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江承风,你这个废物,连个茶都倒不好！
巴掌声在偌大的顾家别墅客厅里格外清脆。
江承风捂着脸,看着地上摔碎的青花瓷茶杯,碎片溅湿了他的白衬衫。客厅里十几个顾家亲戚正围坐着打麻将,没有一个人多看他一眼,仿佛刚才被打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宠物。
妈,您消消气,我重新给您泡一壶。江承风弯腰收拾碎片,语气卑微得让人心疼。
顾母冷哼一声：你看看你这副德行,我女儿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种窝囊废。要不是当年救了清雅一命,你以为你有资格踏进我们顾家的门
三年了,从他入赘顾家的第一天起,这样的羞辱就没有停止过。
江承风默默清理着地面,余光瞥见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妻子顾清雅。她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正冷漠地看着楼下的一切,眼中没有丝毫同情。
当初那个在车祸现场哭着求他救命的女孩,如今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清雅下来了。顾家大伯起身招呼,听说你们公司这次的项目谈得不错
顾清雅优雅地走下楼梯,经过江承风身边时,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还算顺利,不过这次能成功,主要还是靠了陈总的帮助。顾清雅在沙发上坐下,接过佣人递来的咖啡。
陈总是陈氏集团的那个陈少吗顾母眼睛一亮,我听说他刚从国外回来,年轻有为,还是单身呢。
江承风的手顿了一下,一片瓷片划破了他的指尖,血珠滴在地板上。
妈,别乱说。顾清雅脸微微红了,陈总只是在工作上帮助我而已。
工作上的帮助顾家二叔意味深长地笑了,清雅啊,你现在还年轻,不要被一些无用的东西拖累了前程。有些错误的选择,是可以重新来过的。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瞥向正在收拾残局的江承风,眼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江承风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三年来,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了所有,放下了尊严,放下了骄傲,甚至放下了自己的事业。可换来的,只是无尽的羞辱和冷漠。
清雅,今晚有空吗陈总约我们去云顶酒店谈下个项目的合作。顾清雅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声音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顾清雅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江承风突然开口,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有什么事顾清雅皱眉,显然不耐烦。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江承风站起身,看着妻子那张美丽却陌生的脸,我订了餐厅,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客厅里响起了低低的嗤笑声。
顾清雅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江承风,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工作比你那些无聊的纪念日重要多了。
可是——
没有可是！顾清雅打断他,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三年前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们之间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这三年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别墅,留下江承风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周围是顾家人嘲讽的笑声。
真是自不量力。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清雅要是能和陈少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江承风缓缓蹲下身,继续收拾着地上的碎片。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卑微和忍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顾清雅,陈氏集团的陈少...
有意思。
三年的隐忍,三年的屈辱,今天终于要结束了。
他摸了摸衬衫口袋里的那部手机,上面静静躺着一条短信：
江少,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您的命令。
江承风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慢慢站起身,扫视了一圈客厅里那些高高在上的顾家人,声音平静得让人心寒：
各位,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深夜十一点,江承风独自坐在顾家别墅的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顾清雅还没有回来。
他看着手机上的定位显示,她确实在云顶酒店。从晚上七点到现在,整整四个小时,她和那个陈少在做什么
江少,需要我们行动吗手机里传来低沉的男声。
再等等。江承风轻抿了一口红酒,让我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那时的江承风是江城最年轻的商业天才,江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二十五岁就掌控着数百亿的商业帝国,是所有名门千金争相追求的对象。
然而一场意外的车祸,让他救下了顾清雅。
当时顾清雅哭得梨花带雨,紧紧抓着他的手说：恩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就算是以身相许也在所不惜。
多么可笑的承诺。
为了这个承诺,他放弃了江氏集团的继承权,选择入赘顾家。因为顾清雅说,她父母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商业对手。顾氏集团虽然比不上江氏,但也是江城的老牌家族,两家一直暗中竞争。
只要你愿意放下一切来到顾家,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顾清雅当时眼中含泪,看起来是那么的真诚。
他信了。
像个傻子一样,他真的信了。
于是江承风放弃了所有,净身出户,来到顾家当了一个毫无地位的赘婿。江氏集团的股份被他全部转让给了江家的旁系,换取的只是顾清雅一句我会永远爱你的承诺。
然而现实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入赘的第一天,顾清雅就变了脸。她告诉他,结婚只是为了报恩,他们之间不会有爱情。从那天起,他们就分房而睡,她甚至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一下。
更让他痛苦的是,顾家的每一个人都把他当成了仆人。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甚至连顾家的狗都比他有地位。
承风啊,你也不要怨恨清雅。顾父曾经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她是天之骄女,注定要飞得更高。而你,只是她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识趣一点,主动离开,对大家都好。
过客
江承风苦笑着摇头。三年来,他一直在等待,等待顾清雅的回心转意,等待她能看到他的付出和真心。
可是今天,当他看到她接到陈少电话时那温柔的笑容,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人,永远不会懂得珍惜。
而有些伤害,是时候十倍奉还了。
凌晨一点,别墅的大门终于响了。
