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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长廊上,沈思宁握着号码牌,紧张地手心快要出汗。
德语的一声呼喊让沈思宁猛然回过神,平复心情后推开了诊室的门。
年轻男人坐在座位前,低垂着眸在纸上记录着什么,抬起头的一瞬和她四目相对。
对方深邃的眸子中透出几分惊讶,俊朗的眉眼很快舒展开来。
沈思宁第一直觉是对方可能认识他,转念一想她并非名气大到所有人都认识。
打消了脑中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后,沈思宁伸出右手描述了自己的症状。
空荡的房间内只有笔尖在纸上快速书写的沙沙声,沈思宁平白有些紧张。
医生,我的手是不是治不好了
如果你自己也觉得治不好那自然不可能了,但你既然能找到我肯定还有信心。
沈思宁平静地点着头,表述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治好,无论受多大的罪我都愿意。
男人握笔的手一顿,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点头应下。
你有心理准备就好,作为医生我也希望你能康复。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沈思宁坚持复诊,直到深夜还在做着康复训练。
江顷淮一连几日下班准备离开,却总能看到康复房中汗流不止的沈思宁。
四年前他回国参加好兄弟的婚礼和沈思宁有过一面之缘,自然也知道她和闻时砚的事。
婚礼现场的那首致爱丽丝直到现在他依旧印象深刻。
四年不见,她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德国,手还出了问题
疑惑萦绕在江顷淮的心间,在目睹沈思宁将自己关在康复室中时他忍不住推开门。
递给沈思宁毛巾和功能性饮料时,他顺便提醒了一句,
白天你的训练量已经够了,这么拼身体会吃不消的。
沈思宁有些惊讶,柔和的脸上划过一抹黯淡,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尽快好起来,我不甘心下半辈子再也碰不了钢琴。
说来也好笑,我越是看重的就越会失去。
想到书房里那些资料,江顷淮抿着唇没再说话。
等沈思宁又一次训练结束后才发现江顷淮已经走了,空荡的桌面上只有一款药膏。
那天过后,沈思宁能感觉到江顷淮对她的态度变得更热切些。
他不仅亲力亲为指导她训练,更是主动替她介绍不少骨科专家。
辗转近一个月,经过机器检测,沈思宁的右手已经恢复了八到九成。
就在她想回乐团时江顷淮先一步拦住她,语气凝了凝,
我知道你要弹钢琴,但你的手灵敏度可能还不够,还不能弹。
沈思宁眸光微闪,丧气地低下头却被江顷淮扶住肩膀。
我学过艾灸,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帮你做三天的针灸训练。
沈思宁感谢地点头,在江顷淮的带领下亲自跟着他到了公寓内。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栀子花气息让沈思宁一愣。
江医生,你也喜欢栀子花吗
他愣了几秒点了点头,在沈思宁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微微上扬。
不到两分钟,江顷淮拿出一套针灸套装,语气更为柔和些,
可能会有些疼,麻烦忍一下。
在沈思宁目光注视下,一根根细针插满她整个右手,显得颇为骇人。
沈思宁咬牙坚持,直到一小时后细针先后被取下才终于松了口气。
江顷淮主动递来毛巾,嘴唇微动,
如果实在坚持不了的话,那就......
不,再难的苦我已经受过了,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挺过去。
我也想看看这双手再弹起钢琴的样子,这是我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