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池淼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死死攥着离婚协议书,纸张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司墨刚刚摔门而去,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他要离婚。
为了沈玉。
她猛地将协议书撕得粉碎,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粗犷的男声,池小姐
池淼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上次那批人,还能用吗
对方顿了顿,随即了然：您是说绑您的那伙人
对。她盯着窗外,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恨意,再帮我演一场戏。
沈玉蹲在废弃工厂的顶楼,狙击枪的准星稳稳锁定目标。耳机里,江禾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东侧两个,西侧三个,你那边呢
北面四个。她低声回应,还有目标没出现。
啧,真能躲。江禾轻笑,我绕过去看看。
小心点。
通讯切断,沈玉的呼吸平稳,手指搭在扳机上,耐心等待。
然而下一秒,砰！
后脑传来剧痛,她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里,只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冷笑：带走。
司墨接到电话时,正在酒吧灌酒。
司先生。陌生的男声阴冷地传来,想见你前搭档吗
他的血液瞬间冻结。
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随后是沈玉沙哑的闷哼,像是被人强行拽起,又狠狠按回椅子上。
你们是谁！司墨猛地站起身,酒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老地方。对方低笑,这次,您可要好好选。
电话挂断。
司墨的手指发抖,心跳的厉害。
又是二选一。
就像当初一样。
但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废弃仓库的门被狠狠踹开,司墨喘着粗气冲进来,目光瞬间锁定了被绑在椅子上的沈玉。
她的嘴角渗着血,右臂的旧伤似乎又被撕裂,绷带渗出暗红。
放了她！司墨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你要什么我都给！
阴影里,池淼缓缓走出来,红唇弯起：真的
司墨瞳孔骤缩：......淼淼
惊喜吗她歪着头笑,这次,你要选谁
司墨盯着她,突然笑了：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池淼摊手,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爱谁。
司墨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径直走向沈玉,一把扯开她嘴上的胶布,手指颤抖地抚上她苍白的脸：疼不疼
沈玉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池淼的笑僵在脸上：司墨！你疯了我才是你老婆！
司墨头也不回：离婚协议你已经签了。
我没签！池淼歇斯底里地冲上来,指甲狠狠抓向他的脸,你怎么敢选她！你怎么敢！
司墨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痛呼出声。
够了。他声音冰冷,这场戏,该结束了。
池淼的眼泪砸下来：司墨！你当初明明说过爱我的！
司墨闭了闭眼。
是啊,他当初也以为,自己爱的是池淼。
可现在他才明白,他早就把心给了沈玉,只是自己蠢到没发现。
池淼崩溃地扑向司墨,突然,砰！
仓库的灯突然全灭！
黑暗中,一道身影利落地翻进来,匕首寒光一闪,直接割断了绑着沈玉的绳子。
江禾。
沈玉活动了下手腕,轻笑：太慢了。
江禾挑眉：等你信号等得我快睡着了。
池淼僵在原地,不可置信：你们早就知道
沈玉没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司墨一眼。
那眼神,平静得像是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