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明昭感到身侧男人抓住她的手骤然收紧。
疼得她秀眉蹙起。
她不知萧珏为何要出言相激。
但她知道,当今圣上子嗣单薄,五年前太子作为已逝皇后之子也病逝后,目前皇室仅有的两名皇子都资质平庸且母家孱弱,以至于储君空悬。
慕容峥身为皇上同胞兄弟,早就蠢蠢欲动。
而惠妃的父亲是三朝太傅,门生遍天下,她腹中的孩儿将有可能成为慕容峥争夺皇位的最大绊脚石。
果不其然,慕容峥脸色铁青,多谢定北侯了!
说完,他拖拽着沈明昭上了马车。
帘子一落下,他便猛地扼住沈明昭的脖子。
你明明说过,此生只心悦我一人,为什么转头就去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沈明昭被勒得喘不上气,挣扎道:王爷,我......我不是惠妃。
男人眼底恢复几分清明,马上又涌上猩红。
你们都是水性杨花的婊子!
别以为我没看见,今日宴席上你一直在对本王的表弟暗送秋波。
沈明昭脸憋得通红:王爷明鉴......妾身绝无二心......
话音未落,慕容峥扯下腰带缚住她的手,接着大手探入她繁复宫装的裙摆。
车身颠簸摇晃,她痛苦地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屈辱。
可慕容峥忽然停下动作,哑声蛊惑:沈侧妃,听说过刺字吗
沈明昭蓦地睁开眼,只见男人已将随身佩刀拔出。
刀尖寒芒渗人,映出她恐惧的瞳孔。
她想逃,却被牢牢禁锢住。
只能颤声求饶:王爷,妾身错了,求您不要......
慕容峥阴险一笑:你既是本王的侧室,便不能拒绝本王。
冰冷刀尖贴上她光洁的腰腹。
下一瞬,沈明昭喉咙发出凄厉惨叫,却被大掌捂住。
呜呜呜......
慕容峥满眼癫狂,一边动作一边道:本王的大计,无人可以阻拦。
本王的东西,也无人可染指。
鲜血顺着她白皙的纤腰流淌而下,染红了绸面坐毯。
待慕容峥终于停手时,她已经痛得浑身抽搐。
慕容峥满意狞笑,沈侧妃,你不是喜欢勾搭男人吗,本王便遂你的意。
一面铜镜搁在小腹上方,她喘着气看去。
镜中映出的,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娼字。
眼前一黑,她再也撑不住,疼晕过去。
后来的几天,沈明昭反复发烧,昏迷不醒。
混沌梦境中,她又回到了安王密信递到沈家的那日。
她被逼到祠堂里,外面一众宗亲跪在雨中,求她点头答应安王的条件。
她无助至极,一度想逃去北疆找萧珏。
可先别说沈家被围得铁桶一般。
就算她真逃了,沈家怎么办还在天牢里的父亲怎么办
父亲被禁军带走那日,依旧一脸慈爱:昭儿,不怕,父亲去去就回,你守好家里,待父亲回来,给你带花醉楼的芙蓉酥。
可这一去,就是一个月。
面对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沈明昭重重磕头,泪流满面。
然后,她看向手中萧珏于三月前寄来的最后一封信。
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吾安,阿昭勿念。】
火盆燃起,信笺被一寸寸烧成灰,也烧掉了少女心中最后一丝希冀。
祠堂外大雨倾盆,她踉跄踏入雨中,弯腰搀扶起一位长辈。
淋雨伤身,长辈们快请起吧。
安王府,我嫁。
转瞬间,大雨倒流,她又到了送萧珏出征那日。
萧珏冷眼凝视她,手里攥着那枚同心佩。
沈明昭,你背弃了我。
玉佩被狠狠掷到地面,在无数马蹄踩踏下化作齑粉。
不要,不要......
可萧珏冷漠转身,背影消失在千军万马中。
阿珏,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