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了个功德系统,做一件好事+1分,做坏事-100分。
电梯里遇见新总裁,系统突然尖叫:【警告!靠近此人每分钟扣10功德!】
我拔腿就跑,却被他拎住后领:跑什么
总裁,您身上有脏东西!我指着他肩头不存在的灰。
当晚系统弹出提示:【撒谎-100,当前功德-110。】
为了保命我每天给他送早餐、修咖啡机、挡桃花。
直到某天听到他和特助说:查查那小傻子为什么总偷看我。
我痛心疾首:总裁,我是在超度您身上的脏东西啊!
他把我抵在落地窗前轻笑:那你摸摸看...它还在不在
功德值突然疯涨到+999。
系统提示音炸了:【功德圆满!奖励绑定对象终身使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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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平稳上升,数字从1跳到18,金属轿厢映出我林晚晚一张生无可恋的脸。作为一个刚绑定功德无量系统三天的新手,我的账户余额比我的钱包还干净。
叮——
清脆的提示音在安静的电梯里格外响亮。门缓缓滑开,一股混合着高级雪松香水和一丝……嗯,凛冽压迫感的气息扑面而来。外面站着一个男人。
我眼皮都没抬,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位置。社畜的自觉:电梯里遇见领导(尤其是新来的、据说脾气不太好的总裁),最好当自己是个会呼吸的背景板。
男人走了进来,身量极高,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他没按楼层,显然是要去顶层。电梯门合拢,狭小的空间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张力填满。空气似乎都稀薄了几分。
我继续眼观鼻,鼻观心,默念我是空气我是空气。
就在这时,脑子里那个沉寂了半天的电子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陡然炸开,尖锐得几乎刺破我的耳膜:
【警告!警告!检测到超高浓度负能量污染源!靠近此人每分钟自动扣除10点功德值!请宿主立刻远离!重复,立刻远离!】
什么玩意儿!
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空白。每分钟扣10点我现在总共就10点功德!那岂不是一分钟后就功德清零,系统解绑,我原地升天!
强烈的求生欲瞬间压倒了一切社畜的矜持和对总裁的敬畏。电梯还没到下一层,我就跟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噌地弹起来,完全顾不上看那位新总裁的脸色,拔腿就往刚合拢的电梯门缝里挤——动作快得像个训练有素的橄榄球运动员。
手指刚碰到冰冷的金属门缝,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揪住了我后颈的衣领。
力道不重,但精准得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猫。
跑什么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和……兴味
我身体僵住,血液好像都冻住了。脑子里系统还在疯狂刷屏:【污染源接触!功德值-10!-10!-10!……】那冰冷的提示音伴随着心脏狂跳的咚咚声,简直像催命的鼓点。
完了完了完了!扣光了扣光了!我仿佛已经看到黑白无常在电梯门外排队冲我招手了!
情急之下,我猛地转身,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撞进男人怀里。我强迫自己抬起脸,对上那双深邃得如同寒潭的眼睛,心脏又是一阵抽抽。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这辈子最真诚、最严肃的表情,伸出食指,颤巍巍地指向他线条完美的肩头——那里光洁如新,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总…总裁!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飘,您…您身上!有脏东西!好大一块灰!我…我帮您拍掉!
说完,也不管他信不信,我那只还悬在半空的手,真的像拍灰一样,在他昂贵的西装肩线上飞快地、象征性地掸了两下。动作僵硬,毫无诚意。
空气死寂。
我清晰地感觉到头顶那道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系统扣分的提示音成了背景音,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佛祖保佑,耶稣显灵,玉皇大帝开开眼,让他信了吧!信了吧!信了吧!
男人,也就是我们新上任的总裁江砚,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写着我在胡说八道但我很努力的小职员,嘴角似乎弯起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是吗他松开了拎着我后领的手,声音听不出喜怒,多谢提醒。
电梯门叮一声再次打开,是市场部所在的楼层。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窜了出去,头也不敢回,背后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直黏着,直到电梯门彻底合拢。
我靠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大口喘气,感觉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没涌上来,脑子里那个该死的电子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
【检测到宿主行为:恶意撒谎,意图蒙蔽他人。扣除功德值100点。当前功德值:-110点。】
【警告!功德值跌破安全阈值(0点)!系统进入强制保命模式!72小时内若无法将功德值提升至正数,系统将解绑,宿主生命体征同步终止!】
……
我眼前一黑,扶着墙才没滑下去。
恶意撒谎扣100还负110了!72小时保命!
