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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承宇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猛地抬头,望向红毯尽头。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花瓣,卷起几片凋零的玫瑰。
沈菲儿察觉他的异样,轻声催促:
承宇哥哥,戒指......
慕承宇却像被雷劈中,猛地后退一步,戒指从他指尖滑落,砸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宾客哗然。
沈菲儿脸色骤变,声音颤抖:
你......怎么了
慕承宇站在红毯尽头,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像被铁锈磨过:
婚礼取消!
然后他转身像疯了一样冲出婚礼现场,冲出花园大门,冲进倾盆大雨。
雨水砸在慕承宇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冰锥,冷得刺骨。
他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几乎握不住,疯狂拨打那个早已关机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女声像一盆冰水,浇灭他最后的侥幸。
他站在雨里,喉咙发紧,声音嘶哑:
挽月......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渐渐熄灭的夜空。
婚礼现场,沈菲儿站在红毯中央,婚纱洁白如雪,眼底却燃烧着疯狂的恨意。
她缓缓弯腰,捡起那枚掉落的戒指,指尖用力到发白。
慕承宇,
她轻声呢喃,声音甜得发腻,却冷得像冰,
你逃不掉的。
昨晚助理赶到别墅,敲门无人应答。
物业告诉他,苏挽月五天前就已离开,行李被直升机运走,去向不明。
助理急忙拨通慕承宇的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忙音。
沈菲儿早已将手机调成静音,删掉了所有未接来电。
另一边,助理撑着伞,在大雨中接回浑身湿透的慕承宇。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慕承宇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愤怒:
助理解释道:我昨天晚上送礼物的时候,怎么都敲不开门,问了邻居物业,说苏小姐在五天前就离开了。我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都没回我。
慕承宇瞳孔骤缩,声音嘶哑:
我根本没有收到一条信息。
他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怒火与怀疑:
沈菲儿......
一路疾驰,慕承宇手指颤抖地打不开家门门锁。
好不容易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客厅。
没有熟悉的灯光,没有熟悉的饭菜香,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声音发颤,像溺水者最后的挣扎:
挽月,挽月,你在哪,快出来好不好
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助理指了一下玄关处那个黑色袋子,声音低沉:
慕总,这个黑色袋子,好像是苏小姐留下的。
慕承宇踉跄着冲过去,顾不上看袋子外面的字,直接撕开袋口。
叮当一声,他生日时送给苏挽月的DR钻戒滚落地面,冷光闪烁,像一滴凝固的血。
然后是苏挽月的手机。
他颤抖地开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沈菲儿发给苏挽月的聊天记录。
一条条、一张张,像锋利的刀片,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一张一张截图翻过去,慕承宇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慕总,袋子上好像有句话。
慕承宇颤抖地看向袋子背面,那行字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他的眼睛:
慕承宇,从此花开两朵,天各一方,我们......永不相见。
慕承宇捧着那枚再也送不出去的戒指。
终于明白。
这一次,他亲手弄丢了他的光,弄丢了他的挽月,弄丢了他的——
一生。
他握住那个手机,指尖泛白,指节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无法想象,他的月亮属于别人的样子。
他必须带回苏挽月。
哪怕倾尽所有,哪怕粉身碎骨,哪怕
用他的余生,去换她的一次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