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吴霜霜有几个胆子敢在老教授面前这样说啊
这语气这措辞都不像她一个傻子能想出来的,又是林榆森在背后挑唆!
林榆森惯会这样扮可怜卖惨,让女人替他出头!
他们真的够了!
我用力推门而入,老教授满脸通红指着我,胸膛用力起伏着,急促喘息引发了监控报警,医生护士很快跑进来急救。
被请出病房时,我顺手抄起花瓶砸在吴霜霜身上!
你有病是吧你疯了吗
飞溅的碎片割伤了吴霜霜的脸,细密血珠滴落下来,混合着她的苦笑:
我是疯了。爱你已经成了我的一种本能,但我不能不管学长,他这些年受的委屈吃的苦,又有谁看见了呢我再不替他说出来,他要憋死了!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愚蠢的女人无比恶心,比她做过的任何傻事都令人恶心。
我们在病房外面等到傍晚,只等来了一封死亡通知。
家属收拾遗物时发现一条未发出的短信,是教授在弥留之际写给我的:
【莫愁千里路,自有到来风,坚强,自信。】
我是哭着接起蒋文电话的,他愣了几秒,沙哑道:
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这个人。
随即,他推送了私人律师的名片给我。
是全国有名的律师大佬。
病房里传来啜泣声,吴霜霜和家属小辈们一起跪在床前送别温儒生教授,惺惺作态的样子令我再也无法忍受。
以为病房没有监控,她说过的话就不用负责了吗
我颤抖着拨通了律师电话。
既然教授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我和她的恩怨没办法私下解决,新仇旧账一起算,谁也别跑!
故意伤人造成严重后果的,有希望判三年以上。
如果病房那段对话证据齐全,吴霜霜还将面临谋杀指控,律师会尽力按我的诉求去打官司。
我与蒋文的见面推迟了一个礼拜,双方时间很难凑齐,见面我才知道,他已经严重到要坐轮椅了。
傅医生你不能做手术了什么意思你的右手再也好不了吗
陪蒋文来的是一个年轻女生,高马尾牛仔裤,刚成年的模样。
蒋文眸底一片平静,似乎早就接受了罕见病无法治愈这个事实,听说是他家族遗传的。
年轻女生一直垂着头不说话,蒋文叹了口气去捏她的脸,开导她,似乎所有温柔耐心都给了她一个人。
听说蒋文想让她出国留学,她却瞒着蒋文报考了A大医学院,还是全专业第一。
我心念一动,忽然想起了导师那句临别赠言,留下了女生的资料和联系方式。
她叫柳曦曦。
当晚她给我发来很多消息:
【傅行知我知道你!A大医学院隐藏大佬!入学的时候学长学姐们都推荐男神林榆森,但我看过他履历,明明样样都很拉胯就一张脸好看!】
【你......要加油!】
我心头弥漫的阴云,因柳曦曦这缕清风拂过,终于见到一丝阳光。
不久后我收到律师消息。
他说材料已经整理提交法院了,但吴霜霜出了一个小意外,住院了。
吴霜霜在开车时突然下肢失去知觉发生车祸,送院治疗后查不出病因。
是主任路过时灵光一闪查了某几项指标,为她做了特殊检查才下结论。
她罹患罕见病,到了发病的急性期,痛苦难忍。
如果说世上有因果一说的话,吴霜霜一定是尝到了因果报应。
罕见病万分之零点零几的概率精准命中她。
而全国唯一研究这个病的医生,能救她的人,是我。
可我的右手已经废了,永远无法拿手术刀。
从她过肩摔讨好男神学长的那一刻起,她把自己的命,治愈的希望也全都摔没了。
自作孽。
活该。
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