江砚!江大总裁!您老人家哪里是行走的负能量污染源您根本就是个行走的人形功德粉碎机!沾边就扣分,说句话直接破产!
当晚,我在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烙煎饼似的。脑子里循环播放着系统冰冷的警告和江砚那张俊美但在我眼里堪比阎王爷的脸。
72小时……提升到正数……我喃喃自语,猛地坐起身,负110分,要正数,至少得赚111分!做好事一件才加1分!我得做111件好事!
这工程量,堪比愚公移山!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漫上来。就在这时,江砚那张脸又在我脑海里晃悠。等等……污染源靠近他每分钟扣10分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能抵消这个扣分,甚至利用他污染的特性做点什么……
一个极其荒谬、但又带着一丝绝处逢生希望的念头,像黑暗中的萤火虫,微弱地亮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我揣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提前半小时杀到了公司。手里拎着一个印着卡通熊猫的保温袋,里面是我凌晨四点爬起来熬的小米南瓜粥和蒸得白白胖胖的奶黄包——据说养胃。
顶层总裁办公室区域,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前台Lisa还没来。我像个蹩脚的特工,鬼鬼祟祟地摸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把保温袋小心翼翼地挂在了那扇质感厚重的深色木门把手上。
【宿主向关键目标人物(江砚)传递关怀(早餐),抵消近距离接触产生的部分负能量侵蚀。获得功德值+1。当前功德值:-109。】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在我听来却如同天籁!
+1!虽然只有1分!但证明了什么证明了方向是对的!靠近他会被扣分,但对他好,就能加分!抵消扣分!
狂喜瞬间冲昏了头脑。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于是,林晚晚的江总裁功德拯救计划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
送早餐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几天,我化身田螺姑娘,在江砚周围神出鬼没。
他的私人咖啡机,据说是意大利进口的高科技玩意儿,某天早上突然闹罢工,只出热水不出咖啡。秘书Jenny急得团团转。我恰好路过茶水间,恰好以前在咖啡店打过工,恰好对这种机器的构造略懂一二。在Jenny将信将疑的目光下,我鼓捣了五分钟,拆了几个零件又装回去,咖啡机嗡的一声,香浓的咖啡液汩汩流出。
【宿主为关键目标人物(江砚)解决实际困难(修复咖啡机),传递正向情绪价值。获得功德值+2。当前功德值:-99。】
加分!还是+2!我内心的小人已经在放烟花了。
最惊险的一次是公司楼下。那天下午阳光正好,我正抱着一摞文件从外面回来,远远就看见江砚被一个妆容精致、穿着香奈儿套裙的漂亮女人拦在了公司旋转门旁边。女人情绪激动,试图去拉江砚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阿砚,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知道错了……
江砚眉头紧锁,侧身避开,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那女人不依不饶,眼看就要上演一出琼瑶苦情戏。
我的系统警报瞬间拉响:【检测到关键目标人物即将陷入情感纠纷漩涡!负能量浓度急剧飙升!宿主靠近将承受每分钟-20点功德值惩罚!】
每分钟-20!这还得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脑子一热,脚下生风,抱着那摞厚厚的文件,像一颗人肉炮弹般冲了过去。在女人第二次试图扑向江砚的瞬间,我哎呀一声惊叫,脚下恰到好处地一滑,整个人连带着那摞文件,精准地、结结实实地朝着那女人和江砚之间的空隙摔了过去!
小心文件!我喊得情真意切。
场面瞬间混乱。女人被我撞得一个趔趄,高跟鞋差点崴了脚,精心打理的卷发也乱了。文件雪片般散落一地。江砚反应极快,伸手想扶我,但混乱中只来得及抓住我一只胳膊,避免了我和大地亲密接触。
你没事吧他低头看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惊魂未定地站稳,赶紧摇头,一脸焦急地蹲下去捡文件:对不起对不起!江总,我太不小心了!这些文件很重要吧
眼角余光瞥向那个被撞懵了的女人,她正脸色铁青地瞪着我,又看看一脸冷漠的江砚,最终踩着高跟鞋,愤愤地转身走了。
【宿主成功化解关键目标人物(江砚)的情感纠纷危机,有效降低其负能量场强度。获得功德值+10!当前功德值:-89!】
+10!史无前例的高分!虽然摔得屁股有点疼,但值了!
江砚看着我手忙脚乱捡文件的样子,没说话。他弯下腰,修长的手指也帮我捡起几份散落的纸张。阳光透过玻璃穹顶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一瞬间,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似乎消融了一点点。
下次走路看路。他把文件递给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是!江总!保证没有下次!我抱着文件,点头如捣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计划通!功德+10!距离正数又近了一大步!
