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需求很大,我妹小产期间也房事不断。
我妈和我妹深知小产行房事的危害,竟然让我……
都是一家人,亲姐姐,总比外面的野女人干净。
我忍住想吐的冲动,正要开骂。
身后传来男朋友懒洋洋的声音,
阿姨,商量完了吗到底是你女儿上,还是我上
第
1
章
我妈那张布满褶子的脸凑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一股腐烂和腥骚混合的味儿。
青青,你得帮你妹。
她开口了,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妹就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脸色白得像刚粉刷的墙,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刚小产没几天,身子虚得一阵风就能吹倒。
我那该死的妹夫,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我妹还在医院躺着的时候,他就猴急得不行,回家就想办那事。
我妹不肯,他就闹,砸东西,骂她是不下蛋的鸡。
现在,我妈和我妹,这两个深受其害的女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青青,你妹夫那人……你也知道,需求大。
我妈攥着我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我肉里,
这小月子里,可千万不能同房,不然你妹这辈子,都别想要孩子了。
我盯着她,没说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妹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用那种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说,
姐,我们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外面乱来吧……染上什么脏病,这个家就完了。
都是一家人,亲姐姐,总比外面的野女人干净。
我妈终于说出了那句让我差点当场吐出来的话,
等你妹夫这阵子过去了,收了心,就不怕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
我胃里翻涌的恶心再也压不住了。
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个爬满蛆虫的垃圾堆,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腐烂的恶臭。
你疯了！我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在发抖,
你是我亲妈吗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我脸上。
火辣辣的疼。
我妈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我怎么不要脸了这是在帮你妹,是在救这个家！
去你妈的救这个家！我彻底爆发了,有你们这样的家人,我宁愿没有家！
我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
砰！
玻璃碎了一地。
卧室的门开了。
妹夫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短裤,骂骂咧咧地走出来。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口黄牙,笑得极其猥琐。
哟,青姐来了正好,你妹那个死鱼样,真他妈扫兴。
他一边说,一边朝我走过来,眼睛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下意识地后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别过来！
往后躲干嘛怕我吃了你啊他笑得更开了,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我妈见状,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推了我一把。
快,跟你妹夫进屋去,好好聊聊。
我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撞进妹夫怀里。
那一瞬间,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第2章
我猛地回头。
杜小乐。
他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
他穿着一件骚包的粉色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看起来,与这个肮脏、腐臭的家,格格不入。
杜小乐是我花钱雇来的男朋友。
专门为了应付我妈。
她总想把我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头油腻男,就因为对方有钱,能给妹夫买套房。
我被逼得没办法,在网上找了杜小乐。
他是个gay,长得帅,嘴又甜,把我妈哄得团团转。
我妈一直以为他是个家境优渥的富二代,对我死心塌地。
此刻,我妈看到杜小乐,脸上的怒气瞬间变成了谄媚的笑。
小乐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妹夫看到杜小乐,眼神也变了。
充满了嫉妒和不屑。
你谁啊
我是青青的男朋友,杜小乐。
杜小乐走进来,很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将我带离妹夫的攻击范围。
他的手掌很温暖,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安定的力量。
妹夫上下打量着杜小乐,嗤笑。
小白脸。
杜小乐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他看向我妈,慢悠悠地开口。