江承风听到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很轻很急,明显是想避免吵醒家里的人。他没有开灯,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顾清雅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忽然发现了坐在黑暗中的身影,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回来。江承风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沉稳,项目谈得怎么样
顾清雅明显有些心虚：挺好的,陈总很有诚意。
是吗江承风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月光洒进客厅,映照出顾清雅略显凌乱的发丝和衣领上的一个不明显的口红印。
你衣服上是什么
顾清雅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然后迅速整理了一下衣领：可能是不小心蹭到的吧,你知道应酬总是很麻烦。
应酬江承风轻笑,还是说,是庆祝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江承风转身往楼上走,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江承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是顾清雅从未见过的深沉和冰冷：
一件关于我们未来的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顾清雅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她总觉得今晚的江承风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回到房间,江承风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整齐地放着一些文件和一个小型录音设备。他拿起其中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写着江氏集团股权转让协议。
在协议的最后一页,有一行很小的字：
如发现甲方存在欺诈行为,本协议自动失效,所有转让股份无条件返还。
当初签这份协议的时候,顾清雅根本没有仔细看过,更不会想到江承风会在里面留这样一个后手。
江承风将协议重新放回保险柜,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明天开始行动。
是,江少。
记住,我要的不是毁掉顾氏集团,我要的是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明白。
挂断电话,江承风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明天,就是他三年隐忍的终结日。
顾清雅,你以为我真的是个废物吗
你错了。
我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你们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人,你惹不起。
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江承风比往常起得更早。
他穿上了三年来都没有穿过的手工西装,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镜子里的男人英俊挺拔,眼神深邃,哪里还有半点窝囊废的影子
今天你怎么了顾清雅下楼吃早餐时,明显被他的变化惊到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江承风淡淡地说,然后放下手中的报纸,对了,我刚才看新闻,陈氏集团最近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
顾清雅心头一跳：什么麻烦
股价连续三天跌停,听说是因为海外投资出现了重大亏损。江承风装作不经意地说,你们昨天不是在谈合作吗现在陈氏自身难保,还能履行承诺吗
不可能！顾清雅急忙拿出手机查看财经新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新闻头条赫然写着：《陈氏集团海外投资巨亏三十亿,股价暴跌,面临资金链断裂危机》
怎么会这样昨天陈总还说一切顺利...顾清雅喃喃自语,然后立刻拨打陈少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陈少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清雅,不好意思,我现在真的很忙...
陈总,我看到新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合作项目...
合作项目暂时搁置吧。陈少的声音很干脆,公司现在情况很糟糕,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可是昨天你还说...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清雅,我们都是商场上的人,应该明白什么叫做变化无常。很抱歉,我先挂了。
电话被挂断,顾清雅呆呆地坐在餐桌前,手机从手中滑落。
这个项目对顾氏集团来说至关重要,如果失败了,公司今年的业绩将会非常难看。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在董事会上拍着胸脯保证这个项目一定能成功,现在...
看起来情况不太乐观啊。江承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同情,不过也没关系,商场如战场,失败是常有的事。
你懂什么顾清雅突然爆发了,你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风凉话
江承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我确实不懂商场上的事情,不过我知道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江承风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尤其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靠谱的男人身上。
顾清雅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江承风话里的深层含义,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一点人生感悟而已。江承风放下咖啡杯,起身准备离开,对了,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晚些回来。
去哪里
见几个老朋友,聊聊过去的事情。
江承风离开别墅后,直接来到了江城最豪华的商务中心——天悦大厦的顶层。
电梯门打开,迎接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江少,您终于来了。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太久。男人恭敬地鞠躬。
张叔,辛苦你们了。江承风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温暖,三年来的布局,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
会议室里,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女正在等待。看到江承风进来,所有人都站起身来。
江少！
三年不见,江少风采依旧。
我们都等着您的归来。
江承风环视了一圈,这些人都是当年江氏集团的核心骨干。三年前他离开江氏的时候,曾经秘密安排他们去了各个不同的公司,表面上是投靠了新东家,实际上是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陈氏集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江承风在主位上坐下。
一切顺利。张叔拿出一份报告,三个月前,我们通过海外子公司开始做空陈氏集团的股票。昨天的海外投资亏损,其实是我们精心设计的一个局。陈氏集团的资金链现在确实出现了问题,最多撑一个星期就会申请破产保护。
很好。江承风满意地点头,顾氏集团那边呢
顾氏集团最近把大部分资金都投入到了和陈氏的合作项目中,现在陈氏出事,他们的资金链也会受到很大冲击。而且...张叔停顿了一下,我们查到顾清雅和陈少之间似乎不只是工作关系。
哦江承风挑眉,说详细点。
张叔拿出几张照片：这是昨天晚上在云顶酒店拍到的。
照片上,顾清雅和陈少在酒店房间里拥抱接吻,姿态暧昧。
看到这些照片,江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原来如此。看来顾家的家教确实有问题,居然教出这样的女儿。
江少,需要我们把这些照片...