我沉浸在功德拯救计划初见成效的喜悦里,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围着江砚转圈圈。送爱心早餐(花样翻新,从粥到三明治到爱心煎蛋),修各种小玩意儿(从笔到打印机到他的蓝牙耳机),挡各路狂蜂浪蝶(方法包括但不限于:假装文件洒落、突然汇报工作、不小心泼水),忙得不亦乐乎。
看着他喝我熬的粥时微微舒展的眉头(功德+1),修好他耳机后他淡淡的一句谢谢(功德+2),成功赶走一个纠缠者时他投来那略带深意的一瞥(功德+5)……账户里的负数值一点点艰难地往上爬,我简直成就感爆棚。
然而,我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我的眼神。
那种混合着求求你快好起来吧、让我多蹭点功德、天呐负能量又溢出来了的复杂目光,实在太有存在感了。每次偷偷观察他身上的负能量污染情况(主要是看系统有没有疯狂扣分提示),或者计算着下一个功德行动时,我的眼神就会不自觉地飘过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诡异的热切。
这天下午,我去顶层送一份需要江砚签字的加急文件。刚走到他办公室门口,厚重的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他和特助陈锋清晰的对话声。
查一下市场部那个林晚晚。江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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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查我完了完了,难道我的功德拯救计划暴露了他是不是觉得我居心叵测系统会不会立刻判定我图谋不轨再扣个百八十分
陈锋的声音带着职业化的严谨:好的江总。是她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吗还是……
短暂的沉默。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接着,江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捉摸的……困惑
她……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为什么总偷看我
偷看!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天地良心!我那是在望气!是在观测负能量场!是在进行严肃的科学(玄学)研究!
眼神……江砚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探究,很奇怪。不像其他人。
不像其他人什么意思是说我看他的眼神太直白太热切太……像个变态!
陈锋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明白了,江总。我马上去查,包括她的入职背景、近期表现、社交关系……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特别的目的!当然有!我的目的就是保住小命啊!
门外的我,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股混合着委屈、被误解的愤怒,以及对功德值清零的强烈恐惧瞬间冲垮了理智。我猛地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砰的一声,门撞在墙上。
办公室里,江砚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支钢笔。特助陈锋站在桌前,手里拿着平板。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脸上都带着被打断的错愕。
我气喘吁吁,脸颊因为激动和奔跑而泛红,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份文件。我死死盯着江砚,眼神里充满了痛心疾首,仿佛他是个病入膏肓还不自知的重症患者。
江总!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壮,您误会了!我那不是偷看!我是在……是在超度啊!
超度江砚的眉头彻底拧成了一个结,钢笔啪地一声搁在桌上。陈锋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这孩子受什么刺激了的表情。
对!就是超度!我豁出去了,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指向江砚,指尖都在微微发颤,您身上!有脏东西!特别特别凶的那种!怨气冲天!黑云罩顶!我…我是在想办法超度它们!让它们离您远点!真的!
我吼得情真意切,就差声泪俱下了。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仿佛静止了。
江砚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里,深邃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我身上,沉默地审视着。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无形的压力,仿佛能穿透我拙劣的表演,直抵我内心那个疯狂尖叫的系统和岌岌可危的负功德值。
陈锋站在一旁,表情管理彻底失败,嘴巴微张,眼神在我和江砚之间来回逡巡,写满了信息量太大CPU过载的茫然。
几秒钟的窒息沉默后,江砚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锃亮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却像踩在我紧绷的神经上。他一步步朝我走来,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玻璃幕墙上。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他肯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会不会直接叫保安把我叉出去系统会不会立刻判定我严重冒犯关键目标直接扣光分数送我归西
江砚在我面前站定,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他微微低下头,深邃的眼眸锁住我慌乱躲闪的视线。然后,出乎意料地,他嘴角竟缓缓勾起一抹极浅、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很淡,却像投入寒潭的石子,瞬间荡开了他眉宇间惯有的冷冽。
哦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低沉的声音像羽毛轻轻搔过耳膜,脏东西有多脏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好像觉得很有趣
我脑子有点懵,磕磕巴巴地回答:就…就很脏!特别凶!怨气特别重!像…像一团巨大的、粘稠的、乌漆嘛黑的……
我正绞尽脑汁地胡诌,试图描绘出一个足够有冲击力的脏东西形象。江砚却忽然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没有去碰他怨气罩顶的肩膀,而是轻轻地、不容抗拒地握住了我那只还指着他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瞬间驱散了我指尖的冰凉和颤抖。
他微微用力,将我抵在落地玻璃上的身体稍稍拉近了一些,俯身靠近。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他眼中映出的、自己那张惊慌失措又强装镇定的脸。
既然你这么专业……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我的额发,那你摸摸看……
他的目光沉沉地锁住我,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它……还在不在
轰——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胡言乱语、所有的紧张恐惧,在这一刻被这近在咫尺的凝视和他掌心的温度炸得灰飞烟灭。脸颊的温度急速攀升,烫得能煎鸡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然后猛地松开,开始疯狂地、毫无章法地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擂鼓般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摸…摸摸看
摸哪里摸他!摸那个我杜撰出来的脏东西!