阿姨,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我妈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个……小乐啊,你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
不不不,没有误会。杜小乐打断她,我觉得阿姨说得很有道理。
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疯了吗
为了家庭和谐,总要有人做出牺牲嘛。
杜小乐说得一本正经,
既然我妹不方便,青青又不愿意,那这个重任,不如就交给我吧。
我妈：啊
妹夫：哈
我：
我们三个人,集体石化。
杜小乐走到妹夫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妹夫,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的需求,就是我的任务。放心,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再也不想外面的野花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客厅里炸开。
妹夫的脸,从白到红,从红到紫,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你他妈有病吧！给老子滚！他一把挥开杜小乐的手。
杜小乐也不生气,只是转向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你看,你妹夫好像不太喜欢我这个提议。
然后,他替我答应了。
当着我妈和妹夫的面,杜小乐搂着我的腰,用一种宠溺又无奈的语气说：
算了算了,谁让我爱你呢。既然你妈和你妹夫都这么要求了,咱们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妈和妹夫,最后落在我脸上。
青青,要不……你就委屈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妈已经喜出望外。
对对对！还是小乐懂事！青青,你看看人家小乐多为你着想！
妹夫也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娘们唧唧的小白脸,竟然会劝我跟他上床。
一种诡异的、被认可的自豪感,让他挺起了胸膛。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命令和期待。
听见没你男朋友都同意了,你还装什么
第3章
我惊愕地看着他。
他疯了吗
他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妈和我妹对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还是男人懂男人的释然。
青青脸皮薄,这种事,她不好意思答应。
杜小乐继续说,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像是在警告我别出声,
没关系,我替她答应了。
什么我脱口而出。
你……我妈也愣住了。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杜小乐笑得更灿烂了,
保证让妹夫安安分分地度过这段时间,绝对不会出去乱来。
他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把这个本就畸形的客厅炸得一片死寂。
我妈和我妹的表情,从尴尬到震惊,再到一丝诡异的狂喜。
她们可能觉得,杜小乐是想劝说我,或者用男人的方法去劝说妹夫。
只有我知道,杜小乐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猎人看到猎物时才会有的,那种兴奋又残忍的光。
他替我答应了。
但他说的伺候,和我妈她们想的伺候,可不是一回事。
车里,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杜小乐！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凭什么替我答应那种事
我一拳砸在他座椅的靠背上,手都震麻了。
他开着车,目不斜视,嘴角却噙着一抹笑。
别急啊,我的大小姐。他声音懒洋洋的,
你看你刚才,脸都气白了,骂人都没力气。我要是再不开口,你是不是打算直接跟你妈同归于尽
那也比答应这种恶心事强！
恶心他轻笑,你觉得恶心,我觉得……有趣。
他转过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
你那个家,就是个粪坑。你妈,你妹夫,你妹,甚至可能还有你那个没出场的爹,没一个正常的。你陷在里面,早晚被拖下去一起腐烂。
你想拔出来,又不够狠。每次都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叫几声,然后又自己默默舔伤口。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精准地扎进我心里最柔软也最不堪的地方。
我瞬间泄了气,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我能怎么办我声音发涩,那是我妈,妹夫……
所以呢他反问,
所以他们就能把你当成一件工具,一个用来安抚你妹夫下半身的慰安妇
林青,你清醒一点。
他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答应她们,不是为了让你去。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戏谑和疯狂。
我去。
我的大脑宕机了三秒钟。
……你
对,我。他舔了舔嘴唇,像一只即将享用大餐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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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替你‘伺候’你妹夫。你不是说他需求很大吗正好,我的需求也不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是个gay,我知道。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精致,皮肤白,嘴唇薄,笑起来眼角会弯成好看的弧度。
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点奶。
