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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欢把小脸埋进掌心。
心寒透了。
我的眼光可真是差到了极点。她自嘲。
一个男人,几天前在她母亲的坟墓前发誓想和她好好度过下半生,却又在今天毫无原则的袒护另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害死她的孩子,屡次试图害死她的父亲的女人。
虞欢捂住胸口。
她声音很轻,江秋白,那天我看到你在我妈妈坟墓前发誓...我居然有片刻的犹豫,我想,如果你和沈垂棠这真的能做到老死不相往来,我们之间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谢谢你把我最后一丝念想斩断了。
江叔叔,欢欢求求你,和她离婚吧,给她自由。
虞欢哀哀的乞求。
江秋白攥着拳,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刺的鲜血淋漓。
他想脱口而出好。
但他不敢想失去虞欢的生活。
江秋白回望自己充斥着复仇念头的,晦暗的三十余年人生,虞欢竟然是唯一的一抹亮色。
他绝不松手。
不,欢欢,我爱你。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你走。他说。
他知道自己自私。
虞欢擦干眼泪,平静的点点头。
她起身。
你要干什么
虞欢向着医院外面走。
疯狂到了极致,也冷静到了极致。
我在京州多的是朋友,我知道沈垂棠在哪里。我现在去杀了她,虞欢脚步笔直,她不死,我爸早晚会出事。江教授,你要是想有一个杀人犯做妻子,那我也无所谓。不过我下半辈子注定是要蹲大牢的,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江秋白没见过这样的虞欢。
欢欢,冷静点,别犯傻,我知道你在说气话。
虞欢目不斜视,脚步很坚定,我没犯傻,也不是气话。我说的是事实,沈垂棠不死,我爸就算挺得过这次,也禁不住她下次惹事。你袒护她,那我来。
江秋白看出来了,虞欢是来真的。
她身上那股子狠劲儿让江秋白微微胆寒。
欢欢,你连只鸡都不敢杀...
虞欢耸肩。
所以江叔叔,你看你其实根本不了解我,我们从来不是同路人。我和你的那些年,只是我想牵住你的手,我以为你是天上皓月,想要独占他的清辉。
其实我才是天上月,江秋白,这些年,是你高攀了我。
是你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