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然后我拿起我的包潇洒地转身离开。
身后响起了沈薇薇和我那对好父母气急败坏的怒吼。
沈晚你给我站住！
你走了就别再回来！我们沈家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姐姐,你别想挑拨我和景州哥的感情,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我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礼堂。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沈薇薇托人带来的挑衅字条。
【沈晚,你现在一定很可怜吧像条没人要的狗一样。亲爹妈只喜欢我,男人也只爱我,非我不娶。你说你活着还有啥意思】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景州哥已经把顾家给你的那五百块彩礼和城里那间新房,全都写到我名下了。爹妈也停了你的供应,你现在就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你要是来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赏你两个窝窝头。】
我看着字条,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得意洋洋的嘴脸。
我放下字条,抬眼看向刚从澡堂回来的男人。
他领口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水,顺着他硬朗的下颌线滑落,没入锁骨。
顾川,有人说我是个穷光蛋,怎么办我懒洋洋地开口。
顾川擦着头发的手一顿,随即轻笑一声,他走到我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存折,全都塞到我手里。
我的就是你的,他俯身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声音低沉悦耳,人是你的,钱也是你的。毕竟,你救了我的命。
我刚要开口,墙上的布谷鸟挂钟突然敲响。
布谷——布谷——
午夜十二点到了。
5
门口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我打开门,门外的人一脸焦急。
顾家那边,顾景州用无比虚弱的声音,痛苦地喊道：沈晚,救我,快来救我......
紧接着是沈薇薇惊慌失措的尖叫：啊！景州哥！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青！快来人啊！
顾景州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说道：我相信了,家传的病是真的,现在只有沈晚能救我,快来请来顾家......
话音未落,顾景州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我听完来人的话,若有所思。
顾川侧过头,挑眉看我：要去吗
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当然要去,现在的顾家,肯定热闹极了。
顾川了然地笑了笑,站起身开始穿外套：我陪你一起去。
我有些诧异：你也要去
我只知道顾川的父亲和顾老爷子是亲兄弟,但两家关系似乎并不好。
顾川系着衬衫的扣子,理所当然地说道：作为丈夫,我有义务保护我的妻子,不让别的男人对她心存觊觎。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我和顾川抵达顾家大院时,门口已经乱成了一团。
自行车刚停稳,顾夫人冲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晚晚！你终于来了！快,快去看看景州！
她双眼通红,脸上满是泪痕,再也不见白天的盛气凌人,只剩下卑微的哀求：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你有什么要求,随便提！我们顾家什么都答应你！
我被她半拖半拽地拉进了顾景州的卧室。
房间里围满了厂里的领导和医生,个个神色凝重。
顾老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摇了摇头,景州同志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在下降,但我们查不出任何病因。他的脉搏一直在减弱,照这个速度,大概还能撑三天。我们已经给他打了强心针,但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
顾老爷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会这样......
看到我进来,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拉着我的手：晚晚,你......
他话还没说完,床上的顾景州就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门口。
当他看到我时,眼底闪过一抹狂喜,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声音沙哑地哀求：沈晚,救我,只要你答应和我圆房,我就不会死了......
顾夫人连忙将我推到顾景州面前,急切道：对对对！晚晚来了,景州就有救了！
守在床边的沈薇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可能！这都是骗人的传闻！爹,妈,你们别被她骗了！
啪！
顾夫人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沈薇薇脸上,怒斥道：你这个坏人！闭嘴！如果不是你下坏接近景州,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告诉你,白天的婚礼我们顾家不认！我们顾家只认沈晚这一个儿媳妇！
沈薇薇捂着瞬间红肿的脸,委屈地看向顾景州,哭诉道：景州哥,你看她,她为了这个坏人打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快为我做主......
顾景州此刻的眼里哪里还有她,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他用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低声哀求：晚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救救我,等我好了,我马上给你补办一场最风光的婚礼,让你做顾家的夫人。至于沈薇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让他们都搬出去,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他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当着我的面,说要和我妻子结婚,顾景州,你觉得这样好吗
顾川推开拦路的人,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老爷最先反应过来,他认出了顾川,怒道：顾川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顾川理都没理他,径直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看着他,眼底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笑意。
顾景州死死地盯着顾川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眼睛都红了。
他大口喘着气,嘶吼着质问我：沈晚！他什么意思顾川嘴里说的妻子难不成是你！
我刚要开口,顾川抢先一步回答。
没错,我和晚晚今天下午刚刚领了结婚证,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顾家的每一个人,提醒道,哦对了,忘了告诉各位,我也姓顾,同样受家族遗传病的影响。
6
顾夫人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对顾川说：顾川,你比景州小一岁,你还有时间,你还可以去找沈家想别的办法！可是景州他活不过几天了啊！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道：只要你愿意和沈晚离婚,把她让给景州,你开个价！无论什么条件,我们顾家都尽量满足你！
顾景州也用一种可怜的眼神望着我。
在他看来,我既然来了,肯定是能救他的。
他继续哀求：晚晚,求求你......