他…他是在逗我玩吗还是……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我的目光完全被他深邃的眼眸吸住,像跌入了两汪温柔的漩涡,忘记了挣扎,也忘记了那个该死的功德系统。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只剩下他放大的俊颜,和他身上那股清冽又让人莫名安心的气息。
鬼使神差地,或许是被那眼神蛊惑,或许是想证明自己没说谎(虽然确实是在说谎),又或许只是单纯地想触碰他……我那被握着的手腕微微动了一下,指尖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颤,试探性地、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目标,是他线条干净利落的肩头。
指尖距离那昂贵的西装面料还有几毫米的距离。
就在这一刹那——
【滋——!】
脑子里沉寂的系统提示音猛地爆开!不再是冰冷的电子音,而是一种近乎欢快的、带着电流震颤的、高亢嘹亮的交响乐!震得我整个脑仁都在嗡嗡共鸣!
【检测到关键目标人物(江砚)核心负能量场彻底净化!心结打开!正向情感能量井喷式爆发!关联宿主行为:建立深度信任链接!触发隐藏奖励机制!】
【功德值+999!+999!+999!……】
【恭喜宿主林晚晚!功德圆满!超额达成无量成就!系统终极奖励发放——】
那欢快到有些刺耳的音乐停顿了半秒,然后以一种无比清晰、无比郑重、还带着点喜庆锣鼓点的语调,一字一顿地宣布:
【奖励:绑定对象(江砚)终身使用权!即刻生效!绑定关系不可解除!祝二位宿主……呃,合作愉快,白头偕老!】
……
我抬到一半的手指,彻底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随即又以更猛烈的势头涌了上来,红得几乎要滴血。
功…功德圆满+999终身……使用权!白头偕老!
这破系统在说什么疯话!它是不是中病毒了!还是刚才我摔那一下把脑子摔坏了出现幻听!
江砚清晰地看到了我脸上瞬间变幻的精彩表情:从呆滞,到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羞愤欲死。他眼底的笑意再也无法掩饰,如同春冰乍破,瞬间盈满了整个眼眸,波光潋滟,璀璨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微微震动,笑声醇厚悦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愉悦
怎么他握着我的手腕紧了紧,拇指的指腹在我突突直跳的脉搏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一种亲昵的安抚,‘脏东西’超度成功了林大师
他刻意加重了大师两个字,调侃意味十足。
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脑子里还在循环播放着终身使用权和白头偕老的魔音。羞耻感像海啸一样把我淹没,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系统……它……它胡说八道!
