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明凤,你怎么也回来了......
贾航被我甩开的手悬在空中,卢青瑶和陆俊峰听着贾航的话一头雾水。
什么回来不回来,你在乱说什么
卢青瑶旁若无人地摸了摸贾航的额头,还以为他是生病乱说话。
再说了,你不是说有我陪着你就好了吗
听着卢青瑶理直气壮的话,我倒是丝毫不意外,对于我来说只是他俩光明正大和偷偷摸摸的区别。
可贾航下一秒却把卢青瑶的手推开,不可置信地把我拉到一旁。
明凤,既然你重活一世,同意跟青瑶一起照顾我,证明你是舍不得我的,你妥协了是不是！我答应你,接下来的日子,我每个月会分你几天。
三天够不够,五天呢
我满不在乎地看着贾航,耐心地说道：
你放心,你爸妈那里我会说清楚,是我的原因要退婚,他们不会怪你的。
不行！不是这个问题！
原以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贾航会很开心,毕竟那是他上辈子的愿望。
可此时满脸焦急的贾航,显然有点异常。
青瑶她不会像你那样记住我的爱好,她只会让我去迎合她。
她爱美,爱睡懒觉,会让我每天帮她做好早餐,却跟爸妈说是她做的。
她爱花钱,丝毫不顾及跟别的男人的距离。原来,卢青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好。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你嫁过来,就一心一意地对你好。
我冷冷地哼笑了一声。
为什么要等嫁过来后才能开始爱我现在是舍不得卢青瑶吗
贾航被怼得哑口无言。
够了。
我喝止了自以为很专情的贾航,把和离书放在两人中间,把钢笔再次递给了贾航。
我说了,我不签！
不知情的卢青瑶打算上前演着伪善的戏码。
明凤,你可得懂事点,都要结婚了,还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话音刚落,贾航清脆的耳光甩在卢青瑶的脸上。
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插嘴！
原来白玫瑰,可以是白月光,也可以是衣服上讨厌的饭粒子。
卢青瑶被打得晃悠悠,差点撞到我的身上,幸好陆俊峰把我拉到一旁。
陆俊峰对着友谊商店门外的几个外国保安说了几句英文,几个保安就匆匆上前推开了贾航和卢青瑶。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陆俊峰随手摇了个黄包车,拉着我匆匆上了车。
你也会外语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挣这一笔钱
我震惊地看了一眼陆俊峰,可他始终不回应,只是笑着说了句。
我们去吃馄饨面吧。
一路上,我们默契都没有再说关于贾航的事情。
吃完馄饨面,陆俊峰把我送回家中,快要到家门前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昏暗的灯光照射在贾航的身上,显得分外孤独。
上一世,我的记忆里都是我在身后追着贾航,追着儿子。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贾航主动等我。
看见陆俊峰的时候,贾航满脸嘲讽地上前挑衅着：
我终于记起来你是谁了,你的事情我听陆瑶说过很多次,你以为苏明凤是喜欢你吗她是在利用你！
6
贾航话糙理不糙。
上一世陆俊峰虽然错失了黄金时期,但是80年代他也把握住了去经济特区发展的机会。
即使没有我,他也会成功。
而现在,却要他跟我冒险拿着这笔资金在服装工厂里继续苦熬,还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改革开放时期。
听着贾航的话,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一个男人,能被利用也是一种本事。
陆俊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目光微微一顿,向他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更何况,苏明凤是有本事的,也确实帮到了我。兑换外汇券这个想法,我已经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是否可行,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直至明凤出现,坚定了我的信心。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陆俊峰会成功。
他这样的人,不管在什么时代,都会成功。
眼看着我对陆俊峰的眼神越来越崇拜,贾航气得把我拽到一边。
你要退婚你家收了我的彩礼,还想反悔吗
快来看啊,苏家不要脸,收了彩礼就想逃。
随后一脸奸诈地在我耳边提醒着：
这么一闹,我看看能还有谁敢要你！
一时之间,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热闹,我爸妈更是慌慌张张地从家里走出来。
