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肥硕的身躯顿时僵住,眼珠子惊恐地乱转,颤声道。
“侯爷饶命啊,老奴只是奉命行事......”
沈昭月在裴霁舟怀中突然身子一软,彻底昏死过去。
她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唇边却透着一丝青白,呼吸急促得像是随时会断掉。
裴霁舟心头猛地一紧,指尖触到她颈侧滚烫的肌肤,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寻常的暖情香症状。他厉声喝道。
“回府!让府医即刻过来!”
马蹄声如雷,裴霁舟将沈昭月紧紧裹在大氅里。
怀中人轻得仿佛一片羽毛,却烫得惊人。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撑住。”
他低声道,声音里是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侯府内灯火通明。
府医把完脉,脸色骤变。
“侯爷,这…这不是普通的暖情香,是美人散啊!”
裴霁舟眸色一沉:“说清楚。”
“此毒阴损至极,表面似暖情香,实则会让人血脉逆流,若…若行.房事不知疲倦,直到心脉爆裂方休。”
府医擦了擦额头的汗。
“更歹毒的是,中毒者若不解毒,同样会经脉尽断......”
裴霁舟的声音冷得像冰。
“解药。”
府医浮现一丝为难之色。
“唯有下毒之人的独门解药可解,老朽…老朽实在......”
裴霁舟转身就往外走,腰间佩剑与玉带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声音让跪了满屋的仆役都打了个寒颤。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侯爷这般动怒。
裴府大门被一脚踹开时,裴惜绾正在梳妆。
铜镜里突然映出裴霁舟杀气凛然的身影,她手中的玉簪“啪”地掉在地上,碎成两截。
“哥、哥哥怎么......”
裴霁舟剑尖直指她咽喉。
“解药,别让我说第二遍。”
裴惜绾脸色煞白,强撑着笑道。
“哥哥在说什么?我今日连月姨娘的院子都没进......”
裴霁舟冷笑。
“那婆子已经招了。”
他一挥手,两个侍卫拖进来血淋淋的婆子——右手三根手指齐根而断。
裴惜绾尖叫一声,踉跄着后退。
“她、她胡说!那糕点我自己也吃了,若是毒药,我怎么没事?定是那贱人自己......”
剑光一闪,婆子又一根手指落地。
惨叫声中,裴霁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继续。”
裴惜绾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眼神不自觉地往梳妆台飘去。
等反应过来时,裴霁舟已经掀翻了整个妆奁——一个青瓷小瓶骨碌碌滚了出来。
“不!那不是......”
裴惜绾一脸不甘心,扑上去要抢,却被剑鞘重重击在腕骨上,疼得涕泪横流。
裴霁舟捡起瓷瓶,在她眼前缓缓拔开塞子。
一缕甜腻香气飘出,与沈昭月身上的如出一辙。
“你猜官府若得知你谋害人命是什么罪?”
他轻声问,眼神却像是看一个死人。
裴惜绾从未见过兄长这般模样,吓得瘫软在地。
“从今日起,你禁足祠堂。”
裴霁舟的声音冷得毫无感情。
“朝阳公主入府前,不许踏出半步。”
裴霁舟转身便走,身后传来裴惜绾撕心裂肺的喊声。
“哥哥!我是你妹妹啊!”
他的脚步丝毫未停,只有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
“再有下次,裴家没有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