但我现在才发现,那都是他的伪装。
他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妹夫那种,直男,肌肉发达,脑子简单,自以为是……啧啧,
他咂了咂嘴,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渴望,
想想就刺激。把他从一个直男,掰弯,再让他对我欲罢不能……这可比我看一百部小电影都有趣多了。
我看着他脸上那种病态的兴奋,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报复了。
这是一种狩猎。
一种恶趣味的,残忍的狩猎。
你……是认真的
当然。他重新发动车子,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
地方就选在你的出租屋。你负责把他骗来,剩下的,交给我。
我看着他流畅的侧脸,心脏砰砰狂跳。
一半是恐惧,一半是……隐秘的期待。
把妹夫那个畜生,交到杜小乐这个疯子手里。
好像……也不是不行。
至少,恶心的人,不再是我了。
第4章
我的出租屋不大,一室一厅,收拾得很干净。
但为了今晚的大戏,我特意把它弄得暧昧又廉价。
拼夕夕上九块九包邮的彩灯,闪着暧昧的粉紫色光,把墙壁都映成了俗气的颜色。
空气里喷了点劣质的香水,甜得发腻,我自己闻着都想吐。
我按照杜小乐的吩咐,给妹夫发了条微信。
【妹夫,我想通了。妈说得对,都是一家人。】
【我在外面租的房子,你过来吧。地址是……】
那边几乎是秒回。
【好青姐,你早该这么想了！等着,我马上到！】
那个！充满了屏幕,我能想象到他此刻那副急色又猥琐的嘴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好像那是什么脏东西。
卧室门开了,杜小乐从里面走出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
黑色的真丝睡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领口开得很大,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他的头发微湿,带着沐浴后的水汽,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勾人。
他冲我挑了挑眉,怎么样我这身行头还行
……骚包。我憋出两个字。
他笑了,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水,
对付你妹夫那种货色,就得这样。
你就不怕……他那个人,跟疯狗一样。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妹夫撒泼打滚的样子,我还记着呢。
疯狗杜小乐放下杯子,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我专治疯狗。你放心,我比他疯。
他环视一圈,对我的布置指指点点。
嗯,环境不错,比你妈家那个狗窝强多了。
这灯光,这香水……啧,品味够差的,他肯定喜欢。
我没接话,这家伙的嘴有时候真够损的。
他走到沙发边,拿起我的手机,
看了眼我和妹夫的聊天记录,然后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把手机放回原处。
摄像头都藏好了他问。
藏好了,一个对着沙发,一个对着门口。
角度呢别到时候只拍到个天花板。
放心,都试过了。我答道,感觉自己像个跟他合谋的共犯。
不对,本来就是。
行。他点点头,神情终于严肃了一点,
一会儿他来了,你就待在卧室里,锁好门,戴上耳机,看点开心的东西。把声音开大点,省得听见什么污耳朵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中途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天塌下来也别出来,明白吗
我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没了,眼神很平静,却莫名让人安心。
你呢
我他重新露出那种玩世不恭的笑,
我等着请君入瓮呢。
他走到客厅中央,懒洋洋地站着,那身睡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剩下的,交给我。
他的语气很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但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将会彻底颠覆妹夫,乃至我整个家庭的认知。
第5章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
妹夫来了。
他换了件黑色的T恤,头发上抹了油,梳得锃亮,身上还喷了古龙水。
那味道,廉价又刺鼻。
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
林青人呢
杜小乐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红酒。
妹夫,来了喝一杯
妹夫看到他,眉头皱了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当然在这儿。杜小乐把其中一杯酒递给他,
青青害羞,让我先来招待你一下。
妹夫接过酒杯,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
眼神,却已经飘向了紧闭的卧室门。
她人呢在里面
别急嘛。
杜小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优雅地晃着酒杯,
春宵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总要有点前戏,才更有情调,不是吗
妹夫大概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有文化的话,
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小白脸,懂得还挺多。
他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行了,前戏结束,该办正事了。
他说着,就站起来,准备往卧室走。
杜小乐也站了起来,拦在他面前。
妹夫,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搞错什么妹夫不耐烦地看着他。
