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科技之巅？”
顾衡颇为讶异的看向那座建筑，在其周围全都是色调冰冷单一的机械构造，唯独科技之巅本身，如同精致雕刻的水晶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冷光。
“我记得里面住着不少很厉害的家伙。”
他喃喃着。
系统跟他说过这个地方。
唯有科技文明的“大智者”，才有资格常驻科技之巅。
所谓的大智者，说的便是科技文明内那些科技层级最高的，掌握了某一科技树分支的所有知识，堪称文明顶梁柱的科学家。
这偌大科技文明，人口何止是亿万万，但大智者一直以来，都只有一千之数。
足以见得，能够成为大智者的，都是何等逆天的脑力王。
而且，科技文明虽不搞修炼，但改造自身来获得不弱于修炼者的强大力量的道路，却是早已经被运用到了极致！
经过改造后，可以使得原本的“肉体凡胎”也拥有与顶级修炼者匹敌的能力，也能像修炼者那样，拥有难以想象的逆天寿命，但寿命这块儿很好理解，更换身体材料，或者意识转移到另一具新身躯上就行了呗。
虽然真到了那个地步……
顾衡觉得这就不该算凡人了，甚至都不该算人，好比自己身边的零，除了那个头颅的表面以外，全身上下还找得出哪怕一片血肉吗？
但他怎么觉得，无关紧要。
反正科技文明觉得这也能算人，而且是正儿八经的凡人，最搞的是，其他修炼者文明对此居然也认同。
足足一千名大智者，就是科技文明之中的顶尖战力！
对标的，全都是修炼者文明的那些涅槃境强者与概念境巨头！
而顾夕瞳，现在就往科技之巅那里走去。
“……算了。”
顾衡没多想，因为顾夕瞳的脚步根本没停，他有且只有跟上去这么一个选择。
他的头还是在隐隐作痛。
而且，刚才顾夕瞳跟他说“跟我来”的时候，那声音并不是从自己脑海里响起，而是从顾夕瞳那里传过来的……
系统已经与他分离了。
自己脑海里，本有一道系统的子意识。
但连子意识都拿走的话……
现在，他算是强闯有着一千名顶级强者坐镇的地方，要说心里没点忐忑，那是不可能的。
要是稍微出点差错，他肯定命悬一线，甚至是十死无生。
“我们是要进那里面？”
月姿凑在小白身边，小心翼翼的。
“嗯，里面或许有主人需要的东西，怎么了？”
小白没多想。
既然主人要进去，又没说不让他跟着，那他也会进去。
“……没什么。”
月姿摇了摇头。
她感受不到那栋精雕细琢的水晶建筑里的任何气息。
科技文明也有强者，只不过不能以判断修炼者的方式，去判断对方的实力，非常容易误判然后害死自己。
可直觉告诉她，那里头肯定有什么厉害人物。
“夕瞳。”
顾衡加快脚步，主动跟顾夕瞳并排。
而顾夕瞳除了转过来看了他一眼之外，也没有给任何回应。
“我的头还在疼，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问道。
“或许，算是好事。”
顾夕瞳的解释让顾衡挑了下眉头：“对你是好事，还是对我？”
“我不好说。”
“哦，连你都不好说了吗？我从没见你会这样不确定，而且……自打我们一降落，你就开始有些变化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顾衡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夕瞳的侧脸。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那就是帮你，现在也是。”
她转过头，脸上露出了丝滑顺畅的笑容：“你不也是一直都在相信我吗？”
闻言。
顾衡只无奈地叹了口气。
的确，系统一路上都是在帮他的，事到如今自然不可能改变主意，选择不相信她，但顾衡或许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若说之前的她是有个完美外表的伪人，现在的她就绝对跟真人几乎不存在区别了。
哪怕是从语调上，顾衡也能听出来，更别提刚才那个笑容，顾衡能感受到名为“真诚”的情绪在内。
系统肯定变了。
不是什么按照程序运行自己的数据，而是活生生的“生灵”。
“为什么我觉得，或许我们这次分离，就是永远了呢……是吗？”
顾衡嘟囔着。
顾夕瞳没回答。
他也没指望能得到回答。
不多时，顾衡一行已经来到了科技之巅的大门前，而大门本身，也恰好是透明的水晶材质，里面有着无数精密复杂的构造，让人看着就头痛，但他们一到，大门就自动开启。
没有任何防御机制。
或许也是因为强者镇居之处，本身就不怕任何强闯者。
顾夕瞳不发一言，继续往里走去。
但顾衡停下了脚步。
“你已经完成升级了，对吧？”
“或者说，在我们落地的那一刻起，你就取得了最高权限，否则你不会那么早就离开我的脑海的……对吧？”
他看着顾夕瞳的背影，后者此时也停下了脚步。
“没错。”
“进入科技之眼的时候，我的科技权限已经便开始以此为中心，覆盖整个文明疆域，稍微花了一点时间，我才完全取回我应有的一切，回到我应有的位置上。”
“不过以你目前的状况，我还以为你想不到这个。”
“看来，我也会出错。”
顾夕瞳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仍未消失，令顾衡感到无比陌生。
娇小的她此刻看起来已晶莹剔透，整座科技之巅似乎都在她周身折射出了某种异彩，顾衡一瞬间竟是看得有些懵。
不是像人，而是像神。
“你应有的一切？”
顾衡狐疑地盯着她。
顾夕瞳没有任何动作，随即周围的一切开始突变，无数蓝色的数据流从四面八方涌来，覆盖了顾衡视野所及的所有景致。
像是被关进了一个巨大的数据空间之内，只有他与她，小白，月姿和零都不见了。
“容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顾夕瞳拉着裙摆，行了个礼。
“我是‘科技之主’，科技文明的人工纪元神明。”
“我应有的一切，就是整个科技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