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咳咳,少爷您没事吧。”那对狗男女走后,顺伯剧烈的咳嗽几声,勉强支起身子。
林昭连忙上前,搀扶住顺伯。
他撩起顺伯单薄的衣衫,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
顺伯的胸口有一大片淤青,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显然平时没少受林默那个畜生的欺负。
自从二叔林伯山入主侯府后,他身边只剩下顺伯一个仆人。
在林昭吃着残羹剩饭的时候,是顺伯从府里的厨房偷来饭食。
在林昭的衣服破洞后,也是顺伯用自己的衣服给林昭缝补。
可以说,顺伯是林昭在这府中唯一的亲人。
看着顺伯身上的伤口,林昭心中一阵酸楚,他用力撕下自己的衬衣当做绷带,小心的包扎起顺伯的伤口。
顺伯看着林昭的动作,顿时老泪纵横:“少年,老奴不配您这样照顾啊。”
“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都怪老奴保护不了少爷,害的少爷被这样羞辱......”
“事到如今,老奴还要拖累少爷,都怪老奴......”
顺伯伸出枯瘦的手,颤抖想要擦去林昭脖子上的鲜血,眼底满是泪光。
林昭闻言摇了摇头,轻轻抓住顺伯的手,低声道:“与顺伯无关。”
“那对狗男女和我的二叔不过是看上了我的家产,想要鸠占鹊巢而已!”
“只可惜,他们惹错了人!他们现在吃下去的!我要他们十倍,百倍的全都吐出来!”
“还有他们对顺伯你的伤害,我也会让他们尽数奉还!”
林昭的语气冰冷,满是怒意。
顺伯呆呆的看着林昭,感觉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个小少爷了。
明明前些日子还分外怯懦,被人欺辱大骂从不还手,怎么今日像是换了一个人?
举手投足间竟有了几分老爷的影子。
难道是今日是老爷的忌日,所以少爷终于不再浑浑噩噩了?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一时间,他竟有些泣不成声。
林昭将顺伯的伤口包扎好,嘱咐他在稻草堆上好好躺着,便走到柴房的角落的柴堆里,寻了根趁手的大木棒,挥舞两下。
呼呼的劲风让他很是满意。
林昭很清楚,林默和秦若雪这对狗男女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自己刚才的自杀威胁不过只能震慑他们一时,也只对在乎名声的秦若雪有效。
自己那二叔林伯山脸厚心黑,巴不得自己死掉好吃绝户。
所以,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绝对会派人来试探自己,看看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果不其然,林昭刚拎着木棍走出柴房,来到翠竹院中不久,院门口就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这次来的是府内的大管家王安,也是林伯山的心腹。
在林伯山入主侯府后,他便直接倒戈,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
将往日林啸天对他的照顾悉数抛在脑后,完全就是一条喂不饱的恶狗!
甚至为了表忠心,他欺辱林昭比寻常的那些仆人还要更加卖力!
在王安身后,是四个膀大腰圆,眼神不善的恶奴。
王安看到林昭后,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侯爷,您还真是让老奴大开眼界啊。”
“明明染了风寒,却还有这种精力闹腾。”
“老爷听说后,赶忙让老奴带人来伺候您,让您赶紧回房静养。”
“您看,是您自己走,还是我们帮您?”
林昭紧紧握住手里的木棒,故意露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冷风吹来,吹起他那破旧的衣衫,露出他消瘦到能看清肋骨的身子。
“咳咳咳,王管家,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对你不薄!”
“你为何要为虎作伥?帮着那林伯山来加害于我?!”
王安看见林昭这虚弱的模样,心中已定了三分,他冷笑道:“小侯爷,识时务者为俊杰。”
“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应该不用我来教你吧?”
“罢了,看您这个样子,还是别废话了。来人,扶小侯爷休息去!”
几个家丁嘿嘿的笑着,一脸轻松的走上前,就要去抓林昭手里的木棍。
林昭微微侧身,躲过那家丁的大手。
随后他猛地高举起手中的木棒,在那位家丁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用力砸下!
砰!
沉闷的敲击声响起,那家丁的额头爆出一团血花,闷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随后,他又弯腰一记横扫,木棍精准的砸在另一位家丁的膝盖外侧。
最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嚓骨裂声,那家丁哀嚎着倒在地上,小腿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有两位家丁倒下。
剩余的两位家丁和王安直接看傻了。
林昭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大步上前,抓住第一个被敲昏的家丁的头发,像是拖死狗一样往前拖了两步。
随后,他高举手中的木棒,对着那人的一条腿,用力砸下!
“啊!!!!”
剧烈的疼痛刺激的那位昏迷的家丁苏醒过来,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侯府。
林昭一脚踩在那家丁的脑袋上,沾血的木棒直指前方的王安。
“回去告诉林伯山,他想要我死?可以,但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们这些家丁不是喜欢当狗吗?”
“巧了,我就擅长打狗,以后你们这些吃饱了咬主人的野狗,我见一条,打一条!”
“给我滚!”
林昭站在寒风中怒喝,声音冰冷似铁。
对面的王安被这一幕吓得面无人色,抖得像是筛糠一样。
他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翠竹院,连地上那两个断了腿的家丁都顾不上。
林昭杵着木管站在院中,目光冷厉的看着那两个家丁在地上艰难的爬行,一点点的爬离小院。
正当那两个家丁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林昭突然开口:“让林伯山送点吃食和被褥来。”
“是,是少爷!”
两个家丁慌忙点头,生怕再被林昭打断仅剩的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