杜小乐笑了。
他慢慢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自己粉色衬衫的扣子。
露出里面线条分明的胸膛和腹肌。
今晚,伺候你的人,是我。
妹夫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他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再到愤怒和恶心。
你他妈说什么！他一把推开杜小乐,
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死变态！死人妖！给老子滚！
你是不是有病啊！老子喜欢的是女人！女人！
他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杜小乐却不为所动,只是慢条斯理地脱下衬衫,随手扔在沙发上。
他一步步,朝妹夫逼近。
女人有什么好软趴趴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的声音,像带着钩子,充满了蛊惑。
男人,才最懂男人需要什么。
你不是需求很大吗你不是觉得你老婆满足不了你吗
我能。
我能让你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妹夫被他的气势镇住了,一边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再过来我揍你了！
揍我杜小-乐轻笑,你可以试试。
他突然出手,速度快得惊人。
妹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反剪双手,压在了墙上。
你……妹夫又惊又怒,拼命挣扎。
但杜小乐看起来瘦,力气却大得吓人。
妹夫一米八的个子,在他手下,像只小鸡仔一样,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个死gay！放开我！
杜小乐不理会他的叫骂,只是贴在他耳边,用气声轻轻说：
妹夫,你身上好香啊。是为了见我,特意喷的吗
我……妹夫的身体僵住了。
别紧张嘛。杜小乐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
你看,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妹夫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他的挣扎,也慢慢停了下来。
我知道,杜小乐成功了。
第6章
我按照他说的,回了卧室,锁上门,戴上耳机,把音乐开到最大声。
但我还是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妹夫从愤怒到压抑,再到彻底沉沦的声音。
那一夜,很漫长。
第二天我走出卧室的时候,客厅里一片狼藉。
妹夫的外套和裤子被撕成了布条,扔在门口,
沙发垫子掉在地上,几样形状怪异的物品胡乱地堆在椅背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甜腻又腥臊。
妹夫赤身裸体地躺在沙发上,睡得像头死猪。
他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各种痕迹。
有些是咬的,有些像是……用皮带抽的
杜小乐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旁,悠闲地吃着我买的三明治。
他甚至还给自己热了杯牛奶。
看到我出来,他抬起眼皮,冲我笑了笑。
早。
我看着沙发上的人,又看看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他……
放心,喂饱了。
杜小乐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说,
能量补充得很足,估计能消停好一阵子。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口牛奶,慢悠悠地擦了擦嘴。
哦……对了,后半场,是我上的他。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
他说他以后再也不想碰女人了。
杜小乐耸耸肩,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哭着求我的,说女人太可怕了,还是男人好。这可不怪我,是他自己要求的。
我看着杜小乐那张纯良无害的脸,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怕。
妹夫是在下午醒来的。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吐完之后,他缩在沙发角落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像个被玩坏的娃娃。
我给他端了杯水。
他看到我,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屈辱。
他不敢看我,把头埋得更深了。
我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妹夫真的在我这儿赖了好几天。
他整个人都蔫了,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每天就是躺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连电视遥控器在他手边,他都懒得碰一下。
我妈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妹夫怎么样了。
喂,妈。
你妹夫呢还在你那儿气消了没别老是那么大火气。
消了消了,在我这儿挺好的,乐不思蜀呢。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眼睛还瞟着沙发上那具尸体。
我妈听了,在电话那头笑得合不拢嘴。
那就好,我就说嘛,还是你懂事,你妹夫就听你的。你多劝劝他,让他早点回家。
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看着沙发上那个活死人一样的妹夫,心里没什么感觉。
乐不思蜀他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吧。
