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敏嗔怪道:“瞧你,自家姐妹,何必如此拘谨。”
“这次寿宴,我定是要带你回去的。我已吩咐下去,给你备几身新衣裳,到时跟在我身边便是。也让府里那些人看看,我们忠节侯府的姐妹是如何的情深义重。”
她刻意加重了“情深义重”四个字,目光紧盯着季仪言的反应。
季仪言心中冷笑。
情深义重?
从前在忠节侯府,她季晴敏怕是连她季仪言住的破院子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如今为了在程妄面前演戏,倒演得情真意切了。
只是面上不能真的有什么不屑,季仪言红着眼眶抬眸看着她,似是感动的要落泪一般。
“姐姐...姐姐待仪言如此厚恩,仪言...仪言真是无以为报,定当谨遵姐姐教诲,绝不给姐姐丢脸。”
季晴敏满意地看着她感动的模样,又“关切”地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让她谨言慎行,莫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番“姊妹情深”的戏码,很快在后院传开。
季晴敏甚至特意在程妄来梧桐苑用晚膳时,当着他的面提起要带季仪言回忠节侯府贺寿,语气自然亲昵。
程妄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未多言,但季晴敏悬着的心却稍稍放下了一些,至少,侯爷看到了她的“改变”和“用心”。
季晴敏并未忘记赵嬷嬷的提醒,不过两日,她便状似无意地对季仪言道:“妹妹整日在花檐阁也闷得慌,后院几位姐妹也该多走动走动。苏侧妃性子清冷,夏侧妃爱热闹,尚侧妃...虽说性子烈些,但到底怀着侯爷的子嗣,身份贵重。妹妹也该去请个安,问个好,莫要显得我们忠节侯府出来的女儿不懂礼数。”
季仪言心中了然,之前赵嬷嬷就已经提过一次了,但是她最近不是来梧桐苑就是在花檐阁,从未向外走动。
着急了?
要的就是你着急。
季仪言温顺地应下:“是,仪言明白了,多谢姐姐提点。”
隔日下午,季仪言便来到了尚岑竹所居的倾翡院。
倾翡院虽比不上程妄的主院,但因为尚岑竹的身份,这里处处都透漏着奢靡。
石桌上的棋子是羊脂玉的,门上的珠帘下方坠的是南海的珍珠,就连尚岑竹饮茶的杯子都是纯金制。
季仪言环视一周也没多说话,门口得的丫鬟翻了个白眼进去通传。
此时正是午后,太阳正毒,季仪言和夏蝉就这么站在院子中等着丫鬟回来。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丫鬟俏枝敷衍的福了福身子道:“哎呀,可是让姨娘久等了,只是我家主子刚刚在休息,奴婢也实在是不敢打扰。”
“季姨娘是知道侯爷有多重视我们主子,这要是休息不好,侯爷该心疼了。”
季仪言被晒的脸色有几分苍白,唇边却是温柔的笑:“是,尚姐姐现在是双身子,自然要好好休息才是。”
俏枝看她识趣,让开了门,不情不愿的道:“进去吧,主子等着呢。”
季仪言进去时,尚岑竹正斜倚在软榻上,由丫鬟轻轻打着扇,小腹已微微隆起。
她看见季仪言进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来做什么?晦气!”
季仪言仿佛没看见她的脸色,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妾身给尚侧妃请安。夫人说妾身该多与府中姐妹走动,特来拜见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