我看着他眼中那点可怜的希冀,缓缓摇了摇头,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顾景州,不是我不想救你,我轻声说,是我已经救不了你了。
怎么会救不了了！
顾老爷快步走到我面前,正要说话,目光突然顿住,落在了我脖颈间的一处红印上。
那是顾川情动时留下的。
顾老爷的脸色变得比死人还难看,他颤抖着手指着我：你们,已经......
顾川抬手挡住了我的脖颈,将我整个人护在怀里,挑衅地说道：今天是我和晚晚的新婚之夜,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倒是你们深更半夜打电话找我的妻子来救命,这又是什么意思
极阳体质一旦与人结合,便会与对方绑定,从此只对他一人有效。
现在我救不了顾景州了。
顾景州满眼的绝望,我勾起嘴角,轻飘飘地补了一刀：顾大厂长,你白天在婚礼上不是还说,为了娶沈薇薇,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
听到我的话,顾景州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是傻子,一下就明白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他眼里的血丝仿佛要爆开,沈晚,你也重生了！你故意要报复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嘶吼,只是挽着顾川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噗——
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顾景州怒火攻心,呕出了一大滩鲜血。
完了,彻底完了......顾夫人看着气若游丝的儿子,绝望地跌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我们顾家盼了这么多年,就只等到沈晚这么一个极阳体质,现在让我们去哪里再找一个啊！
她抬起头将恨意都发泄到了沈薇薇身上,冲过去撕打沈薇薇：都是你这个坏人！是你接近景州！是你害了他！你这个扫把星！
沈薇薇捂着头,在房间里到处逃窜,嘴里还尖叫着：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景州哥他不会有事的！我会写信,请省城最好的专家来给他治病！
顾景州躺在床上,听着她愚蠢的话,眼里只剩下死寂。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顾川突然开了口。
其实,也不是只能等死。
一句话让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7
顾老爷急切地追问：顾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办法只要你能救景州,我们顾家什么条件都答应！
顾川不慌不忙地开口：我们顾家的祖上,是得罪了先人,才降下了这个病根。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顾景州肯亲自去后山的顾家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诚心诚意地赎罪一夜,虽然解不了病根,但至少能保住他的命,为你们争取一些时间,去另寻他法。
顾夫人想都没想就立刻同意了：顾家祠堂我们马上去！
顾老爷却面露犹豫：祠堂是在后山。可是让景州去跪一晚上牌位,这......
我不去！顾景州咬牙切齿,认为这是顾川在故意羞辱他,这肯定是顾川编出来骗我们的！我不会上当的！
我的傻儿子啊！顾夫人急得直掉眼泪,她拉着顾景州的手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脾气！现在除了相信他,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顾川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淡淡道：时间可不多了,你们再拖下去,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我言尽于此,信不信,随你们。
话落,他搂着我的肩膀,带着我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顾景州绝望的怒吼：沈晚！你好狠的心！你明明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可你还是嫁给了别人！你怎么敢！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笑了。
顾景州,我再狠,也没有亲手放火烧死你。
听到这句话,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悔意。
他彻底明白,我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报复。
所以你真的是故意的......他喃喃自语,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我没再理会他,和顾川一起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我们刚走到顾家大院门口,准备推车,就撞见了收到消息赶来的爹妈。
妈一看到我,二话不说,冲上来又是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沈晚你这个疯子！你白天在婚礼上闹事还不够,现在又跑到顾家来跟薇薇抢男人！我们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当初真是后悔,为什么要从乡下把你接回来！你简直连薇薇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顾川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急忙把我拉到身后,仔细检查我的脸。
确认只是有些红肿后,才转头目光冰冷地看着我妈,正要理论。
我拉住了他。
我看着眼前名义上的亲生父母,心中早已失望透顶。
从你们让沈薇薇顶替我,还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的时候,你们就没把我当成女儿。