杜小乐倒是挺乐在其中。
他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来。
美其名曰,监督治疗效果。
今天门铃一响,妹夫在沙发上就哆嗦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兔子。
门一开,果然是杜小乐,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
我来查岗了。他笑着把水果往我怀里一扔,
自己就换鞋坐到了沙发边上,紧挨着妹夫,
我们家李强有没有乖乖听话啊
这话说得,好像我是饲养员。
妹夫叫李强。
一个听起来就挺硬气的名字,现在看来,真是个笑话。
欸,给我削个苹果。杜小乐对我发号施令。
我拿着水果和刀,认命地坐在餐桌旁开始削皮。
我到底是他请来的保姆,还是同谋好像也分不清了。
杜小乐凑到妹夫身边,也不理我,像逗猫一样,用那种腻死人的声音说：
强强,你看谁来了
妹夫没反应,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不理我
杜小乐也不恼,伸手捏了捏妹夫的脸颊,
害羞了
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端过去。
杜小乐用牙签扎起一块,递到妹夫嘴边。
来,张嘴,啊——
妹夫把头扭到一边,嘴唇抿得死死的。
不吃杜小乐也不生气,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不吃我可就亲你了啊。当着你姐的面,让她看看你现在有多乖。
妹夫的身体僵住了,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杜小乐就那么举着牙签,耐心地等着,脸上还挂着那种人畜无害的微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都快凝固了。
我看着那块苹果,甚至在想,它会不会在妹夫屈服之前就氧化变黄。
终于,妹夫像是认命了一样,
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把头转了回来,机械地张开了嘴。
杜小乐笑着把苹果喂进去。
真乖。
他伸手,像摸小狗一样,在妹夫的头发上揉了揉。
妹夫的身体又是一颤,但没躲。
我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荒诞得可笑。
第7章
直到那天下午。
门被敲得震天响,那架势不像是来做客,倒像是来捉奸的。
我打开门,我妈和妹妹林月那两张焦急又愤怒的脸,就怼到了我面前。
林青！你妹夫呢你把他藏哪儿了我妈一把推开我,也不换鞋,就往里冲。
我妹跟在她身后,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用一双眼睛死死地剜着我。
这么多天不回家,电话也不接！你是不是把他怎么样了
我懒得理她们,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她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我的小出租屋里乱转。
客厅就这么大,一眼望得到头。
人呢你说话啊！我妈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又冲我吼。
我怎么知道,他又不是我儿子。我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这句话像点了炮仗,我妈瞬间炸了：你这个死丫头！他是你亲妹夫！你安的什么心
她说着,目光就锁定了卧室的门。
卧室！肯定在卧室！她喊了一声,直接就去拧卧室的门把手。
门被锁了。
开门！李强！你给老娘开门！
我妈疯了似的拍打着门板,那声音,尖利得能划破耳膜。
我妹也扑了过去,哭喊着：强子,你开门啊强子,你别吓我……
我看着她们,没有阻止。
心里甚至有点想笑。
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门开了。
不是我开的,也不是她们撞开的。是从里面,被人慢悠悠地拧开的。
我妈和我妹迫不及待地推开门。
然后,那震天的哭喊和拍门声,就像被人按了静音键,戛然而止。
她们就那么僵在了门口。
像两座被瞬间风化的石雕。
我也走了过去,从她们僵硬的身体中间的缝隙里,朝里看了一眼。
然后,我也愣住了。
真他妈的……长见识了。
卧室里,上演着一出我做梦都想不到的荒唐大戏。
床上,是三个人。
赤条条的三个人。
杜小乐,我妹夫,李强。
还有……我爸,林建国。
我那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平时在家里总是一脸严肃,道貌岸然的亲爹。
他此刻正和杜小乐、李强纠缠在一起,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沉醉又迷乱的表情。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我妈找女婿,找到了丈夫。
买一送一,这买卖,划算。
我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久远的,被我刻意遗忘的画面。
我爸,林建国。
一个在我童年记忆里,留下了巨大阴影的男人。
他总是在我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推开浴室的门,说自己要上厕所。
在我换衣服的时候,恰好路过我的房间,门没关严,他总能看到不该看的。
他看我的眼神,黏腻,肮脏,让我每次想起来,都想把隔夜饭吐出来。
随着我长大,我开始懂得反抗,懂得用插销锁死每一扇门,他才收敛了一些。
但他那旺盛到无处安放的欲望,并没有消失。
我妈早就满足不了他了。
他又不敢去外面乱来,怕花钱,怕得病,更怕丢了那张老脸。
也许是杜小乐跟他说了什么,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也许是他自己偷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惊喜。
谁知道呢。
这个家,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
第8章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死寂。
我妹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就朝后倒了下去,当场昏死过去。
