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女总裁,人人都知道我的体育生男友乖巧懂事,我将他宠到了骨子里。
我不仅为他开通了无限额的亲密付,更将他捧成了公司代言人。
他和他兄弟的炫耀。
你给我介绍的那个模特还想往我身上贴,开什么玩笑
我老婆当年把我从烂泥里拉出来,给了我今天的一切。她连给我老婆提鞋都不配!
怀孕后,他更是对我百依百顺,我信了,以为金钱和真心换来了爱情。
直到生产前一天,他却拿着我的亲密付,给他七个情人买了七栋联排别墅。
我看到了他和情人们聊天群的记录。
宝贝们,在忍忍,等她生完孩子,体力最弱的时候,就让她签股权转让。她的公司,以后都是我们的。
我难产大出血,他冲进产房,把股权转让协议甩在我脸上。
许亭音,签字,医生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签,你们母女今天都得死。
我含恨签下,带着九死一生的女儿离开京市。
五年后,他却在偏远山区的小学门口堵住了我。
他盯着我女儿脚上的布鞋,情绪失控。
我找了你五年!你敢偷走我纪家的孩子,让她在这种地方过苦日子你毁了她的人生,你真该死!
1
五年了,我以为我逃得够远。
那辆黑色迈巴赫停在校门口,让我觉得不真实。
妈妈!许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下意识想把她藏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许念被吓得抓住我的衣角。
纪宸,请你离开。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离开他冷笑一声,许亭音,你就是这样养我们的女儿的
纪宸身后,唐梨穿着香奈儿当季高定走上前。
她曾经最信任的助理,如今纪宸最得宠的情人。
天啊,亭音姐,真的是你
我还以为认错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我强忍着怒火,转身就走。
站住!纪宸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纪哥,别生气。唐梨挽住纪宸的胳膊,看看这孩子穿的什么啊,鞋都磨破了,真可怜。
她蹲下身,伸手想摸许念的脸,被许念躲开。
真是没教养。唐梨站起身,嫌恶地皱眉。
我将许念护在身后:唐梨,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亭音姐,我是真心疼这孩子啊。
毕竟是纪家的血脉,怎么能过这种日子
我终于控制不住愤怒。
纪宸,当年是谁逼我签股权转让是谁说不签字我和孩子都得死
纪宸带着嘲讽:那是你自己无能,公司经营不善,我不过是接手而已。
唐梨在一旁添油加醋:亭音姐,你别不识好歹。纪哥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们,是担心你们过得不好。
我冷笑:他能担心的什么,是怕我过的太如意吧。
就在这时,村里的医生沈栖迟走了过来,挡在我身前:先生,请你放手。
纪宸上下打量着沈栖迟,眼中满是轻蔑: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医生,沈栖迟。沈栖迟声音平静。
纪宸冷笑:许亭音,你倒是会找靠山,一个乡下医生就能养你了。
他伸手就要抢夺许念,我抄起旁边的木凳:纪宸,你再动一下试试!