不用。江承风挥手打断,我有更好的计划。既然她这么喜欢背叛,那就让她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您的意思是
江承风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江城：陈氏集团破产之后,我们收购它。然后,让陈少亲口告诉顾清雅,昨天晚上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可是这样的话,顾清雅会很痛苦...
痛苦江承风冷笑,三年来,她给我的痛苦比这多一千倍、一万倍。现在,该她还债的时候了。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江承风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意。
三年的隐忍,三年的屈辱,今天终于要开始清算了。
而这,只是开始。
第四章
当天下午,江城商界发生了一件震惊所有人的事情。
一家名为星辰投资的神秘公司突然出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收购了陈氏集团30%的股份,成为陈氏集团的第一大股东。
消息传出的瞬间,陈氏集团的股价瞬间止跌反弹,连续拉了三个涨停板。
顾清雅在办公室里看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星辰投资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突然出手救陈氏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陈少打来的。
清雅,太好了！我们得救了！陈少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星辰投资不仅收购了我们的股份,还承诺注资五十亿帮我们渡过难关！
真的吗顾清雅心中一喜,那我们的合作项目...
当然可以继续！陈少毫不犹豫地说,不过星辰投资的老板想见见你,毕竟你是我们的重要合作伙伴。
见我顾清雅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八点,天悦大厦顶层。星辰投资的老板很神秘,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能见到他是莫大的荣幸。
挂断电话,顾清雅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这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仅项目可以继续,她还有机会结识这样一个神秘的大人物。
如果能和星辰投资建立合作关系,顾氏集团的发展将会上一个新台阶。
晚上七点半,顾清雅精心打扮后来到天悦大厦。
她穿着一身价值十万的限量版晚礼服,佩戴着顾家传承的珠宝首饰,整个人光彩夺目。这样的装扮,就是想给这位神秘的投资大佬留下一个好印象。
电梯直达顶层,门开的瞬间,顾清雅看到陈少正在会议室门口等着她。
清雅,你来了。陈少看到她的装扮,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你今天特别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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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顾清雅微笑,星辰投资的老板呢
在里面等着。陈少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清雅,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陈少深吸一口气：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们都是成年人,那只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并不代表什么。
顾清雅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是家里安排的联姻。昨天晚上,只是因为高兴才会...陈少的话说得很直白,没有任何掩饰。
顾清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是在耍我
这不叫耍,这叫各取所需。陈少耸耸肩,你需要项目,我需要放松,公平交易。现在项目可以继续,我们的关系也该回归正常了。
你...顾清雅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能发作。项目确实比个人感情更重要,她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而影响公司的利益。
好了,别生气了。陈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进去见星辰投资的老板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顾清雅跟着陈少走了进去。
房间里灯光昏暗,只有会议桌前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身影。那人背对着门口,看不清脸,但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一个年轻男子。
江总,人我带来了。陈少恭敬地说。
听到江总这个称呼,顾清雅心头一跳。江该不会是...
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顾清雅看清楚对方的脸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江承风！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江承风穿着一身黑色手工西装,端着红酒杯,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顾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怎么会...顾清雅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是我江承风站起身,优雅地走向她,你以为我真的是一个废物吗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一个可怜的赘婿吗
可是,星辰投资...
星辰投资是我的公司。江承风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心寒,三年来,我一直在布局,等的就是今天。
顾清雅脑中一片空白,三年来的认知在这一刻完全崩塌。那个被她当成废物的男人,居然是能够轻易拯救陈氏集团的神秘大佬
江先生,您要我说的话我已经说了。陈少小心翼翼地开口,按照约定,您是不是该...
