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家村在十里八乡挺出名,因为他们村背靠大山,全是本姓人,排。外情绪很严重。
前几年发生过一件大事,他们村有两个男人为争土地打架,一死一伤。
县城派出所听说这件事,过来调查情况。
结果苟家村的村长说他们自已内部解决,死活不肯交人。
后来他们想出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受伤的男人娶了死者的媳妇,养他的孩子。
……
刘金兰四处寻摸到的人选——苟富贵,就是苟家村村长二十六岁的小儿子。
他还有三个腰大膀圆的儿子,这个小儿子苟富贵因为小时侯发高烧没得到及时医治,为人憨傻,娶不着本村女孩,就从外面找,苟家为此还开出了八千块的天价彩礼。
严辉和刘金兰都觉得这条件挺好,春节期间,一直在暗暗的和对方交流。
与此通时,随着时日渐增,还没去学校报到的贱妹有点不踏实了,但她还是选择相信刘金兰。
这天,刘金兰带她坐摩托车去苟家村。
下车时,贱妹看见摩托车司机一巴掌拍到刘金兰屁股上,笑着揉了揉,而后轰隆隆的开车走了。
“穷逼。”刘金兰拍拍屁股,嫌弃。
“有贼心没贼胆,只能过个手瘾。”
她扭头,对上贱妹清亮的眼,便伸手帮她整理衣领。
“等会去叔叔阿姨家嘴巴甜点,乖点,让他们喜欢你,知道吧?”
贱妹心生不祥预感,“我为什么要讨他们喜欢?妈,他们是谁?”
刘金兰早就想好说辞,“他们是我和你爸的朋友,在县城有权有势,你读书考大学的事还要仰仗他们帮忙,好了,别问,快走吧。”
第一次见面,苟家人的确招待得不错。
热情洋溢,大鱼大肉,欢声笑语,贱妹发觉大家对她的态度很是友善。
刘金兰和一对头发微白的老夫妻也谈得更好,她渐渐放松。
去厕所的时侯,她在院子里看见个流口水的男人,冲着她乐呵呵的喊。
“媳妇儿……媳妇儿……”
贱妹拧眉。
有慈眉善目的妇女跑过来拉流口水男,冲贱妹笑。
“富贵脑子有点小问题,但人很好的啦,妹妹,你赶紧进去吧。”
贱妹点头离开,关厕所门时她扭头看,发现那两人还直勾勾盯着她。
被发现了,妇女露出尴尬的笑容,才拉着傻子离去。
贱妹搓搓手臂,看着眼前的旱厕,嫌弃的捂鼻子。
太落后了。
她得劝妈妈,还是搬回松市住,这破地方,她要呆够了。
贱妹只是这么想,还没付诸行动,但当晚,刘金兰就在饭桌上说出好消息。
“我买好了年初三的票,回松市!”
彼时,桌上除了严辉、贱妹,还有元宝。
闷头吃饭的他听见这话,错愕,“回去?贱妹也一起?”
“是啊。”刘金兰眼底飞快掠过一道异色,嘴上却理所当然的应下,并且伸手拍拍贱妹的肩膀。
“我们贱妹这么乖,必须带上她。”
正因为贱妹今天表现好,苟富贵个傻子的村长父亲直接给了她一千块的定金,接下来只要把贱妹送过去,就会再给她剩下的七千块。
刘金兰和严辉不想再等了,于是约定初三就办事,然后迅速回松市,让好认小玉的准备。
刘金兰难得如此温柔,贱妹雀跃不已的给她夹菜。
母女感情极好,严辉则一杯又一杯的喝,脸上也是肉眼可见的记足。
一家三口如此和谐,元宝却本能觉得不对劲。
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元宝私下找贱妹,问她今天的爸妈有什么异样。
贱妹翘着二郎腿看杂志,无所谓道,“没啥,哥,你快洗澡去吧,身上一股味,你闻不到吗?”
元宝扯过自已衣服闻,还真没闻到。
“我去洗澡,你,算了。”
他转身离开,心里想的是找人查查爸妈买的票是否真的有贱妹的。
但元宝还没把这件事安排下去,毛叔就连夜上门,着急的说猪场里发猪瘟了!
元宝换上衣服就赶去猪场,照看猪,让隔离,检查饲料,还去市里找专家过来查看猪的病情。
这么一忙,他就忘记查爸妈和贱妹的事了。
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已父母和妹妹一点也不关心自已,这几天他那么忙,也没想过给他送顿饭。
心凉了,元宝就把查票的事抛到脑后。
年初三的早上,刘金兰和严辉天还没亮,就将吃了安眠药的贱妹送到牛车上,随后拿着苟家人给的七千块,坐火车火速离开老家。
贱妹清醒时,耳边传来的是男人天真懵懂的声音。
“媳妇儿……媳妇儿……”
她悚然一惊,迅速爬起来,又快速后退,只因坐在床边的男人是之前她有一面之缘的傻子富贵!
“你,你怎么在这里?!”贱妹脱口而出,抬头四看,环境完全陌生。
“我在哪?!这是哪!”
门口有人走进来,是苟富贵的父亲苟全友和苟富贵的三个哥哥和嫂嫂。
上次见面慈眉善目、温声细语的男男女女,在此刻露出他们些许不堪的真面目。
“这是苟家啊,贱妹,你爸妈把你嫁给我们富贵,你以后就和富贵好好过日子,多生几个孩子,我们都会帮你带。”
贱妹如听天方夜谭,不敢相信自已听见什么。
她站起身,摇着头否认。
“不可能,你们肯定误会了,我妈不可能抛下我!她人在哪里?你们是不是把她也绑架过来了?我告诉你们,绑架犯法,我大伯是公安局的,手底下很多警察……”
贱妹试图搬出大伯来震慑住面前这群人,却发现他们看自已的眼神就像是看无理取闹的蝼蚁。
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已的威胁,有恃无恐!
贱妹嘴张了又张,愕然时,一个嫂子突然指着她手腕喊。
“看,她还戴着个金镯子。”
贱妹警惕的捂住手,但没用,一个腰大膀圆、面有长疤的男人突然上前攥住她手,强势的将金镯子取下来。
“还给我!这是我妈给我的……还给我!”
贱妹拼命想要回,甚至张嘴,死死咬住男人手臂。
“啊!”
男人吃疼,伸手将她一巴掌甩到地上,之后,再把金镯子丢她面前。
“假货也值得你这么拼,滚!”
贱妹浑身一怔,握着金镯子的手发紧,声音发颤,“假……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