纪宸冷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京圈女总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悲。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砸在我脚下:拿着吧,够你买几件像样的衣服了。
唐梨轻笑着补充:亭音姐,纪哥还是心疼你的。拿着吧,免得给我们纪家丢人。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臂。
五年前你抢走我的公司,今天你想抢走我的女儿
那是我的女儿!纪宸怒吼。
你配当父亲吗我反问。
纪宸脸色不善,唐梨在一旁低声说:纪哥,别跟她废话,直接法院起诉争夺抚养权。
我心头一震,如果他真的起诉,以他的权势和财力,我根本没有胜算。
纪宸冷笑:许亭音,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主动把孩子交给我,要么别怪我不念旧情。
2
我没有看地上的钱:纪宸,她姓许,不姓纪。
纪宸凑近我耳边:许亭音,你忘了你在产床上是怎么求我的了
唐梨故意晃了晃手腕上那条熟悉的手链。
亭音姐,别犟了。你看,纪哥连你最喜欢的手链都送给我,说明他心里还是念着你的好的。你就别让他为难了。
我的公司都给了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试图唤醒他们的人性。
纪宸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许亭音,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力道很大,我的挣扎没有任何作用。
放开她!沈栖迟按住纪宸的手腕。
纪宸松开手,轻蔑地看了沈栖迟一眼,然后转向我:许亭音,我来之前就调查清楚了,许念如今的病你能负担得起吗
当年在产房难产大出血,许念也留下了病根。
纪宸冷笑,每个月的药费是多少三万还是五万你一个乡下教师,月薪几千块,拿什么给她治病
最多加上这个乡下医生,你们能挺多久。
把许念交给我,我有钱有资源,能给她最好的治疗。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仿佛真的在为许念着想。
我几乎要动摇了。为了许念,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尊严。
但就在这时,许念拉了拉我的衣角:妈妈,我不要跟他走。
唐梨的嘲笑声想起:亭音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连女儿的病都治不起,还在这装什么清高
纪宸眼中闪过狠厉:许亭音,别逼我。
我没理会他放的狠话,转身离开。
当晚,一个快递送到了我家门口。里面是许念需要的药物,足够用三个月。
附带一张便条:连女儿的救命药都买不起了吧求我,我可以继续给你。还有纪宸的短信:许亭音,你以为那个乡下医生能保护你们多久
沈栖迟来到我家,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药钱。
栖迟,你......别说话。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
亭音,别怕,有我。
......
纪宸独自一人坐在豪华酒店的套房里,盯着手机里唐梨发来的私密自拍,眼中没有丝毫情欲,只有烦躁和空虚。
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份医疗报告,上面赫然写着:纪先生,您那次车祸伤到了根本,您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纪宸攥紧拳头,眼神里的偏执和疯狂几乎要溢出:许念......她必须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第二天,纪宸的迈巴赫再次出现在村口。
我要在这里建度假村,我哪儿也不去。
他宣布,声音里满是决绝,
我会让你亲口承认,然后求着我带你走!她是我唯一的孩子,她必须回到我身边!
3
沈栖迟来到我家时,递给我一份医疗资料,上面是许念病情的详细诊断。
我联系了京市的一位专家,他愿意接手许念的病例。
但费用......
我接过那张写着治疗费用的纸条,这对普通家庭来说是天文数字,对现在的我更是遥不可及。
我会想办法。我强撑着笑。
村里每天开始传来阵阵噪音。
我推开窗,看到几辆大型工程车停在村口,工人们已经开始施工。
妈妈,好吵啊。许念揉着眼睛。
我抱起她:没事,妈妈去看看。
村口已聚集了不少村民。
纪宸正对着村长侃侃而谈。
这是政府批准的项目,我要在这里建度假村,带动当地经济发展。
看到我开始炫耀自己的战绩:许老师也来了这可是好事,村里要发展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纪宸,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建度假村。他走近我,压低声音,
既然你不让我带走孩子,那咱们就在这里耗着!
接下来的日子,村里再无宁静。
一周后,村长急匆匆地来找我:许老师,不好了,他们要拆学校!
我冲到学校,纪宸正拿着一份文件站在校门口。
这块地是度假村的核心区域,必须征用。他冷漠地说。
你疯了吗这是孩子们的学校!我怒吼。
可以重建,更大更好的。他递给我一份文件,只要你在这里签字,承认许念是我的女儿。
我撕碎了文件:做梦!
纪宸眼神一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三天后,拆迁队会来。
回家路上,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亭音姐,吵到你和孩子休息了吗唐梨关切的声音虚伪至极。
哎呀,这都是为了开发山村嘛,纪哥也是为了大家好。对了,我给你寄了个小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果然,傍晚时分,我在家门口收到了包裹。
我打开包裹,里面是我当年生产时穿的一件裙子,如今被剪得破碎不堪,上面还沾着不明的红色液体。
这让我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产房。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捡起掉落的字条。
还记得吗你穿着它说要纪宸给生个儿子。结果呢生了个病秧子赔钱货。
这恶毒的主意,一定是唐梨想出来的。
第二天,纪宸带着唐梨来视察工地。
我正好路过,看到唐梨穿着和我那件一模一样的新裙子,依偎在纪宸身边。
她看到我,眼中闪过得意,故意娇声对纪宸说,
纪哥,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会不会也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我看到纪宸的表情瞬间变得阴冷,仿佛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唐梨却浑然不觉,继续在他耳边撒娇。
纪宸猛地推开她,大步向我走来:许亭音,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转身就走,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别走!