嗯。江承风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陈少,五百万,按约定办事的报酬。
谢谢江先生！陈少兴奋地接过支票,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陈少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江承风和顾清雅两个人。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江承风重新坐回主位,姿态从容不迫,顾太太,感觉如何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如何
顾清雅这才明白过来,昨天晚上陈少的示好,今天上午陈氏集团的危机,下午星辰投资的救场,还有刚才陈少的翻脸无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江承风安排的一出戏。
而她,就是这出戏里最可笑的小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清雅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为什么江承风轻笑,我想问问你,三年来你是怎么对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顾清雅沉默了。
确实,三年来她从来没有把江承风当成过丈夫,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个用来报恩的工具人而已。
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江承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你到底想怎样
江承风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可以开始了。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顾清雅还在昨晚的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就接到了公司财务总监的紧急电话。
顾总,大事不好了！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声音,我们公司的主要客户突然要求提前结算所有账款,而且银行也在催缴贷款！
什么顾清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从昨天晚上开始,就陆续有客户打电话过来。还有几个重要的供应商也说要停止合作,除非我们提前付清所有货款！
顾清雅的心沉到了谷底。这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江承风在背后操作。
她匆忙赶到公司,发现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顾氏集团虽然是老牌家族企业,但这些年来经营并不算很成功。大部分资金都压在各种项目上,流动资金本来就不多。如果真的要提前结算所有账款,公司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爸,现在怎么办顾清雅焦急地问。
顾父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可怕：我已经联系了几家银行,希望能够紧急贷款。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银行那边的态度很奇怪,都说最近资金紧张,暂时无法放贷。顾父叹了口气,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就在这时,秘书匆忙跑进来：顾总,有人要见您。
谁
星辰投资的代表。
顾清雅和顾父对视一眼,都明白来者不善。
很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办公室。
顾总,顾小姐,我是星辰投资的代表张叔。男人客气地递上名片,我们老板让我来和你们谈个合作。
什么合作顾父冷声问道。
很简单,星辰投资愿意收购顾氏集团51%的股份,出价十五亿。张叔淡淡地说,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毕竟顾氏集团现在的处境不太乐观。
十五亿顾父怒了,我们顾氏集团的总资产超过五十亿,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顾总,您说的是账面资产。张叔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份报告,但是现在顾氏集团面临严重的流动性危机,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很可能会破产。到那时候,这些资产还值几个钱呢
顾清雅接过报告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上面详细分析了顾氏集团目前的财务状况,每一个数字都准确无误,比他们自己的财务报表还要清楚。
你们调查我们
这不叫调查,这叫了解。张叔微笑,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顾小姐作为商界精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顾父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是强买强卖！我不会答应的！
顾总,您可以不答应。张叔收起报告,但是我要提醒您,明天是周一,股市开盘。如果顾氏集团的股价跌停,那么连十五亿都不值了。
说完,张叔站起身准备离开：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这个价格就不存在了。
等张叔离开,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顾清雅瘫坐在椅子上,终于明白了江承风的计划。他不是要简单地报复,而是要彻底摧毁顾家,让他们家破人亡。
都是你！顾父突然爆发了,如果不是你招惹了那个江承风,我们顾家怎么会有今天
爸...
你给我闭嘴！顾父怒吼,三年来,你是怎么对待他的人家救了你的命,你却把人家当成废物一样羞辱！现在好了,人家要报复了！
顾清雅低下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想起三年来对江承风的种种羞辱和冷漠,想起昨天晚上江承风眼中的冰冷,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
那个男人,到底还要做什么
当天晚上,顾清雅回到别墅,发现江承风正坐在客厅里看书,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回来了。江承风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江承风,我们谈谈。顾清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有什么好谈的江承风合上书,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吗
我知道错了。顾清雅咬着嘴唇,三年来,我确实对不起你。但是你现在这样做,已经超出了报复的范围。顾氏集团有上千名员工,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江承风冷笑,那三年前我放弃一切来到顾家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是无辜的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江承风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你告诉我,怎么不一样
顾清雅被他的气势压迫得退了几步,靠在墙上无路可退。
我可以道歉,我可以补偿你,但是请你放过顾家。顾清雅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求你了...
看着面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向自己哀求,江承风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三年前,他也曾经这样哀求过,哀求她能给他一点点的温暖,哀求她能把他当成一个人来对待。
但换来的,只是更深的羞辱。
顾清雅,现在知道求人了江承风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在她心上,可惜,太晚了。