我回城里这两年,你们没有一天是真心待我。沈薇薇三番两次地陷害我,你们也从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是我的错。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她,只认她这一个女儿就好。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从今天起,我沈晚,和你们沈家断绝所有关系。
妈气得抬手又要打我,被我侧身躲过。
爸爸扶住妈,怒瞪着我：好！好！沈晚,你给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我们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你就算是死在外面,也别想再回沈家！
我拉着顾川,头也不回地骑上了车。
车子驶离顾家大院,我看着路灯下飞速倒退的街景,突然眼眶湿润。
下意识地抱紧顾川的腰,他顿了顿,轻声安慰：别伤心。
我摇了摇头,擦去眼角的泪,释然的笑道：不,我不是伤心,我是太开心了。顾川,我终于彻底摆脱他们了。
8
顾家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顾川。
连夜找人开了祠堂的门,带着顾景州和沈薇薇,一同进入了祠堂。
原本只需要顾景州一人在牌位前跪上一夜,但顾夫人怕他一个人出意外,便强硬地要求沈薇薇留下来。
顾景州双膝跪地,对着那一排排的祖宗牌位,一遍遍地重复着忏悔的话。
说到一半,他口干舌燥,想让沈薇薇给他递杯水。
回头一看,沈薇薇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已经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睡着了。
他叫了她一声,她不耐烦地睁开眼,嘟囔道：你自己不会去拿啊这里黑漆漆的,我害怕,而且我怀着孕,不能熬夜,对宝宝不好。
说完她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顾景州看着她冷漠自私的模样,心中第一次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悔意。
他后悔没有听父母的话,没有和我结婚。
如果顾景州娶了我,现在就可以躺在温暖的床上,而不是在这里,对着一堆牌位受尽折磨。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前世和我在一起的画面。
前世顾景州对我百般羞辱,把我辛苦熬的粥倒去喂猪。
还强迫我喝下大碗的避子汤,说我这种女人不配怀上他的孩子。
我被折磨得胃病发作,疼得晕倒在地,顾景州却阻止家里的人送我去卫生所,冷眼看着我受苦。
我出院那天,推开新房的门,看到的是他和沈薇薇在我们的床上翻云覆雨。
我忍无可忍,提出了离婚。
顾景州却搂着衣衫不整的沈薇薇,阴阳怪气地嘲讽我：沈晚,你以为顾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点头,你就永远别想离开。
后来,沈薇薇跳河了。
他看到那封字字泣血的遗书,所有的理智都被恨意冲垮,他冲进我的房间,将我活活烧死。
跪在这冰冷的祠堂里,顾景州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错的人一直都是他。
我牺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拯救他那可笑的生命。
他却亲手杀死了他的救世主。
两行滚烫的泪,从顾景州眼中滑落。
他在心里对已经在上辈子被他亲手害死的我说道：
小晚,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9
第二天一早,顾川接到了顾老爷的传话,说顾景州已经从祠堂回来了,希望顾川能过去一趟,帮忙确认一下,病根是否真的被压制住了。
我们刚走到顾景州的卧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医生的一声叹息。
顾老爷,景州同志的命是保住了,但那一夜的阴寒入体,对他的身子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恐怕以后很难再有子嗣了。
顾老爷沉默不语。
顾夫人愣怔了片刻,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还有薇薇！薇薇已经怀孕了,无论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们顾家唯一的后人！
一直站在旁边装乖巧的沈薇薇听到这话,小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娇声道：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的,你们就等着抱孙子,当爷爷奶奶吧！
顾景州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沈薇薇的肚子,没有说话。
我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捂着嘴,明知故问：薇薇,你这么确定,能让伯父伯母当上爷爷奶奶吗
顾夫人立刻冷下脸,指着我骂道：沈晚,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诅咒我孙子吗
沈薇薇也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红着眼圈说：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景州哥的孩子呢
我懒得和她们斗嘴,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床上的顾景州。
顾景州,我送你的新婚礼物,那个信封,你看了吗
里面应该有你意想不到的秘密哦。当然如果你不在意的话,也可以继续装作不知道。
沈薇薇的脸色一变,急得冲到我面前,尖叫道：你胡说！那信封里肯定都是你伪造的！沈晚你太恶毒了！你自己嫁给了顾川,现在还想来破坏我和景州哥的感情！
顾川上前一步,将我稳稳地护在身后,他健硕的体格让沈薇薇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连你肚子里的野种一起收拾了。
沈薇薇被吓得瑟瑟发抖,委屈地拉着顾景州的衣角哭诉：景州哥,你看看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你快替我和宝宝出出气啊......