放开她!沈栖迟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纪宸冷笑:乡下医生,你以为你能保护她们多久许念的病,你能治好吗
沈栖迟平静地看着他:我会尽我所能。
尽你所能纪宸讥讽道,你知道她需要多少钱吗你一辈子也赚不到!
我挣脱他的手:纪宸,我宁愿许念病着,也不会交给你!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纪宸的眼神变得危险:是吗那我们走着瞧。
data-fanqie-type=pay_tag>
4
那天,天空突然黑了。
我正在给许念读故事,窗外雷声轰鸣。
妈妈,我害怕。许念小脸苍白,紧紧抓住我的手。
不怕,妈妈在。我刚安抚完,一声巨响从屋顶传来。
雨下的很大,房子开始摇晃,
我拉着许念就向往外跑,却听见一声巨响。
书架倒了,砸在许念身上。
念念!我拼命搬开压在她身上的书架。
她的嘴唇发紫,呼吸微弱。
外面是村民的哭喊声,泥石流冲垮了半个村子。
我背着昏迷的许念,在泥泞中艰难前行。
许老师!沈栖迟从远处跑来,看到许念的样子,也紧张起来,
必须马上送医院!
他接过许念,一手扶着我,向村口走去。
念念不能有事,她是我的命!
村口,一排工程车整齐停放,堵死了唯一的出路。
求你们让一让!孩子快不行了!
我冲上前,拍打着最前面的车窗。司机面无表情:没有纪总的命令,谁也不能动。我绝望地看向沈栖迟,他怀里的许念呼吸越来越弱。
去找他!
纪宸的临时住所灯火通明,混合的香水味混着女人的笑声从里面传出。
我浑身是泥,推开门的那一刻,屋内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唐梨穿着艳丽的红裙,手里端着香槟杯,眼中闪过惊讶。
哟,这不是亭音姐吗
她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
怎么,下这么大雨还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没有理她,目光直视纪宸:让你的车队让路,念念快不行了!
纪宸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眼中带着残忍:许亭音,你终于知道求我了
求你!我咬紧牙关,念念真的很危险!
纪宸毕竟是念念的父亲,他不会见死不救。
他却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签了它,我立刻让路。
抚养权变更协议。
纪宸,你还是人吗那是你的亲生女儿!
正因为是我的女儿,她就该跟我姓纪,住豪宅,享受最好的一切!
纪宸冷冷地说,而不是跟你在这穷山沟里等死!
唐梨在一旁煽风点火:亭音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再看看纪哥给你的条件,还不赶紧签非要等孩子死了才甘心吗
我的心在滴血。
扑通一声,我跪在纪宸面前:纪宸,我求你......让车队让路,念念快不行了......
纪宸将文件和笔递到我面前:签了它,一切都解决了。
唐梨得意地在一旁补刀:纪哥,你看她终于肯低头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嘛,非要吃这么多苦头。
我颤抖着接过笔,为了女儿准备签字。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机械声从头顶传来。
怎么回事纪宸皱眉。
门被猛地推开,一位身穿军装、气场威严的中年男人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军人。
他看都没看纪宸和唐梨一眼,径直走向门口的沈栖迟,语气带着责备。
栖迟,你在这里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你妈妈都快急疯了!