贾航,你在瞎说什么！
贾航见状,更加嘚瑟地叉着腰,对着众人说着我的混账事。
明明跟我有了婚约,却每天跟其他男人厮混,拿着我的彩礼去帮补外人,想得还真是美啊！
爸爸妈妈气得不停嚷嚷着：
贾航,你这样说明凤,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呢！
说着说着,就吵着要去把彩礼拿出来。
可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那只上海牌的手表我已经托陈陆俊峰转卖换成钱了。
眼看着爸妈只能拿出自行车、收音机和缝纫机,贾航越发地嘚瑟,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高傲地看向我。
今天这事,我念在上一辈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这就跟我回去在祠堂跪个三天三夜,这事我就算了。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没想到明凤那女孩看上去老老实实的,私下里竟是干着这些事情！
贾家好歹是高知分子,这苏家怎么还不满足啊！
犯下大错,贾航还愿意退步,苏明凤还不见好就收啊。
难道,我这一世,还是逃脱不了贾航吗
念在爸妈的面子上,我正准备咬咬牙答应贾航的时候,却听见陆瑶焦急赶来的声音。
明凤,你的手表我用完了,还给你！
我惊愕地看了陆俊峰一眼,陆瑶刚停好自行车,就凑在我的耳边讳莫一笑。
我哥只是试试你的诚意,你的彩礼,他怎么敢卖掉！
陆瑶顺了顺气,转身看向贾航。
我们明凤每天都在我们工厂里学习裁衣,工厂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做证。哪像你,天天跟自家大嫂出双入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两口子呢。
我们明凤多的是人证,你呢,你大嫂的闺房里有证据吗
听见陆瑶带着嘲讽的话,大家伙都笑出了声。
恰好赶来的贾航父母脸色一红,拧着贾航的耳朵就回了家。
7
次日,我正在工厂里学习最新的缝制技术,爸爸打电话来通知我让我去贾家一趟。
前来工厂巡查的陆俊峰正好看见,过来询问了一番。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去一趟,或者找陆瑶陪你去也可以。
陆瑶正在教其他员工新的缝制技术,更何况我跟你清清白白的,有什么要避讳的。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带着那份只签了一半的和离书,和陆俊峰一起来到了贾家。
贾家门外有一片大空地,街门没锁,我轻轻一推,便走到了大厅,厅门却紧紧锁上。
来到门前,陆俊峰戏谑道：
明凤,贾家家世不错,社会动荡,到处都是风雨,你真的要放弃少奶奶生活,自己在工厂打拼吗更何况,我们还不一定会成功。
站在熟悉的贾家,我回想着上一世的五十年风雨,冷冷地哼笑了一声。
外面的风雨还能躲,家人给的风雨,可无处可逃。
我坚定地从包包里掏出那份和离书,下意识地想在土地公公的香灰炉下找钥匙。
我冷笑地摇了摇头。
上一世,自从贾航爸妈去世后,我每次夜归,都只能自己在土地公公的香灰炉下找钥匙。
贾航告诉我,他怕自己睡着了把我困在门外。
可现在回想起来,才意识到卢青瑶每次夜归,都是贾航和儿子共同护送回来。
我敲了敲门,却一直没人开门,只好跟陆俊峰坐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大厅旁边的侧厅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那个地方我熟悉得很,是卢青瑶的房间。
上一世,每次找不到贾航父子俩,我都要来这里找。
刚想上前询问找我前来的原因,房间里飞出了一个搪瓷的水杯,刚好砸在我的脚前。
你不是说等苏明凤怀上孩子之后,就想办法跟我的孩子交换的吗现在我都怀上了,你怎么跟苏明凤还没发生关系
这样子,我们的怀孕进度就差得多了啊！到时候怎么交换孩子啊！
听见卢青瑶的话,我的后背瞬间渗满了冷汗。
回想着上一世,我生下贾庆明后,不仅是贾航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好,连外出务工了一年的卢青瑶都赶着回来帮我带孩子。
为此,我一直对卢青瑶感恩戴德,还以为她是真心对我这个弟妹好。
当大家都说贾庆明跟卢青瑶有几分相似的时候,我还误信了谁带得多就像谁的鬼话。
即使后来有传闻说卢青瑶和贾航有私情,我也帮着他们说话。
原来,卢青瑶所谓的外出务工,不过是找了个地方生孩子。
回想着贾庆明在我七十大寿的晚宴上的所作所为,我终于意识到,贾庆明一直都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一直以为是我没有给贾庆明足够的母爱,才导致他对我记恨。
我自嘲地笑出了声。
原来我操劳了半辈子,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8
眼看着我的神色变得苍白,陆俊峰赶紧把我搀扶到一旁休息。
