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天明…”
不知过了多久,季远公带着苟锋以及六名浑身是伤的试炼者返回营地。
看见成为焦炭、废区的营地,以及赤果果挂在辕门上、某处肿胀、滴血的侄孙,季远公双目狰狞、咆啸如雷。
苟锋遂即上前,放下季天明,简单的检查以后,委婉说道:
“蛋碎了,以后恐怕很难人道,如果不死神泉还在,季少还有救,现在…”
他说不出口。
原来六人能够活下来,并不是他们有多能打;
而是激战中,精英骷髅怪看上了季远公和苟锋的变异魂技,许诺剥离魂技,放他们生路。
季远公闻言,两眼瞪的溜圆,眼中尽是愤怒。
然而毕竟不是亲孙子,再怎么愤怒也有限度。
他深吸了一气,看了一眼轮为废区的营地,恶狠狠说道: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你们几个背上天明,我们去投靠顾氏家族!尽快觉醒去外面等凌初七。”
说罢,转身离开。
苟锋以及幸存的六名试炼者,做了一副简易担架,抬上季天明尾随其后。
从此季家营地在觉醒试炼场销声匿迹。
而凌初七一把火烧了季家营地以后,便加紧觉醒历练。
觉醒试炼场的季家已经完了,接下来就是西海市季家。
前往界壁要塞之前,必须把季家灭了。
至于另外的三家,彼此从未有过冲突,只要他们不多事,倒也没有必要招惹。
抱着加快觉醒的执念,凌初七的挑战目标,一次比一次厉害,体积一次比一次大,甚至空手搏杀变异兽。
他的足迹遍布整个觉醒试炼场,却不曾碰到一个人。
在高强度的历练下,他的潜力得到激发,足渐触摸到觉醒的屏障;
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呼唤他。
这种异样符合指导手册记载。
但是也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尝试觉醒,万一异兽突袭怎么办。
他在觉醒试炼场四处寻觅合适的地方。
历经三月余,找到一座光秃秃的山脉,像是常年被雷电劈打,整座山脉一抹漆黑,又仿佛蕴含某特殊的物质。
最重要的是山脉里有很多山洞,九曲十八弯的环境,即便是遭遇突袭,逃生的机率也很大。
凌初七随便找了一个山洞,按照指导手册记载,静心感悟!
感悟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感悟身体就是浩瀚宇宙的一粒微尘。
很快,他的脑海中,呈现两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一边是浩瀚星辰绽放的浩然之气,让他感到爽心悦目,仿佛浸泡在浩瀚的星辰之力当中,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每一个器官都在微笑。
一边是无尽的黑暗,在那黑暗深处,有鬼哭狼嚎的声音,有蛊惑的声音:
“凌初七,你甘心吗?”
“你的诞生就是意外,是你那个人渣父亲,为满足兽欲造就的意外。”
“可怜的孩子,你受了太多的罪,来吧,接受我的力量,让那个人渣为兽欲付出代价。”
蛊惑的声音,让凌初七的心境大乱。
昔日遭爱的欺辱浮现!
凌初七霍然睁开眼晴,殷红的瞳孔蕴含万千束杀之气,仿佛被看上一眼就会立刻死亡。
突然,他的神情变的扭曲起来;
在他的视野中,妹妹、妈妈跪在他的面前乞求:
“哥,你真要杀我,我是你妹妹啊!”
“畜生,你要杀就杀我,别动你杨叔!是他把你养大的,你不能杀他。”
亲人的乞求、指责,冲击着凌初七的心和大脑。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头很疼。
“杀!”
“不杀!”
“到底要不要杀?”
他像个疯子自言自语!
又忽然抓着自己的胸口,满脸痛苦撕扯身上的衣物。
他的体内,浩然之气与心魔戾气正在博弈。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都想成为这具躯体的主宰。
博弈产生的力量,让凌初七很痛苦、神智错乱似疯了一般在山洞里横冲直撞,无意间撞进一个寒潭。
寒潭里,一个绝美的女子,身无一物浸泡在寒潭当中,头顶呈现风雷雨电异象,这是神道觉醒的最后阶段!
浸泡于寒潭当中觉醒,有机率在风雷雨电的基础上,附加特殊属性!
眼看即将成功觉醒,突然闯进来一个男人,潜入寒潭就不出来。
“大伯不是确定山洞里没人吗,怎么会这样。”
女子很紧张,导致头顶原本稳定的风雷雨电异象忽明忽暗,天赋未定又不敢乱动,否则前功尽弃。
当下,女子已经不指望觉醒神道绝巅的天赋了!
她有一种不好得感觉。
她只希望快点完成觉醒,引出觉醒试炼之地的法则,将自己驱离。
然而,女子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那名潜入寒潭的男子突然蹦起,似恶狼一般扑上来!
“完了!”
女子闭目落泪。
寒潭里很快响起男人狂笑、疯癫的声音,以及女子痛苦的惨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
女子被折磨得精疲力尽,空中那忽明忽暗的风雷雨电却在此时定形,当中似有别的附加属性隐藏,似天河之水流淌而下,敛入女子的眉心。
男子上方却是浩瀚星辰与无尽黑暗并存,隐约间还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两种异象仿佛两幅画卷融入男子的脊背。
两人成功觉醒,遭到觉醒试炼之地的法则驱离!
蓦地!
华南省府云城,云山之巅。
一幢别墅屹立在山顶,俯视整个云城。
可是这幢别墅售卖至今已经六年了,一直没有灯光亮起。
是云城首富安定邦,买给女儿安妙音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同年,安妙音通过特殊渠道,在别墅的卧室进入觉醒试炼之地。
六年后,别墅突然亮灯,意味着别墅的主人回来了。
卧室里。
六年前通过特殊渠道进入觉醒试炼之地的房间。
安妙音身无一物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伤痕累累的身体,肩膀上牙印、脖子上的吻痕,美眸释放无尽凶光,缓缓看向手里的玉佩!
这个玉佩是她从对自己施暴的那个男人脖子上拽下来的!
她要找到这个人,没收作案工具,再杀了他!
“初七!名字还是生日?”
她喃喃自语前往衣厨间捯饬了一阵,连夜前往医院,再去云城华武堂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