然后看向我:这就是你的女朋友
5
沈栖迟抱着许念,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
他看向那位军装男人,声音低沉而急切: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孩子情况危急。
军装男人这才注意到沈栖迟怀中奄奄一息的许念,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
立即送军区医院!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军人立刻行动起来。
我看向纪宸和唐梨,他们的表情僵住了,不敢乱动。
纪宸手中的那份抚养权变更协议显得如此可笑。
你......你是......纪宸结结巴巴地看着沈栖迟的父亲。
没人理会他。沈栖迟迅速向他父亲说明情况,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晰。
沈栖迟的父亲原来是一位军区司令。
没想到事情被我想象的更加严重。
他拿出对讲机下令:命令部队立即清空道路,派直升机过来,准备转移伤员!
短短几分钟,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我被一位军人搀扶着走出房间,沈栖迟紧随其后,怀里抱着许念。
被扶上飞机前,我回头看了纪宸一眼。
那是我的女儿!纪宸突然嘶吼着冲上来,想要跟上直升机。
一位军人冷漠地拦住他:军事行动,闲人退后。
纪宸被挡在原地,或许,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在飞机上,沈栖迟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的轻轻握住我的手。
别怕,现在没事儿了。
我看着他,这个五年来一直默默守护我们的男人。
他从未提及自己的家世背景,只是以一个普通乡村医生的身份,日复一日地照顾着我和许念。
直升机很快抵达军区总医院。
当我们降落时,我看到一支医疗团队已经在停机坪等候。
他们动作迅速而专业,立刻接过许念,推着担架飞奔向急救室。
司令走到我身边:孩子,别担心,这里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之一。
我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栖迟这孩子,从小就倔。司令突然说。
他放弃军医的前途,非要去山区当医生,我们都不理解。现在我明白了。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欣赏和理解。
6
许念的手术很成功,结束后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三天后,许念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
妈妈,我不疼了。她握着我的手,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
沈家动用了一切资源,请来了全国最好的专家团队。
我看着病房里堆满的玩具和鲜花,有种不可置信。
谢谢你们。我对沈栖迟说。
他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的身份
重要吗,我和你在村子里的生活很开心。沈栖迟揉了揉我的头发。
就在这时,护士匆忙跑进来:楼下有个男人闹得很凶,说一定要见病人,保安都拦不住!
透过窗户,我看到纪宸站在医院大门外,被几名军人拦住。
他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试图冲破封锁线。
纪宸被拒之门外。第二天,他又来了,带着律师和法院文件。
第三天,他带来了记者。
第四天,下着暴雨,他站在雨中,一动不动。
他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天一夜了。护士小声告诉我。
我没有回应。五年前他转身离去时的决绝,和现在的执着形成了讽刺的对比。
第五天清晨,纪宸终于体力不支,被他的保镖架走了。
乡村学校校长的电话打来。
许老师,有人闯进了您的宿舍,把屋子砸得一片狼藉。
沈栖迟坚持陪我回去。当我们到达小屋时,里边混乱不堪。
桌椅被掀翻,碗碟碎了一地,念念的画作被撕得粉碎。
唯独一张画完好无损地钉在墙上,
那是念念画的沈栖迟,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沈爸爸。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纪宸站在那里,满脸胡渣,眼睛布满血丝。
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嘶哑。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沈栖迟挡在我前面。
滚开!纪宸怒吼,我要和我女儿的母亲谈谈!
纪宸,你已经失控了。我冷静地说。
我已经查清楚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念念的病,是因为出生时缺氧导致的。
而缺氧的原因,是因为我当时要求医院推迟剖腹产时间,好让我能让你签股份转让协议。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表演。
你说什么都晚了。
是我害了她。纪宸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
我为了那该死的合同,推迟了手术时间。医生警告过我可能会有后遗症,但我没在意。
纪宸痛苦地闭上眼。
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唐梨说你是在苦肉计,想骗我的钱。
然后你就信了我冷笑,因为这符合你的期望,对吗
纪宸无言以对,他突然冲出门外,跪在院子里。
他用拳头狠狠砸着自己的头,好像真的后悔了。。
沈栖迟轻轻拉住我的手:走吧,念念还在等我们。
我转身离去,没有再看纪宸一眼。
7
许念的康复进展比预期要好,医生说这与她的心情有很大关系。
我每天看着她在病房里画画、读书,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灿烂。
那天阳光正好,医生建议带许念去花园里走走。
沈栖迟推着轮椅,我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护着。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亭音......
