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下一秒男人的气息却带着雨水将她紧紧裹挟在怀里。
她听见他落在耳边的喘.息,透着压制不住的喜悦。
“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沈昭月的瞳孔在雨中微微放大,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裴烬舟!
做夫妻的那些时日,她都不曾动过心。
如今明知道他可能是杀害母亲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有情?
"放开我!"
沈昭月挣扎着,雨丝打湿了发丝,落在脸上,遮挡了部分视线。
裴烬舟的怀抱却好似一个铁笼,根本不给人逃脱的机会。
而此时,黑衣人已经与侍卫们战作一团,刀光剑影迫使着裴霁舟不得不将她护在怀中,一步步后退。
“别动,别急着否认,我们来日方长。”
沈昭月仿佛被这句来日方长给一棒子敲醒。
她看着越来越远的候府后门,忽然意识到这是她千载难逢的逃脱机会。
候府外有刺客不假,但是那些刺客喊的是“裴烬舟拿命来”,或许是哥哥的人呢?
那张纸条约定好的时辰、地点都对的上!
打定主意后,沈昭月突然抬起膝盖,狠狠顶向裴霁舟的腹部。
裴霁舟闷哼一声,手上力道稍松,沈昭月趁机挣脱。
一支流矢仿佛约定好一般在这时候破空而来,她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拽着裴霁舟往箭矢方向侧身。
“噗呲”一声,是衣料被划破的声音。
先前的那一箭在这一刻精准无误的插.入了裴烬舟的右臂。
“沈昭月!”
裴烬舟气急败坏的从牙间挤出她的名字,眼里翻涌着难以置信。
沈昭月却不管不顾的朝着候府后门的方向跑去。
但她终究是低估了混战的危险,更低估了裴烬舟想要留住她的决心。
飞溅的鲜血和雨水之中还有数不尽的流箭,就在沈昭月距离候府后门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
她的身后多了一道脚步声,不等她往前一扑,腰身位置已经被一只带着鲜血的大掌牢牢圈住,带着她往候府深处走去。
裴烬舟的呼吸犹如阴魂不散的恶鬼。
“我说过,你不可能逃离我的身边!”
沈昭月的指甲狠狠掐入了腰间那只铁钳,喊的撕心裂肺。
“你放开我!裴烬舟,我恨你!”
裴霁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在侍卫们的重重掩护下,一脚踢开祠堂厚重的木门。
沈昭月被放在厚实的蒲团上,还不等看清祠堂的构造,裴烬舟已经从供桌下取出一副精铁镣铐。
“你要干什么?”
沈昭月满脸惊恐地后退。
寻常人家,谁会在供奉祖宗牌位的供桌下藏着镣铐?
难怪裴惜绾那么讨厌被关在祠堂,裴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镣铐“咔嗒”一声锁住了她的手腕,链条另一端固定在祠堂的柱子上。
“好好反省。”
裴霁舟的声音沙哑。
“等我处理完刺客的事,再来处置你。”
沈昭月扑到门前,想要跟出去。
但镣铐的长度不长不短,刚好够她在祠堂内活动,却无法踏出门槛半步。
她不甘心的用力拍打着厚重的木门。
“放我出去!裴霁舟!”
回应她的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雨声。
祠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历代裴家先祖的牌位。
她试着动了动手腕,链条发出清脆的声响。
镣铐内侧垫了软布,不会磨破皮肤,但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沈昭月颓然坐在地上,看着手腕上的镣铐,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