顾景州的目光缓缓从沈薇薇的肚子,移到了她的脸上。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既然你说是伪造的,那我们不如就让大家看看,信封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沈薇薇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她就是诬陷我！
顾景州从枕头底下拿出信封,仍在地上。
沈薇薇见到后愣在原地,冷汗直流。
顾夫人捡起一张,羞红了脸
里面是一组组沈薇薇和不同男人交合的照片。
我饶有细致的捡起其中一张,嘲讽道：我这妹妹,兴趣就是特别,不仅喜欢写日记,连这种都要记录。
照片尺度之大,足足上百张。
我故作关心地看向脸色铁青的顾景州：哎呀,顾景州,你看,按照薇薇怀孕的时间来推算,这个孩子,好像不一定是你亲生的哦。
顾景州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屋子点燃。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掐住沈薇薇的脖子,双目赤红地嘶吼：你这个坏人！你竟然敢背着我,在外面给我戴绿帽子！说！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
咳咳,景州哥,我......
我不管他是谁的！我都不要！
他怒吼着,一把将沈薇薇甩到地上：像你这么脏的女人,不配怀我的孩子！来人！把她给我拉到卫生所去！把孩子给我打掉！
10
无论沈薇薇如何哭喊哀求,顾景州都没有一丝心软。
顾夫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跟着去了卫生所。
在流产前,她坚持要求医生确认胎儿的月份。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月份果然和顾景州对不上。
在卫生所里,沈薇薇趁着医生准备手术工具的间隙,竟然直接跑了,一路跑回了沈家。
第二天,我的好父母带着沈薇薇闹上了顾家大门,指责顾家欺负人：结完婚了现在又想反悔,让我们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顾夫人连门都没让他们进,隔着大门就破口大骂：你们沈家的女儿不知检点,怀着野男人的孩子就想嫁进顾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谁知沈薇薇竟然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回骂道：顾景州他现在就是个废人,生不了孩子了！我肯白给你们顾家生个孩子,是你们顾家占了天大的便宜！除了我,你看现在还有谁愿意嫁给他！
你——！顾景州被她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她,如果不是你这个坏人接近我,我怎么会碰你！我本应该和晚晚结婚！我后悔了！我后悔看上你这种下坏的女人！
他指着沈家三口,眼神中满是怨恨：都是你！是你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敢上门来！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沈家别想在厂里再待下去！所有姓沈的,都别想有好下场！
两家人直接在顾家门口动起手来。
顾景州下手毫不留情,他抓着沈薇薇的头发,狠狠地往门柱上撞。
直到沈薇薇的身下被一片鲜血染红,众人才停了手,慌忙将她送去了卫生所。
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
沈薇薇也因为脑袋受到重创,成了个只会流口水傻笑的痴呆。
顾景州也因此被沈家告到了厂领导那里,两家从此陷入了批斗之中。
一个月后,顾川为我补办了一场轰动全厂的婚礼。
在所有工友的见证下,他为我戴上了专门打造的纯金戒指,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
晚晚,以后,由我来爱你,照顾你,保护你。
我笑着点头,也为他戴上了婚戒。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我们拥抱,亲吻。
眼角的余光里,我瞥见了顾景州落寞的离开了婚礼现场。
七天后,我从广播里听到了顾景州自杀的消息。
顾川将一封他留下的信递给我。
我甚至没有打开看一眼,便面无表情地将它扔进了炉子里。
一个不重要的人而已。
没过多久,顾老爷和顾夫人找到了顾川,将厂长的位置以及顾家所有的家产都转到了他的名下。
他们说顾家的基业,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半年后,我那对早已和我断绝关系的父母也联系了我。
将沈家在城里的房子和所有积蓄都给了我,想要带着沈薇薇回乡下治病了。
他们反反复复地说着对不起我,但他们不能不管薇薇。
我面无波澜地全部收下了。
顾川看着我坐在书桌前,整理着那一叠叠房契和存折宠溺地笑了。
他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轻声说：媳妇,你已经这么有钱了,看来我得更努力地干活才行,不然怎么养得起你。
我笑着转过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这一世,才是真正属于我的结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