不！还不晚！顾清雅突然抓住江承风的手臂,只要你愿意放过顾家,我什么都答应你！
江承风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这丝情绪就消失了。
什么都答应我江承风冷笑,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了。三年前我需要的时候,你给过我吗
他轻易地挣脱顾清雅的手,转身往楼上走：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更精彩的戏在等着你。
顾清雅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江承风的背影。
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是真的要彻底毁掉她和顾家。
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第六章
周一早上,股市开盘的瞬间,顾氏集团的股价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疯狂下跌。
不到半个小时,就跌停了。
顾清雅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刺眼的绿色数字,心如死灰。
更要命的是,几家主要的合作伙伴也纷纷打来电话,要求解除合同。理由都很统一：顾氏集团经营不善,担心合作风险。
显然,这些都是江承风提前安排好的。
清雅,你快想想办法吧！顾母哭着跑进办公室,银行那边已经开始催贷了,如果还不上钱,他们就要拍卖我们的房产！
妈,您别急,我再想想办法。顾清雅强撑着说。
但实际上,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这时,秘书又进来报告：顾总,外面来了很多记者,说要采访公司的财务危机。还有几家银行的人也来了,说是要现场查账。
顾清雅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江承风这是要让顾家彻底身败名裂,连一点尊严都不给他们留。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顾小姐,我是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电话那头传来严肃的声音,关于您三年前签署的婚前协议,现在有个情况需要和您说明。
婚前协议顾清雅愣了一下,什么婚前协议
就是您和江承风先生结婚前签署的财产分割协议。根据协议条款,如果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一方存在不忠行为,另一方有权要求无条件离婚,并且有权分割对方名下的所有财产。
顾清雅彻底懵了：我什么时候签过这样的协议
三年前,在您们办理结婚登记的时候。当时您签了很多文件,这份协议就在其中。王律师的声音很客观,江先生已经委托我们启动离婚程序,同时申请分割顾氏集团的股份。
不可能！顾清雅尖叫,我从来没有签过这样的协议！
顾小姐,您的签名和指纹都在协议上,而且经过了公证。王律师停顿了一下,另外,江先生还提供了您婚内出轨的证据,包括照片和录音。
顾清雅脑中轰鸣,三年前结婚的时候,江承风确实让她签了很多文件,说是例行公事。她当时根本没有仔细看,就全部签了。
没想到,江承风从三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这,这不公平...顾清雅无力地说。
顾小姐,法律就是法律。王律师的语气没有任何同情,您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和解,主动配合离婚程序；要么我们法庭上见。
电话被挂断,顾清雅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年来江承风会那么忍气吞声,为什么他从来不反抗,为什么他能够默默承受所有的羞辱。
因为他在等,等一个彻底复仇的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江承风走了进来。
他依然穿着那身黑色西装,风度翩翩,与三年来那个窝囊的赘婿判若两人。
看起来你已经知道了。江承风在她对面坐下,感觉如何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顾清雅看着他,眼中满是绝望,三年前,你根本就没有放弃江氏集团,对吗
聪明。江承风点头,我确实转让了江氏集团的股份,但是接手的人都是我的代理人。明面上我离开了江氏,实际上我依然掌控着一切。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忍受三年的羞辱江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因为我要让你们彻底放松警惕,我要让你们以为我真的是一个废物。只有这样,等到我反击的时候,才能给你们致命一击。
顾清雅彻底绝望了。
她现在明白,从三年前开始,她就是江承风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以为江承风真的是她可以随意践踏的废物。
现在,游戏结束了。江承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顾清雅,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你想要什么顾清雅最后挣扎着问。
我要的很简单。江承风的声音冰冷得让人发抖,我要你们顾家彻底破产,我要你体验一下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
可是我们毕竟是夫妻...
夫妻江承风冷笑,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过一天像夫妻的日子吗三年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顾清雅沉默了。
确实,三年来她从来没有把江承风当成过丈夫,在她心中,他只是一个用来报恩的工具人。
不过...江承风突然话锋一转,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顾清雅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跪下,给我道歉。江承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果你的道歉足够诚恳,我可以考虑让顾家体面地破产。
顾清雅看着江承风,看着这个三年来被她践踏的男人,现在正用同样的方式羞辱着她。
她的自尊在告诉她不能跪,但理智在告诉她这是唯一的机会。
犹豫了很久,顾清雅慢慢站起身,然后...
缓缓跪了下去。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江承风,对不起。
江承风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心中没有任何快感,只有一种空虚的满足。
很好。他的声音依然冰冷,现在你知道屈辱的感觉了。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顾清雅一个人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第七章
顾清雅跪在办公室里哭了很久,直到秘书进来才匆忙站起身。
顾总,外面的记者还在等着,您看...
告诉他们我不在。顾清雅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想要隐瞒是不可能的。
当天下午,所有的财经媒体都在报道顾氏集团的财务危机,股价暴跌,面临破产的消息。更有小道消息传出,说顾家千金顾清雅婚内出轨,即将面临天价离婚官司。
顾家彻底成了江城的笑话。
傍晚时分,顾清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别墅,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女人穿着价值百万的高定礼服,浑身珠光宝气,一看就是出身豪门的贵妇。
您是顾清雅疑惑地问。
我是江承风的母亲。女人优雅地站起身,但眼中带着明显的敌意,江夫人。
顾清雅心头一震。三年来,江承风从来没有提过他的家人,她甚至以为他是孤儿。
江夫人,您好。顾清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别叫我江夫人。江母冷冷地说,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我儿子忍受三年的屈辱。
顾清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江母环视了一圈顾家的客厅,眼中满是不屑,就这种家境,也配让我儿子入赘
江夫人,您言重了...