我语无伦次,试图甩锅。
哦江砚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编,你接着编。
他不仅没松手,反而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一丝戏谑,低沉的嗓音如同最醇厚的大提琴音,直接钻进我的心底:
那……‘终身使用权’的奖励,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我瞬间爆红的脸颊和慌乱躲闪的眼神,才慢悠悠地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和一丝……诱哄
林晚晚,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行使你的权利
窗外,城市的华灯初上,霓虹流淌成一片璀璨的星河。巨大的玻璃幕墙映出我们靠得极近的身影。他眼底的笑意温柔而专注,清晰地映着我小小的、不知所措的影子。
脑子里那聒噪的系统提示音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仿佛完成了它最终的使命。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加喧嚣、更加滚烫的声音——那是血液奔流的声音,是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完了。
我的心跳声,好像……再也藏不住了。
三个月后……
市中心新开的网红餐厅云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璀璨的江景。舒缓的爵士乐流淌在空气中,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我,林晚晚,穿着一件平时绝对舍不得买的精致小裙子,浑身不自在地坐在铺着洁白餐布的长桌一端。对面,坐着江砚那对气场强大的父母。江夫人保养得宜,笑容优雅,眼神却带着审视的X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我。江父则是一派儒商风范,但久居上位的威严感依旧让人压力山大。
晚晚是吧听阿砚提过几次。江夫人放下精致的骨瓷茶杯,声音温和,在市场部工作平时辛苦吗
还…还好,阿姨。我努力挤出得体的微笑,手心却在冒汗。天知道,自从那个终身使用权砸下来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每天绞尽脑汁蹭功德的小职员,变成了……呃,总裁的绑定对象这身份转换太快,我还在努力适应中。尤其是面对江砚的父母,总有种拐跑了人家宝贝儿子的心虚感。
江砚坐在我旁边,姿态从容。他仿佛没看到我的紧张,很自然地伸出手,在桌下轻轻握住了我微微汗湿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住我的指尖,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力量。
妈,晚晚工作很认真,能力也不错。他语气平淡地接话,像在陈述一个事实,随即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就是有时候太拼,总忘记吃饭。以后您多教教她养生。
江夫人眼波流转,看看儿子,又看看我们交握的手,眼底的审视似乎淡了些,笑意加深:年轻人拼事业是好事,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阿砚,你得多照顾着点晚晚。
是。江砚从善如流地应下,拿起公筷,极其自然地夹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放到我面前的碟子里,尝尝这个,清蒸东星斑,你喜欢的清淡口。
江父看着儿子这堪称殷勤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淡淡的笑意,没说什么。
一顿饭吃得我如履薄冰,全靠江砚不动声色的引导和桌下那只始终温暖的手支撑着。好不容易挨到甜点时间,江夫人去洗手间补妆,江父也接了个电话暂时离开。
我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后背都快湿透了。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大口,试图压压惊。
这么紧张江砚侧过头,压低声音,带着笑意问我。他靠得很近,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我瞪他一眼,用气声控诉:废话!那可是你爸妈!感觉比开季度汇报会还紧张一百倍!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当初在电梯里把他当污染源的糗事,还有那个该死的脏东西理论,脸颊又开始发烫。
江砚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他忽然凑得更近,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那……要不要现在行使一下你的‘权利’,缓解缓解紧张
什么权利我一愣,没反应过来。
终身使用权啊。他挑眉,一本正经地提醒,林大师当初超度我,系统不是奖励了你这个吗比如……现在命令你的‘绑定对象’……他故意停顿,眼神暧昧地扫过我的唇,亲你一下
江砚!我瞬间炸毛,又羞又急,差点把水杯打翻,脸烫得能煎蛋,你闭嘴!那破系统说的话能信吗!
我觉得挺准的。他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眼神却温柔得能溺死人,至少,‘白头偕老’这一项,我很乐意执行。
就在这时,窗外漆黑的夜空骤然被点亮!
嘭——!哗啦——!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人们的惊呼。
我们同时转头望去。
只见对岸的城市地标建筑群上空,绚烂的烟花如同最华丽的序曲,轰然绽放!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银色的柳条漫天飞舞,紧接着是无数璀璨的星辰炸开,点亮了整个夜空,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流光溢彩,美得惊心动魄。
餐厅里的人都涌向窗边,发出赞叹。
好美!我忍不住惊叹,被这突如其来的盛大美景震撼了。
江砚却没有看烟花。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被烟花映亮的侧脸上,那绚烂的光彩在我惊喜的眸子里跳跃闪烁,比窗外的星河更加动人。
他握着我的手,轻轻收紧。
嗯,是很美。他低声说,声音淹没在烟花的轰鸣和人群的欢呼中。
但我听清了。
他说的是:林晚晚。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他。
绚烂的烟花在他身后次第绽放,如同最璀璨的背景。而他眼中,只有我一个人的倒影,清晰而专注。
下一秒,他微微倾身。
一个轻柔的、带着柠檬水清香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温热的触感,像一片羽毛拂过,却在我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检测到深度情感链接……绑定关系稳固度100%……能量场持续融合优化……】
脑子里,那个久违的、已经变得无比温和顺耳的系统提示音,带着一丝欣慰的电流声,轻轻响起,又悄然隐没。
窗外的烟火还在继续,金色的光雨,银色的流火,交织成一片永恒的光幕。江面上,倒映着漫天星火,也倒映着我们靠在一起的身影。
我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看着窗外这场仿佛是为我们而绽放的星火瀑布。
什么负能量污染源,什么功德系统,什么终身使用权……
都见鬼去吧。
我反手,更紧地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烟火易冷,人心长热。
这一刻,我只确信一件事:抓住身边这个人,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功德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