我妈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
根本没去看倒地的我妹妹,嘶吼着就朝床上扑了过去。
林建国！你个老不死的畜生！你不要脸！
那声音都劈叉了。
你对得起我吗啊！
她骑在我爸身上,左右开弓,巴掌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扇。
你这个畜生！畜生！
巴掌声清脆又响亮,在这间不算大的卧室里,听着格外带劲。
床上顿时乱成一团。
我爸被打蒙了,光着个膀子,只知道抱着头嗷嗷叫唤：你疯了！你个疯婆子！
李强也吓傻了,他倒是想跑,可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只能缩在床角,
抱着被子瑟瑟发抖,活像一只受了惊的鹌鹑。
真没出息。
只有杜小乐,他慢条斯理地从床上坐起来,仿佛这场闹剧的主角不是他。
他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袍,慢悠悠地披在身上,还细心地系好了带子。
他甚至还有心情,冲着门口的我,眨了眨眼,那模样,像是在夸我干得漂亮。
然后,他才从床头柜上,拿起两张纸。
阿姨,别打了。他声音不大,却像按下了暂停键,我妈的巴掌真的就停在了半空中。
杜小乐走过去,那姿态优雅得像是要去参加晚宴。
他晃了晃手里的纸,笑了一下：您再打下去,打坏了,可就不好了。
他走到我妈面前,把那两张纸递给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递什么珍宝。
这是您丈夫,自愿签下的。
我妈颤抖着手,几乎是抢过那两张纸。
上面是几个加粗放大的黑体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断绝亲子关系声明书】
【断绝夫妻关系声明书】
下面,是我爸林建国,歪歪扭扭的签名。名字旁边,还按着鲜红的手指印,像是滩干涸的血。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念不出来。
杜小乐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来自地狱的宣判,冰冷又清晰。
他说了,跟你,跟这个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床上那两个不成器的男人,嘴角翘了翘。
他有我了。
我妈看着那两张纸,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力气。
她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
林青……她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这……这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我看着她,面无表情。
她又去看床上的两个人,声音拔高了,
林建国！李强！你们说话啊！这是假的！你们告诉她这是假的！
可惜,那两人一个把头埋得更深,一个抖得更厉害,谁也没吭声。
我妈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我没再理会她的崩溃,径直走进我的卧室,拖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轮子滑过地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在这一片死寂里,格外刺耳。
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最后一眼。
然后,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是地狱。
身前,是未知。
但我知道,无论前方是什么,都比留在这里要好。
第9章
我去了南方的一座小城。
用我所有的积蓄,付了首付,买了一套小小的公寓。
我换了手机号,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彻底地,与过去告别。
杜小乐没跟我来,他那个人,离了灯红酒绿就活不下去。
我就喜欢大城市的纸醉金迷,多有劲。
这是他的原话。
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偶尔会视频聊天。
一年后。
杜小乐给我发来几张照片,和几段视频。
第一张照片,是妹夫。
他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皮肤上布满了红色的斑点。
他站在一个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口,眼神迷离,笑容诡异。
杜小乐说,妹夫彻底弯了。
他迷上了那种地方,每天流连在各种gay吧,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后来,他染上了病。
很脏的那种。
第二段视频,是我爸。
视频很模糊,像是在晚上偷拍的。
画面里,我爸鬼鬼祟祟地跟在一个老太太身后,
在一个没人的角落,把老太太扑倒了。
然后,就是一片混乱。
老太太的尖叫声,引来了附近的居民。
一群人,对着我爸,拳打脚踢。
杜小乐说,我爸对小区里的老太太耍流氓,被人抓了个现行。
对方的儿子,是个练家子,下手没轻没重。
我爸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左腿也废了,成了个瘸子。
从此,再也没脸在那个小区待下去。
第三张照片,是我妈。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半边身子,插着各种管子。
她的嘴歪着,眼睛斜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杜小乐说,我妈被我爸和妹夫的事情,气得中了风。
半身不遂。
我看着那些照片和视频,心里很平静。
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就像在看一则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社会新闻。
烂人,烂事,烂到底,最后化成一滩谁也不想收拾的烂泥。
而我,在十六楼,吹着南方的晚风,准备去楼下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