言重江母冷笑,你知道我儿子为了你放弃了什么吗江氏集团市值一千亿,是江城最大的商业帝国。而我儿子,本该是这个帝国的皇帝。
顾清雅彻底震惊了。一千亿江氏集团竟然这么强大
可是他为了你,甘愿放下一切,来到这个破地方当赘婿。江母的声音越来越冰冷,三年来,你是怎么对他的把他当仆人当出气筒
我...顾清雅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现在好了,他终于醒悟了。江母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离婚协议,签了吧。
顾清雅接过协议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按照协议条款,她不仅要净身出户,还要赔偿江承风三年来的精神损失费——十亿元。
十亿这不可能！顾清雅尖叫,我们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拿不出那就卖房子,卖公司,卖一切能卖的东西。江母不屑地说,当然,如果你们真的还不起,我儿子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
什么意思
你可以给我儿子当三年牛做马,抵消这十亿的债务。江母的笑容充满了恶毒,当然,是真的牛马,不是现在这种假模假样的妻子。
顾清雅握着协议的手在发抖。
三年牛做马那不就是要她像这三年来江承风的遭遇一样,受尽屈辱
考虑好了告诉我。江母起身准备离开,不过我劝你最好快点,我儿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等江母离开,顾清雅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原来江承风的来头这么大,原来她在人家眼中连蝼蚁都不如。
三年来,她以为自己是在施舍,实际上是人家在陪她演戏。
而现在,戏演完了,该她付出代价了。
当天深夜,江承风回到别墅。
顾清雅还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那份离婚协议。
我妈来过了江承风看了看茶几上的茶杯。
嗯。顾清雅点头,她让我签这个。
那你的决定呢江承风在她对面坐下,表情平淡。
我有选择吗顾清雅苦笑,不管选哪一个,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江承风摇头,签了协议,你还能保住一点尊严。如果不签,法庭上见,到时候会更难看。
顾清雅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江承风收起协议,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再是顾太太了。
江承风。顾清雅突然开口,你恨我吗
江承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恨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我三年来对你的态度...
你想多了。江承风的声音很平静,我从来不恨蝼蚁,因为没有必要。
这句话比任何羞辱都要伤人。
顾清雅彻底明白了,在江承风心中,她连被恨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江承风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不恨你,但我也不会放过你。有些账,是必须要清算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顾清雅独自坐在客厅里,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一片荒凉。
明天,她就要失去一切了。
顾家会破产,她会从天之骄女变成一个普通人,甚至还背负着巨额债务。
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如果三年前她能对江承风好一点,如果她能把他当成真正的丈夫来对待,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失去,而是失去之后才明白什么叫珍惜。
而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顾氏集团就被法院查封了。
公司门口拉起了警戒线,所有员工都被要求回家等待通知。顾清雅站在公司楼下,看着那块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招牌被工作人员摘下来,心如刀割。
顾氏集团,就这样完了。
清雅！顾父匆匆赶来,看到女儿憔悴的样子,心痛不已,房子也被银行查封了,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爸,对不起...顾清雅眼泪止不住地流。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顾母也赶了过来,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我们顾家的百年基业,就这样毁在你手里了！
妈...
你别叫我妈！顾母情绪失控地吼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女！为了一个男人,把整个家都搭进去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传入顾清雅的耳中：
就是她,顾家的千金,听说婚内出轨被人发现了。
活该！这种女人就应该遭报应。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觉得她高傲得很,现在终于落魄了。
顾清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公司门口。车门打开,江承风走了下来。
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整个人光彩夺目,与周围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江承风走到顾清雅面前,声音平静。
什么考虑顾父不明所以。
顾清雅咬了咬嘴唇,然后转向父母：爸、妈,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
我要去给江承风当三年的佣人,抵消十亿的债务。顾清雅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议论声：
什么当佣人
十亿她哪来的十亿债务
这是什么情况
顾父顾母也震惊了：清雅,你在说什么
爸、妈,这是我和江承风之间的事情。顾清雅深吸一口气,是我对不起他,现在该还债了。
说完,她转向江承风：我愿意。
江承风点了点头,然后对身后的助理说：带她去换衣服。
助理递给顾清雅一套朴素的佣人服装：顾小姐,请吧。
顾清雅接过衣服,当着所有人的面,走进了公司的洗手间。
几分钟后,当她再次出现时,已经换上了佣人的服装。昔日的高贵千金,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女佣。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专属佣人。江承风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记住你的身份。
是...主人。顾清雅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周围的人听到了。
现场瞬间沸腾了：
天啊！顾清雅竟然给人当佣人了！