贾航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你不也说要替哥哥照顾我吗你看看你这些日子到处胡吃海喝,哪里有贤妻良母的样子,苏明凤可比你好多了！
倏忽间房间里的打砸声停了下来,继而传来了卢青瑶讥笑的声音。
那是因为你没本事,才会觉得我乱花钱！我听说现在下海创业的生意人多的是,我也没必要为了二十多年的卖身契一直困在贾家,还不如趁现在名声还清白,改嫁算了！
这套大红花被看上去还算精致,就当是我这些年勤勤勉勉照顾你们一家的酬劳吧。
大红花被那可是我妈绣了半个月的嫁妆,内芯还是我外婆特意找人挑选的上好棉花。
我艰难地搀扶着墙壁,迈进了卢青瑶的房间。
住手！
看见我出来阻拦的时候,贾航眼底泛过一丝欣喜。
卢青瑶,你以为你走了就没人照顾我了吗
优秀的男人身边不会缺少女人！
下周就是我和明凤的婚期,你最好尽快离开,我和明凤都不想看见你。
贾航以为,我匆匆赶来,是为了挽留他。
卢青瑶脸色慌张,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我的计谋岂不是落空了
贾航嘲讽道：
本来你不闹事,我还能养大你跟孩子,现在咱们撕破脸,你跟你的孩子有多远滚多远！我要跟明凤生属于自己的孩子。
听见贾航的话,我只觉恶心,在他心目中,我跟卢青瑶只是个互相替代的物品。
我上前狠狠拽着卢青瑶的衣领,用尽全力地吼道：
把我妈的大红花被放下,其他我不管。
卢青瑶还在发呆,陆俊峰上前把被子拽下来,冷淡地嘲讽着她：
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抢,别人不要的垃圾,你倒是可以拿走。
刚刚还在洋洋得意的贾航瞬间脸色一沉,一脸惊愕地看向我。
明凤,你不是来恢复婚约的吗
卢青瑶见状,嘴角不屑地撇了一下。
苏明凤,你怎么什么东西都要跟我抢,就一床被子,你还要来抢你还不如讨好你的未婚夫,好好享福。
这样的福气,我给你！你不是都怀上贾航的孩子了吗
我坚定的语气,加上陆俊峰半带嘲讽的笑意,卢青瑶瞬间脸色一红,闻讯而来的邻居都纷纷在门外探出了头。
原来贾航还跟大嫂有一腿啊
那之前还说苏明凤勾三搭四,原来自己的生活乱七八糟。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卢青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
9
贾航爸妈匆匆从把街坊们赶出门外,本来他们还想约我前来商讨恢复婚礼的事情。
经过卢青瑶和贾航这么一闹,只好向我道歉。
明凤,是叔叔阿姨对不起你,看来这辈子我们是没缘分了,我会通知你爸妈取消婚约。
爸妈,你再跟明凤好好说说,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贾航不忿地上前想要理论,却被贾航爸爸一圈抡倒在地上。
臭小子,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得到了贾航爸爸签署的退亲书,我带着妈妈的大红花被,挺直腰杆转身离开。
陆俊峰还取笑道：
被退亲了还这么开心的,估计只有你了！
贾航缓缓地搀扶着墙,走到我的身边,满眼不甘地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好儿子,好外孙了吗
我答应你,这一世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可以跟你生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宝宝！你要是不喜欢卢青瑶,我可以把她赶出贾家！
我扬了扬手,浅浅一笑。
不重要了,这一世,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没有理睬贾航接下来还要说什么,我只觉身心轻松,乐呵呵地拿着退亲书走向家的方向。
临走前,只隐隐约约地听见贾航在嚷嚷什么黄金时代,我也会发财的之类的胡话。
自那以后,我在陆俊峰的服装工厂里专心学习着各种缝制技术,结合现代我了解的仓库管理方法,大大地减少仓库堆积的压力。
一周内抽两三天陪着陆俊峰去友谊商店,随着兑换外汇券挣的差价越来越多,我和陆俊峰又开拓了新的方案。
用买回来的外汇券在南方购买了进口的香烟倒卖到北方,一来一回,又挣了一大笔钱。
三个月后,厂内的工友还把我推举为车间主任。
这一天,我拿着工厂的粮票去供销社兑换粮食的时候,却遇见了贾航和几个小混混在路边争执。
你没收到那么多粮票,凭什么要我给你钱
其中一个小混混更是拿着一个啤酒瓶砸在贾航头上。
在路人的议论声中我总算是听明白,原来自从贾航跟我退婚后,向来跟贾家说媒的媒婆都纷纷拒绝了,而卢青瑶怀孕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无奈之下,贾航父母只好同意了贾航和卢青瑶的婚事。
这一世,他们终于如愿成了夫妻,可婚礼那一天,两人还在婚宴上大吵了一架。
为了证明自己会挣钱,贾航选择了倒卖粮票。一开始还挣了不少钱,可是后来被眼红的商贩到处抹黑,加上退婚一事后,贾家本就风评不好,现在大家可不愿意把粮票卖给贾航。
