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北岸的确认出了自己。
居然搬出了市局的局长。
赵局长二话不说就要把贺敛赶走。
姜书禾吓得骤然起身。
“是我......是我的错。”
或许是一次次的失败,让她下意识的以为这件事已然无望。
毕竟那几次出逃,都是赵局长派人把她们母女‘寻找’回来的。
姜书禾:“别伤害这两个孩子,你们要抓要审的,就抓我吧,他们是无辜的。”
“阿姨。”
沈津严肃的起身,把她往后一揽:“别这么说,您从来都没做错什么。”
姜郁看着那一大堆人,并未露出什么兴奋之色,而是起身抓住了贺敛的袖子,小声说:“哥哥,他们是坏人。”
贺敛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严北岸一指贺敛:“就是他,私闯民宅。”看到姜书禾的行李箱,他更是火冒三丈,“你们要带她要去哪儿!要去哪儿!”
他那歇斯底里的状态,把一旁的赵局长都吓了一跳。
姜书禾身型微晃,只觉得眼前发黑。
沈津忙扶住她:“阿姨。”
贺敛指尖搓弄着五子棋,往盒子里一扔,随后重重的靠在沙发上,顺势拽着姜郁也坐了下来:“津哥,人什么时候过来?”
沈津看了一下腕表:“马上。”
赵局长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位贺家二少爷,但这里是海城,不是可以让他随意胡来的金州,索性道:“贺二少,看在贺首长的面子上,我只希望你尽快离开。”
贺敛不理会他。
见姜郁发卡上的蝴蝶结松了,伸手去系。
赵局长哼声:“贺敛,贺家六代从军,令行禁止四个字,你不会不懂。”
贺敛终于赏他一个眼神:“我可不是军人。”
赵局长脸色微变,心说这人还真如传言中乖张难驯,但严家背后是宋家,贺家再有权有势,也要对异地世家大族内的盘根错节避嫌。
“既然这样,那也别怪我失礼了。”
赵局长说完,对跟来的人说:“把人带走,再给贺首长打电话......”
话音未落。
院落里传来一阵齐整的脚步声。
众人闻声看去。
院门前停了几辆军用吉普车,十几名特种兵在院中驻足。
赵局长愣了愣,和同事对视一眼。
那为首的不正是壁堡驻海城七组的组长,原野吗!?
原野进屋,看着沙发上的贺敛。
会长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贺老爷子有事拜托壁堡,他还以为有什么重大任务要执行,没想到这个贺家的小混账居然跑到海城来了。
赵局长走过去,陪笑道:“原组长,您怎么过来了?”
原野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对贺敛说:“贺二哥,你要干什么?”
“我要带一对无辜的母女回金州。”
原野抱臂:“亏得老首长特地打电话过来,就这么点儿小事?”
贺敛拍了拍姜郁的小脑袋:“对,就这么点儿小事。”
赵局长在旁听着,不禁哑然。
这是贺司令让的?
不是贺敛单纯的耍混?
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贺敛总算是站了起来,把话说的比呼吸还要简单,一指严北岸:“这男的常年家暴,还搞软禁,你和这位姓赵的帮忙处理一下吧。”
原野挑挑眉:“从金州跑到海城,就为了做好人好事?”
贺敛:“嗯,我天生热心肠。”
原野嗤笑一声,继而收了笑意,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眼严北岸。
那人面色阴鸷,忙对赵局长说:“赵局......”
“啊,没问题没问题!”
哪知赵局长根本没理会他。
他立刻人精似的对贺敛说:“二少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的。”
妈的,严北岸怎么不说明白!
差点儿害死自己!
他还以为贺敛是作妖来的!
贺敛充耳不闻,伏身将姜郁托抱在怀里,掂了掂,这才转身对已然满脸泪水的姜书禾说道:“阿姨,咱们走了。”
严北岸发了疯似的企图阻止。
原野厉声:“按住他!”
顿时有壁堡的组员上前扑住严北岸,将人死死的压在膝盖下。
严北岸声嘶力竭,伸着手:“姜书禾!你不能离开我!绝对不能!你是我的!你是我严北岸的人!你不许走!不许离开我!”
他仿佛泥潭下的水鬼。
缠弄着误入的路人。
常年的暴力胁迫,姜书禾骨子里的恐惧被调动出来,她浑身僵麻,对视着严北岸那双血淋淋的眼睛,呼吸都停滞了。
下一秒。
贺敛挪步。
挡住了严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