛僵！如被无形闪电劈中！
脸上精心维持柔弱无辜恐惧在苏锐10/10全相合如惊雷炸响瞬间轰然碎裂！
那双盛满水汽楚楚可怜眼眸所有伪装如脆弱玻璃片片剥落露出底下真实底色——极度震惊无法掩饰慌乱一丝被戳穿最深秘密深入骨髓恐惧！
不……不可能……声音瞬间变调不再娇柔哭腔带尖锐难以置信破音,他……他怎么会……阿琛你听我说那报告一定是假的！是林晚那个贱人陷害我！她恨我！她……
陷害你！顾琛猛打断发出近乎癫狂惨笑抓苏念手腕手指几乎嵌入骨头,念念！我的念念！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骗我！还在维护那个野种！
声音陡然拔高充满被彻底背叛撕心裂肺痛苦滔天恨意：这些年！我为你掏心掏肺！我把林晚当替身！我为你的病恨不得去死！我为你把整个顾家拖进地狱！！
他指走廊尽头隐约几个被惊动探头探脑记者身影。
结果呢！结果能救你的肾就在你最‘亲近’弟弟身上！而你还瞒着我！你是不是还想着他！是不是一直都没忘了他！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是在利用我！
顾琛咆哮如受伤野兽最后悲鸣每个质问像淬毒匕首狠狠扎苏念也扎自己千疮百孔心。
苏念被他摇晃几乎站立不稳脸上血色尽失。巨大恐慌被拆穿羞怒让她彻底失去理智。
利用你！苏念猛抬头泪水还在脸上眼神变异常怨毒尖刻如被踩七寸毒蛇,顾琛！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你有钱有势能给我最好治疗能帮我摆脱苏锐那个疯子！我会跟你在一起吗！
尖利声音如指甲刮玻璃刺耳无比：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心里呢！你还不是把林晚那个贱人娶回家！你还不是碰了她！你脏透了！你让我恶心！！
啪——！！
响亮耳光狠狠扇苏念脸上！
力道大让她整个人偏过头白皙脸颊瞬间浮现清晰五指印。
顾琛手僵半空剧烈颤抖。看苏念脸上迅速肿起红痕看她眼中毫不掩饰刻骨怨恨鄙夷整个人如瞬间抽空灵魂呆立原地。
空气死寂。
下一秒苏念猛转回头捂脸用混合极致怨恨疯狂眼神死死瞪顾琛发出歇斯底里尖叫：顾琛！你敢打我！你这个废物！你这个被林晚耍团团转蠢货！顾家完了！你完了！你什么都不是了！你还敢打我！我要你死！我要你们都死！！
她尖叫如彻底崩溃疯妇不顾形象扑上去长长指甲疯狂抓顾琛脸！
顾琛猝不及防脸上瞬间抓出几道血痕！剧痛极致屈辱彻底暴怒！低吼一声如彻底激怒雄狮猛抓住苏念疯狂挥舞手臂粗暴将她狠狠推开！
啊——！
苏念尖叫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撞病房门框闷响痛苦蜷缩滑倒在地。
顾琛喘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抓破处渗血珠配上扭曲表情如地狱恶鬼。低头看地上痛苦呻吟眼神怨毒如蛇蝎苏念眼中最后情意彻底熄灭只剩冰冷看垃圾般厌恶杀意。
苏念……声音沙哑低沉如九幽地狱,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猛俯身再次抓苏念！苏念惊恐尖叫手脚并用向后躲闪！
走廊彻底乱一团。保镖护士无法袖手旁观拼命上前试图拉开这对互相撕咬恨不得置对方死地怨侣。哭喊咒骂扭打劝架混杂形成荒诞绝伦丑陋不堪活地狱景象。闻讯记者兴奋举相机闪光灯对失控场面疯狂闪烁。
屏幕上顾琛苏念如两只失去理智困兽众目睽睽下疯狂撕咬对方将彼此最后尊严伪装彻底撕碎暴露最丑陋肮脏内核。光鲜亮丽深情真爱成最辛辣讽刺。
病房死寂。
只有屏幕传来混乱刺耳噪音。
我静静坐沙发手里水杯早已冰凉。目光平静看屏幕里我亲手导演酣畅淋漓毁灭。看顾琛眼中爱意化噬骨恨看苏念伪装柔弱变歇斯底里怨毒看他们像两条疯狗互相撕咬拖对方入万劫不复深渊。
冰冷快意如汹涌寒潮席卷四肢百骸带来近乎麻木舒畅。没欢呼没大笑只有沉入深渊般平静。长久压心头巨石深入骨髓恨意这一刻似乎随屏幕上两人互相毁灭得到彻底宣泄终结。
10.
身败名裂！拿着新身份,我远走高飞
不知多久。
病房门无声推开。
傅砚迟走进来。他已换掉西装穿深色柔软休闲服少几分商场凌厉依旧带掌控一切气场。手里拿薄薄牛皮纸文件袋。
他没看屏幕混乱径直走到我面前将文件袋轻轻放面前茶几上。
你要的东西。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全新身份护照瑞士银行账户凭证足够几辈子衣食无忧资金。飞北欧航班两小时后起飞专机机场等你。
目光落我脸上深邃眼眸如寒潭沉静映我此刻平静近乎虚无神情。
结束了他问语气平淡像根针轻轻刺破房间死寂。
我看茶几上象征彻底解脱新生文件袋。指尖动动没立刻碰触。
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巨大屏幕。
屏幕上混乱继续。顾琛苏念被医院保安强行分开各自带向不同方向。顾琛脸上血迹斑斑眼神空洞死寂如行尸走肉。苏念被护士搀扶哭几乎晕厥脸上除指痕只剩无尽怨毒绝望。无数闪光灯追逐狼狈身影如追逐两具钉上耻辱柱活标本。
豪门神话情深不寿彻底沦为全网笑柄谈资。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缓缓收回目光落傅砚迟脸上。
结束了。声音很轻带斩断一切过去决绝。
伸出手指尖终于触碰到牛皮纸文件袋。冰凉触感顺指尖蔓延。
起身拿起文件袋。
没看他没再看屏幕。转身赤足踩柔软地毯一步步走向病房门口。每一步像将充满谎言背叛痛苦算计过去彻底踩碎脚下。
门身后无声关上。
隔绝屏幕喧嚣隔绝傅砚迟深沉莫测目光也隔绝名为林晚被诅咒过去。
走廊灯光柔和通向前方。手中文件袋很轻很重。
我挺直脊背向前走去。走向新生,走向自由,走向没有顾琛和苏念的世界尽头。身败名裂的喧嚣留在身后,成为我新生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