现在贾航因为到处欠债,迫切想要拿到钱还债,就跟收粮票的小混混吵了起来。
我刚要转身离去,却看见卢青瑶挺着大肚子站在我的身后。
苏明凤,你怎么有那么多粮票
10
听见我的名字的时候,贾航眼神一亮,看见我手上的粮票时,更是疾步冲上来。
明凤,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我死,真是辛苦你了,帮我搜集了那么多粮票。
卢青瑶还在一旁愤愤不平,用看待狐狸精的神情看向我。
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对贾航还心存幻想！闹这一出,又想让贾航赶我走吗
我在内心不知道已经翻了多少个白眼,重活一世,怎么还是赶走卢青瑶这个罪名。
警官,就是他,抢走了我们工厂的粮票！
陆俊峰的声音传来,下一秒,便看见两个警官赶来,把贾航按在墙边。
贾航眼神一怒。
陆俊峰,又是你,我跟苏明凤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俊峰摸了摸头,缓缓笑道：
苏明凤现在可是我们工厂的特需型人才,我当然要好好保护
特需型人才怎么可能,他明明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
贾航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地微弱。
也许他也意识到,上一世,只是他剥夺了我外出创业的机会。
倏忽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挣脱了警官,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哑金的戒指。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吗我给你,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这个戒指,我心心念念了五十年,可是贾航却以长嫂如母的名义给了卢青瑶。
这一次,他终于给我了,可是,来得太晚了。
我举起我的手,径直地怼在贾航的眼前,食指上挂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戒指。
我想要的不是那只戒指,是那份爱！
至于现在,你给谁,我都不在乎了。
卢青瑶脸色铁青地上前质问：
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我还有这个戒指
不耐烦的贾航反手一推,竟把卢青瑶推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大腿流出。
可贾航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径直地冲向我的方向：
明凤,上天给我们这一次机会,我已经清楚,我爱的是你,我们复合好吗,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吗
在这个黄金时代,我们多的是机会,你没必要围着陆俊峰,你想去创业,我可以在家里打理内务,只要你不要嫌弃我在家里太轻松。
我冷冷地嘲笑了一声,到现在陆俊峰还是认为我这五十年的家庭主妇是便宜了我。
我才刚拽着拳头蓄力,下一秒陆俊峰的拳头就已经揍在贾航的脸上。
你根本不配跟明凤这样优秀的女人说话！
警官,麻烦帮我们把粮票抢回来！
警官一拥而上,围观的人纷纷让开,可不管警官怎么拿警棍敲打贾航的手,他都死死地拽着粮票不放手。
谁也不能抢走我的明凤！
直至警官打折了贾航的手,他才不得已松了手。
陆俊峰觉得场面太血腥,匆匆把我带离了现场。
半年后,我正在工厂里评选优秀标兵,却看见陆俊峰满脸诧异地接了个电话。
原来,经过上次抢粮票的事情后,卢青瑶流产影响了身体,再次怀孕的机会微乎其微。
过了好几个月,贾家本想趁着风声过去,给贾航重新找一个老婆,可是贾航在市里的名声已经糟糕透了,贾家只好打算回老家重新发展。
就在准备出发的前一晚,贾航发疯似地跳到我和卢青瑶掉落的湖里,熟悉水性的他却在湖泊中央一动不动,嘴里还笑着说：
只要我回去那个时代,一切就回来了！
就这样,慢慢淹没在平静的湖面上。
陆俊峰缓了几秒,小心问道：
你要去送一下吗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
陆俊峰眉头一皱,径直地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掏出那张只签了一半的和离书。
可惜了,没能给死去的她讨一张和离书。
陆俊峰虽然没听懂我的话,但是看着我神色并无异常,缓缓伸出了右手笑道：
那你现在还有心情跟我一起接受记者的采访吗
我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不急不慢地走向了记者采访区。
这一次,陆俊峰还是新闻头条,不一样的是,这次我也占了另一个版面。
弘扬妇女新风采——苏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