我转身,看到纪宸站在不远处,手里抱着一大束玫瑰和一个巨大的泰迪熊。
你怎么进来的
沈栖迟挡在我和许念前面,声音冷硬。
纪宸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沈栖迟,直直地看着我:。
亭音,我知道错了,念念的医药费,我全部承担......
我背对着他:沈家已经安排好了,不劳费心。
纪宸向前走了两步,试图靠近许念:念念,爸爸给你带了礼物......
许念看到他,手紧紧抓住沈栖迟的衣角,躲到他身后:坏人!
纪宸的激动起来,手中的礼物掉在地上。
我不是坏人,念念,我是你爸爸啊。
纪宸的声音带着哀求。
许念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不是我爸爸,沈爸爸才是我爸爸!你是坏人,你让妈妈哭了!
纪宸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跪在了地上。
亭音,你打我,骂我,怎么都行,再给我一次机会。
纪宸爬到到我面前,卑微地拉着我的裤脚。
我缓缓抽出自己的裤脚:纪宸,你站在这里,会让她做噩梦。为了她,滚。
我不走,我不会再走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会补偿你们......
就在这时,一司令的声音响起:年轻人,这里是军区医院,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沈司令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名军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纪宸,语气平淡却带着命令: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跪错了地方,就一文不值。这里不欢迎你。
纪宸抬头:司令,我只想见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沈司令冷笑一声,
亭音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她的女儿就是我沈家的孩子!
不!纪宸挣扎着,亭音,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会做一个好父亲的!
我抱起许念,转身离去,没有再看他一眼。
妈妈,那个坏人为什么要叫你许念小声问道。
我亲吻她的额头:没事,他认错人了。
沈栖迟跟上来,轻轻握住我的手:别担心,我已经申请了禁制令,他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有些人,不值得原谅。
8
纪宸被赶出医院,我没想到他会彻底崩溃。
第二天,新闻铺天盖地。
地产大亨纪宸当街自残、纪宸疯狂砸车、知名企业家精神失常。
他疯了。沈栖迟放下手机,眼神复杂。
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许念在病床上安静地画画。
三天后,纪宸名下那七栋送给唐梨和其他情人的别墅突然起火。
消防员赶到时,纪宸站在燃烧的别墅前,疯狂至极。
医生告诉我,许念的想要根治,手术需要一种极其稀有的血型,全国储备不足。
第二天,各大媒体突然刊登了一则匿名悬赏:为一名重病女童寻找特定血型,报酬丰厚。
短短三天,全国响应,建立起一个专门的血液储备库。
是纪宸做的。沈栖迟确认道。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正当许念的手术准备就绪时,灾难降临。
医院门口突然挤满了记者,
请问您是否利用女儿病情敲诈前男友
据说您伪造了病历,这是真的吗
您和沈家的关系是否是为了金钱
我抱着许念,被记者团团围住,许念被吓得大哭。
妈妈,他们为什么这样许念哭着问。
我说不出话来。
原来,唐梨联合其他情人,买通媒体,编造了一个完美的故事:
我是个贪婪的女人,利用孩子的病情敲诈前男友,勾引豪门。
滚开!沈栖迟怒吼,试图为我们开出一条路,却被更多记者堵住。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纪宸冲了进来。
他脸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巴,狰狞可怖。那是他自己划的。
都给我住手!他的声音镇住了全场。
所有镜头瞬间对准了他。
你们要的新闻,我给你们。
纪宸站在所有摄像机前,
报道里的人是我,但内容全是谎言。
五年前,是我逼她签下股权转让协议,让孩子留下了后遗症。
是我,毁了她的一切。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全场鸦雀无声。
纪宸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示:
这是唐梨等人做假账、策划抹黑事件的证据。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惜毁掉一个无辜的女人和一个生病的孩子。
人群中的唐梨等人,见状想要逃走。
他转身,对站在一旁的警察说:把他们都抓起来。
唐梨尖叫着被带走:纪宸,你疯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纪宸看都没看她一眼。
记者们疯狂地拍摄着这一切,却不敢再靠近我和许念。