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从千金小姐到女佣,这反差也太大了！
顾父顾母看着女儿被这样羞辱,心如刀割,但又无能为力。他们知道,如果不是江承风网开一面,顾家会死得更惨。
上车。江承风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顾清雅乖乖地走向车子,但江承风却拦住了她：佣人坐后备箱。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让一个人坐后备箱,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羞辱了,这是在践踏她的人格。
顾清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但最终还是咬着牙走向了后备箱。
等等。江承风又开口了,我改主意了。你走路跟着车子吧,正好锻炼身体。
走路跟着车子这里到江承风的住处至少有十公里！
但顾清雅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劳斯莱斯缓缓启动,顾清雅跟在车后面,一步一步地走着。
围观的人群跟了一段路,拍照的拍照,录视频的录视频。很快,顾氏千金沦为佣人徒步十公里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江城。
一个小时后,当顾清雅终于到达江承风的别墅时,她已经累得几乎虚脱了。
江承风的别墅位于江城最豪华的别墅区,占地面积超过五千平米,比顾家的别墅大了好几倍。
累了江承风站在别墅门口等着她。
没...没事。顾清雅喘着粗气。
很好。江承风点头,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负责打扫别墅、洗衣做饭、修剪花园。如果有客人来访,你要负责接待。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佣人,要有佣人的觉悟。
是,主人。
另外。江承风又补充,别墅里有监控,我会随时检查你的工作。如果表现不好,时间会延长。
顾清雅点了点头,心中满是绝望。
三年,她要在这种屈辱中度过整整三年。
你的房间在地下室。江承风指了指别墅的一个角落,现在去熟悉一下环境吧。
顾清雅走向地下室,推开门的瞬间,她差点哭出声来。
这哪里是房间,简直就是储物间。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只有一张简易的床和一个小桌子,连窗户都没有。
而三年前,江承风在顾家住的也是这样的地方。
现在,她终于体会到江承风当年的感受了。
原来被人践踏尊严,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而这种痛苦,江承风整整承受了三年。
顾清雅坐在床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现在明白了江承风为什么要这样报复她,因为她确实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三年的债,要用三年来还。
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第九章
第二天早上六点,顾清雅被刺耳的闹钟声吵醒。
昨晚她几乎一夜没睡,地下室阴冷潮湿,那张硬邦邦的床让她浑身酸痛。但她不敢抱怨,因为她知道,这就是她接下来三年要过的生活。
匆忙洗漱后,她按照江承风昨天的要求开始打扫别墅。
五千平米的别墅打扫起来比想象中困难得多,光是擦地就花了两个小时。然后是洗衣服、整理房间、修剪花园...一系列工作下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午饭准备好了吗江承风从楼上走下来,穿着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心情不错。
马上就好。顾清雅匆忙跑向厨房。
三年来,她从来没有下过厨房,根本不会做饭。现在硬着头皮下厨,结果可想而知。
这是什么江承风看着桌上焦糊的菜,皱起眉头。
对不起,我重新做。顾清雅低着头说。
算了。江承风摆摆手,我不想浪费时间。你现在马上去学做饭,明天我要吃到合格的饭菜。
是,主人。
下午,顾清雅拖着疲惫的身体去附近的烹饪学校报了个速成班。老师看她的装扮,还以为她是想找工作的农村女孩,态度很一般。
做饭这种事情急不来的,要慢慢学。老师随口说道,像你这个年纪才开始学,想要做好得好几个月呢。
顾清雅咬了咬嘴唇：老师,我只有一天时间,请您教我几道简单的菜就行。
一天老师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可能的,一天怎么可能学会做饭
求您了。顾清雅几乎要哭出来,我真的很需要。
看到她这个样子,老师心软了：好吧,我教你做几道最简单的家常菜。但是我提前说好,一天时间只能学个皮毛。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顾清雅拼命地学习。从最基础的切菜开始,到火候的掌握,再到调味的技巧...她的手被油烫了好几次,但她都咬牙坚持着。
晚上八点,她才回到别墅。
江承风已经在客厅里等着她了,身边还坐着几个陌生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他的朋友。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个佣人。江承风指着顾清雅对朋友们说,曾经的顾氏千金,现在的专属女佣。
几个年轻人好奇地打量着顾清雅,眼中满是戏谑。
还真是世事无常啊。其中一个男人感叹,三年前这位顾小姐可是高高在上,多少人想见一面都见不到。
是啊,现在竟然沦落到给人当佣人。另一个女人添油加醋地说,不过也算是报应吧,当年她是怎么对待江总的,现在就怎么报应到自己身上。
顾清雅低着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去准备点心和茶水。江承风淡淡地吩咐。
是,主人。
顾清雅匆忙去厨房准备,但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合适的点心和茶水。最后只能用超市买来的饼干和普通的茶叶应付。
就这个江承风看着托盘里的东西,脸色阴沉下来。
对不起,我明天会准备得更好。顾清雅战战兢兢地说。
算了,我们出去吃吧。江承风站起身,对朋友们说,在家里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等他们离开后,顾清雅瘫坐在地上,感觉比跑了十公里还累。
但这还没完,江承风临走前留下话,让她把别墅再打扫一遍,因为客人来过,要保持清洁。
深夜十二点,当顾清雅终于完成所有工作回到地下室时,她已经累得几乎站不稳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顾清雅,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星野顾清雅惊讶。这是她三年前的大学同学,后来出国留学了。
我刚回国,听说了你的事情。沈星野的声音很关切,你现在还好吗
听到这个关怀的声音,顾清雅差点哭出来：我...我还好。
听说你现在在给江承风当佣人这是真的吗
顾清雅沉默了。
清雅,你不用这样的。沈星野急切地说,我现在有自己的公司,虽然不大,但是帮你还债应该没问题。你不用受这种屈辱。
谢谢你,星野。顾清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但是这是我应该承受的。我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可是...
