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你叫本公主如何息怒!”
元楚华抓起手边一切能砸的东西泄愤,贴身宫女却强忍着恐惧爬到了她的脚边。
“公主,您的手......”
元楚华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碎瓷片划破。
一滴鲜红的血液正顺着指尖滴落。
这微不足道的疼痛像是刺激到了她敏.感的神经,她抓住了贴身宫女的手臂。
“他既然千般不愿,去请母后来......”
贴身宫女刚要起身,元楚华又猛地拽住她。
“不!本公主要亲自去见母后!”
她站起身,眼眶有些发酸,里头却已燃起熊熊怒火。
“备辇!去母后宫中!”
凤鸾宫内,皇后正在调香。
听闻女儿来了,她放下手中的香匙,示意宫人们将器具收拾齐整。
“让她进来吧。”
元楚华几乎是冲进内殿的。
“母后!”
她扑倒在皇后膝头,原本精心打理的发髻因为一阵发泄而有些松散。
“他竟然敢......”
哭红的双眼加上有些狰狞的表情,哪还有半分公主的威仪?
皇后示意宫人退下。
“这是怎么了?”
她轻抚女儿散乱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谁把我们朝阳公主气成这样?”
元楚华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名字:“裴烬舟!”
她随即将马场受辱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他宁肯被酒泼一身也不愿与女儿饮一杯交杯酒!”
元楚华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屈辱的泪水。
“满京城谁不巴望着娶公主?偏他拿什么守孝当借口!”
皇后眉头微微一松,柔声安慰。
“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交杯酒确实不合适,裴家小子许是为了你的清誉着想呢,而且孝期确实是个麻烦...…”
元楚华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恨声道。
“什么孝期,都是借口!女儿看,他分明是一颗心全都被府里那个狐狸精给勾走了,女儿已经派人查过了,那什么月姨娘如今就养在他府上,保不齐这会儿连身孕都有了!”
皇后脸色阴沉下来。
“竟有此事?”
她的女儿是王朝的明珠,是金枝玉叶,所嫁的驸马是绝对不允许再娶旁人的。
更不要说婚前已有子嗣这样的荒唐事。
元楚华抓住皇后衣袖,眼中满是狠厉。
“千真万确,母后,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那裴烬舟不识抬举,就该请父皇直接赐婚!”
皇后好似被哽了一般,她看了一眼女儿那满是倔强的脸,知道这时候再劝她芳心另许是不可能了。
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安抚道。
“今日种种母后已经知晓,你且回去歇着,母后自有主张。”
待元楚华被宫女搀扶着离去,皇后立刻唤来心腹嬷嬷。
她轻轻抚平刚才被元楚华抓皱了的袖口,声音温和。
“去请皇上晚膳来凤鸾宫用膳,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至于淮阴侯府那个所谓的月姨娘?皇后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知道了女儿的好,男人的心自然就收住了,届时一个小小的姨娘还不是任由女儿拿捏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