最后,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我决定将宸音集团所有股权无偿转让给林亭音女士。这是我唯一能还给她的东西了。
全场再次哗然。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转身向警察伸出双手:我自首。
警察给他戴上手铐时,他终于看向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平静:亭音,对不起。
纪宸被带走,沈栖迟走到我身边:走吧,念念的手术还在等着。
9
纪宸被查出的罪名足够他在监狱里呆到死。
纵火,商业侵占,包括度假村的计划文件也是伪造。
我坐在病房里,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宸音集团回到了我的名下,但已是千疮百孔。
我没有接手,而是委托给了专业机构处理。
那个我曾经奋斗半生的公司,如今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堆冰冷的数字和文件。
妈妈,我害怕。许念在手术前夕非常紧张。
医生说,手术风险很大,但这是唯一的希望。
我签下了知情同意书。
傍晚时分,沈栖迟带我去医院的小花园透气,他突然在我面前单膝跪下。
亭音,我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拿出一枚简约的钻戒,
但我想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这里。以后,我来做你们的依靠。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的屏障终于融化。这个男人,从未放弃过我和许念。
我轻轻点头,泪水滑落。
就在这一刻,护士急匆匆跑来:林女士,有您的快递,说是很紧急!
是一封信,来自监狱。
纪宸的字迹潦草:若我的血能救她,请用尽最后一滴。
手术当天,医院走廊上的气氛凝重。
许念被推进手术室,我想跟进去,却被护士礼貌地请出。
妈妈会在这里等你,宝贝。
沈栖迟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们谁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等待。
两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主刀医生满头大汗地冲出来。
林女士!我们遇到紧急情况,库存的血源出现了排异反应,需要直系亲属紧急输血!
我立刻站起:我来!
医生摇头:您的血型不匹配,我们需要和孩子完全匹配的血型!
刚升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急匆匆跑过来。
医生!我们在血库发现了预存血液!那位匿名献血者在我们血库预存了大量的血,并签署了无条件使用协议......他的血型,和孩子完美匹配!
我愣住了,脑海中闪过那封被我揉皱的信。
原来,他用自己最后的自由和身体,做了女儿的移动血库。
手术继续进行,我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情绪复杂到无法言喻。
恨意依然存在,但某种无法名状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六小时后,手术成功了。
许念被推出手术室时,脸色依然苍白,但医生说一切顺利。
妈妈......她微弱地呼唤我。
10
一年后,许念完全康复了。
妈妈,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她天真地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沈栖迟在前方等待。
今天,我决定去一个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探监。
我牵着许念的手,穿过层层安检,沈栖迟一直陪在我身边。
隔着厚重的玻璃,纪宸出现了。
他剃了寸头,穿着褪色的囚服,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伤疤更加狰狞。
当他看到许念健康活泼的样子,眼圈瞬间红了。
他颤抖着拿起电话,声音颤抖:她很好。
我冷静地看着他,心中的恨意并未因为他的落魄而减少半分。
谢谢你救了她。我说,
你伤害她的债,用你的血和自由还了。
他以为我来是为了原谅。
我继续道:但你欠我的,那个在产房里死去的许亭音,你永远也还不清。
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沈栖迟递给我一张纸巾,轻声说:他放弃了所有减刑机会。
他在狱中主动申请最苦的劳役,拒绝家人探视,拒绝律师辩护。沈栖迟叹息,
他像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惩罚自己。
我没有回应,只是牵着许念继续往前走。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产房里的自己,梦见了那个被迫签下股权转让协议的自己,梦见了被全网谩骂的自己。
醒来时,枕头湿透了。
我们在山村小学附近买了一栋小房子。
许念在重建的操场上奔跑,她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妈妈,看我!她在滑梯上大喊。
我微笑着挥手,沈栖迟站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