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妄的指腹摩挲着她脸庞:“她不会。”
“阿竹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我们的孩子,旁的事无须担心。丫鬟的事,你放心。我会让流云去给你挑几个聪明伶俐的,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尚岑竹点了点头,有些疲惫。
想要睡过去,又舍不得将视线从程妄身上移开。
她那点小心思都不用说,只一眼,程妄就能看得透彻。他脱下外袍,侧身躺在尚岑竹身边,手掌抚摸着尚岑竹的后背安抚着怀中的人。
等到尚岑竹醒来时,程妄已经回了书房。
地上的折子早就被捡起来摆放整齐,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荒唐的云雨之事。
程妄端坐,指尖划过其中一本折子。封皮无字,翻开便见工整字迹,笔锋凌厉却写的小。
“查的如何。”
书房内,明明只有程妄一人,但他开口后,蜀淮便从房梁之上跃下,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着头回话。
“回主子,这个语柔确实有问题。”
“哦?”
程妄双眸冷凝,抚摸着手中折子。
蜀淮站起身道:“这个语柔原本是尚岑竹的陪嫁丫鬟,三年前忽然失踪了一夜,再回来时高烧一场,说是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实际上,真正的语柔已经被六皇子杀了,这个语柔是他安插的眼线。”
程妄没有说话,放下折子,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桌面。
蜀淮继续道:“这次不完全是个意外,尚岑竹当时推的那个丫鬟是夏柔荔院中的春桃,当时是给夏柔荔端水路过,被尚岑竹推了一把。
尚岑竹自己没站稳,但依属下看,语柔应该也推了一把。
语柔随意攀咬季仪言是柳青指使的,柳青的目的是想把尚岑竹腹中的孩子除了。”
“六王爷的人,为何要听本侯府中一个妾室的话?”
蜀淮点了下头接着道:“侯爷猜得没错出错,这个柳青也是六王爷的人。”
“这么说...”程妄缓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踱步桌前:“柳侍郎是准备站队六王爷了?”
蜀淮想了想,摇头道:“属下无能,目前没有查到相关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季仪言目前不属于任何一方。她看似是自愿入府,实则是被季晴敏安排进来的。”
这一点,程妄心里清楚。
这样,他才愿意多宠幸季仪言。
也正因如此,在季仪言身边,他才有种难得的放松。
虽然是只装乖的小狐狸,但到底是个背景干净的。
“过几日,周淮安这个工部尚书会邀工部那几个同僚出去跑马。”
蜀淮点头应道:“是。”
程妄手指摩挲着袖口,忽而察觉不对,低头看过去。这件中衣是季仪言缝的云锦,除了换洗之外,程妄经常穿着。
可今天他才发现,这袖口的布料不是云锦,虽颜色相似,但料子不同。
这触感......
程妄想起昨日在书房时,他亲手脱下的绸缎。
原是如此吗?
女儿家的小心思,要把贴身的料子缝在他身上。
程妄唇边擒着一抹笑,轻声道:“柳参年纪不小了,跑马时脑子不灵光摔了下来也是情有可原。”
蜀淮了然点头,双手抱拳后只是一个转身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