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悄悄观察房间布局。
管家寸步不离地站在床尾,两名侍卫雷打不动地守在门口,窗外似乎还有巡逻的脚步声。
“如何?”
管家催促道。
沈昭月收回手,声音平静。
“确是‘绵绵蛊’,需以金针引毒。不过..….”
她故意露出为难之色。
“此法凶险,稍有差池恐伤及心脉。”
管家几乎是没有犹豫,坚定道。
“你只管治!太医院都说侯爷撑不过七日了!”
沈昭月从针囊中取出金针,在烛火上消毒。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她不是哥哥,不懂疑难杂症,但习武时候快刀张教她认过人.体几处大穴。
艺不如人时只需在几个关键穴位稍加施力,就能扭转局面。
如今裴烬舟毒素直攻心脉,神仙难救,她只需再推他一把入鬼门关便好。
“请扶侯爷坐起。”
她吩咐道,同时不动声色地将一枚柳叶镖藏在袖口备用。
管家和侍卫小心地将裴烬舟扶起。
沈昭月站在床侧,金针在指尖泛着冷光。
第一针落在百会穴,本该微微偏左,她却故意向右偏移半分。
裴烬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侯爷有反应了!”
管家惊喜道。
沈昭月没有理会,第二针直取膻中穴。
这一针本该浅入缓进,她却用了暗劲直刺深处。
裴烬舟的身体猛地一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
管家慌了神。
沈昭月捏起第三根针,瞄准了死穴。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的瞬间,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是你..….”
裴烬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声音虚弱而清晰。
“留下...你治...”
沈昭月浑身僵硬,金针差点脱手。
他认出她了?
不可能!
她的容貌、声音都做了伪装...
管家却面露激动地直接扑到床前。
“侯爷!您醒了!吓死老奴了!”
裴烬舟的视线依然锁定在沈昭月脸上,手指如铁钳般紧扣她的手腕。
“不许...走...”
说完这三个字,他再次陷入昏迷,手却固执地不肯松开。
管家为难地看着沈昭月。
“这位大夫,您看..….”
沈昭月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
“侯爷神志未清,所言不可尽信。在下医术浅薄,恐误了侯爷病情,候府还是另请高明吧。”
管家看了看裴烬舟,又瞧了瞧沈昭月被扣住的手腕,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
“侯爷既指名要您医治,还请您务必留下。我这就去禀报太医院,不必再派人来。来人,为大夫准备客房!”
侍卫们围了上来,沈昭月知道此刻强行离开只会引起怀疑。
她使了几分巧劲掰开裴烬舟的手指,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