没有可是。顾清雅打断他,三年来,我对江承风的所作所为,确实应该受到惩罚。这是我欠他的。
沈星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
挂断电话,顾清雅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看着天花板。
她想起三年前的自己,高傲、任性、自以为是。她把江承风的善良当成了软弱,把他的忍让当成了理所当然。
现在,当她亲身体验这种屈辱的时候,才明白江承风当年的痛苦。
或许,这真的是她应该承受的。
三年的债,要用三年来还。
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二天早上,顾清雅依然六点准时起床。这次她按照昨天学到的技巧,认真地准备了早餐。
虽然还是不够完美,但至少能吃了。
江承风尝了一口,点了点头：有进步。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顾清雅心中涌起一丝暖流。
她知道,这条赎罪的路还很长,但她会坚持走下去的。
因为这是她欠江承风的,也是她欠自己的。
第十章
三个月后,顾清雅已经完全适应了佣人的生活。
她学会了做各种菜,学会了打理花园,学会了伺候人。曾经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女佣。
这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却听到客厅里传来陌生的声音。
承风,你这样折磨她真的好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这不叫折磨,这叫公平。江承风的声音很平静,她对我做了什么,我就对她做什么。
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
女人怎么了江承风冷笑,三年前她羞辱我的时候,可没想过我也是个人。
顾清雅在厨房里听着这段对话,心情复杂。三个月来,江承风确实没有过分为难她,只是让她体验当年他的遭遇而已。
清雅。江承风叫她。
来了,主人。顾清雅端着早餐走进客厅。
客厅里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美丽女人,穿着价值不菲的套装,气质优雅。她好奇地打量着顾清雅,眼中带着同情。
这位是林小姐,我的合作伙伴。江承风简单介绍。
林小姐您好。顾清雅礼貌地打招呼。
林小姐点了点头,然后对江承风说：承风,我们公司有个项目需要一个助理,不如让清雅来帮忙吧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江承风喝了一口牛奶：她现在的工作就是当佣人,不需要做别的。
可是...
林小姐。江承风放下杯子,看了顾清雅一眼,你觉得她适合做助理吗
林小姐看了看穿着朴素佣人服的顾清雅,犹豫了一下：应该...可以吧
那你知道她曾经是怎么对待别人的吗江承风的声音变得冰冷,她会把所有的下属都当成仆人,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会把别人的善意当成理所当然。这样的人,你敢用吗
林小姐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江承风会这样评价顾清雅。
顾清雅听着这些话,心如刀割。虽然江承风说得很难听,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事实。
三年前的她,确实是这样的人。
主人说得对。顾清雅低声说,我现在只适合当佣人。
林小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承风,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等林小姐离开后,江承风突然开口：你觉得委屈吗
不委屈。顾清雅摇头,这是我应该承受的。
很好。江承风点头,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我三年来的感受。
下午,顾清雅在花园里修剪玫瑰,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更加陌生的号码。
喂
是顾清雅吗我是记者李明,想采访你一下。
采访顾清雅愣了一下。
关于你从千金小姐到女佣的经历,我们想做一个深度报道。记者的声音很兴奋,这个话题很有社会价值,能让更多人反思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采访。顾清雅准备挂电话。
等等！记者急忙说,我们可以给你一笔不菲的采访费,足够你还清债务了。
顾清雅停顿了一下：多少
五千万。
五千万！这个数字让顾清雅心跳加速。如果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提前结束这种屈辱的生活了。
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
不行。她坚决地说,我不会出卖自己的隐私。
为什么这可是个好机会！
因为这是我和江承风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外人知道。顾清雅的声音很坚定,而且,受罚是我应该的,不应该找捷径逃避。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江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听到了整段对话。
你可以接受那个采访。他突然说。
什么顾清雅转身看着他。
五千万,足够你还债了。你可以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江承风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顾清雅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主人,您是在测试我吗
江承风没有回答,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不会接受采访的。顾清雅认真地说,我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说完,她继续修剪玫瑰,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江承风在她身后站了很久,最终还是默默离开了。
那天晚上,江承风破天荒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今天你不用做饭了。他对顾清雅说,坐下来一起吃吧。
顾清雅愣住了。三个月来,江承风从来没有让她和他一起吃过饭。
主人,这不合适...
坐下。江承风的语气不容拒绝。
顾清雅乖乖坐下,小心翼翼地吃着。
饭桌上很安静,但气氛比以往缓和了很多。
顾清雅。江承风突然开口。
在,主人。
如果时间能重来,你会怎么选择
顾清雅停下筷子,认真地想了想：我会好好珍惜您,会把您当成真正的丈夫来对待,会用心去爱您。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江承风的声音很轻。
没有意义了。顾清雅苦笑,但这是我的真心话。经历了这些,我才明白什么是珍贵的。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江承风没有再说话,但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
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