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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的泥泞里,傅承砚跪了整整四天。
打捞队长不敢再劝他。
那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满身污泥,眼中布满血丝。
傅总...有人小心翼翼开口。
继续找。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直到第五天,一具面目全非的浮尸被拖上岸。
傅承砚看了一眼,猛地转过头去,跪在地上干呕不停。
那不是她。
绝对不是。
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直到助理将他搀扶回房,他的恶心感才稍稍缓解。
他满脸惨白的坐在客厅里,屋内的苏晚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
看到傅承砚回来,她穿着我留下的那件红色礼服欣喜迎接。
傅承砚看到苏晚的那一刻,脚步停住了。
他干涸的嘴唇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
可苏晚却毫不知情,她扑上来在傅承砚的脸上亲了一口,承砚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我都想死你啦!
傅承砚盯着她的眼睛染上一抹朱红,他别过脸去强压怒火。
脱...脱下来...
为什么我穿沈琳琅的衣服不好看吗苏晚还在他的面前转圈,丝毫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
我说,脱下来!
他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裙子的下摆。
苏晚被吓了一跳,承砚哥哥,你怎么了只是一件旧衣服而已...
旧衣服
傅承砚的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怒火。
他用力撕扯着裙摆,丝绸的面料在他手中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谁允许你穿的谁让你碰她的东西
苏晚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哭着往后退,我...我只是觉得好看...
滚出去!
傅承砚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没有我的允许!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苏晚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傅承砚一个人。
他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那件被撕烂的裙子,像个失了魂的孩子。
苏晚走后,他将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七天,音讯全无。
助理怕他出事不得已破门而入。
傅承砚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助理心疼的将他扶起并小声汇报着,傅总,您让我查沈小姐的下落我查到了,她...已经被销户了...
我不信!
除了这些...还查到了些别的...助理犹豫了一下。
听到这话,傅承砚眼神聚焦射出丝丝冷厉,说!
助理吞了吞口水,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还查到了她曾经在医院的流产记录...
傅承砚抬起头,眼神空洞。
沈琳琅的流产记录她什么时候怀的孕
打掉的孩子...是他的
医院那边说...说沈小姐每次都是偷偷去的,从不让人陪。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医生问过沈小姐打掉孩子的原因,她说...她说因为先生不喜欢孩子...
茶杯从傅承砚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出去。
傅总...
我说出去!助理灰溜溜地离开,傅承砚再也忍受不住,泪水大颗砸了下来。
当天夜里,他开车去了沈琳琅租住的公寓。
踹开门的一瞬间,栀子花的香味扑面而来。
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桌上还摆着那只被摔碎的青瓷瓶,碎片被她小心地收在盒子里。
屋子里到处充斥着她的气息,衣柜里,还挂着一件带血的白衬衫。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他时穿的。
傅承砚将衣服紧紧抱在怀里,终于崩溃大哭。
琳琅...对不起...对不起...
他醒来的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