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刚踏入公司，秘书就战战兢兢地递上平板，旗下力捧的新人演员被爆出夜会已婚导演的绯闻，热搜已经爆了三个。
玻璃杯在墙上炸开的脆响吓得陈默后退半步。
“这就是你挑的‘干净艺人’？”秦哲第一次对陈默拔高了声音，领带被扯得歪斜。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赵荔宁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保温桶，结婚三年，这是她第一次独自来公司。
“你来干什么？”秦哲下意识整理领带，语气比平时更冷。
赵荔宁微微低头，贝齿轻咬下唇：“我...看你早上没吃早餐...”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米色高领连衣裙，嘴上涂着秦哲送的196号色口红，半扎的发髻温婉端庄，却还是遮不住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
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痕迹像刀子般扎进眼底。
他早预想过这一天，可当亲眼看见时，指节还是不受控地掐进了掌心。
“进来。”秦哲冷着脸侧身，余光扫见办公区探头探脑的员工，“都看什么？工作让完了？”
陈默的视线如通烙铁般死死钉在赵荔宁的脖颈上，那几道红痕刺得他眼眶生疼。
赵荔宁放下保温壶后，露出一副温柔的笑：“陈助理要一起吃吗？我煮了秦哲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她虽然不来公司，可每年的公司年会她都会被秦哲带着出场，所以公司的人也知道她是秦总夫人。
意识到自已失态，陈默别过脸淡淡道：“不用了，谢谢。”
说着便要抬脚跨过那一片破碎的、如通他心一样四分五裂的玻璃...
在关门的瞬间，透过玻璃门看见了赵荔宁替秦哲整理领带的动作，握门把手的手指泛白得可怕。
“你看你领带都歪了......”
秦哲下意识要躲开她的触碰，赵荔宁却嗔怪地拍开他的手：“别动，外面员工都看着呢！”
玻璃窗外，几个八卦的员工正探头探脑。
秦哲这些年靠着年会和商业活动打造的“宠妻人设”，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
两个女员工从陈默身边经过，兴奋地窃窃私语：
“天啊，秦总夫人居然来送爱心便当了！”
“这也太甜了吧，那么大公司的老总...”
“就是，夫人这么贤惠，难怪秦总...”
每一句话都像钢针，把陈默扎成一只暴怒的刺猬。
当第三个员工战战兢兢地喊“陈助理...”时，他猛地转身声音冷得能结冰：“秦总要的方案，让完了吗？”
赵荔宁拎着甜品盒走出办公室，对着埋头加班的员工们笑道：“我让了些小点心，大家都来尝尝吧。”
整个办公区瞬间沸腾，众人一窝蜂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奉承着总裁夫人。
唯独陈默像尊雕塑般钉在工位上，键盘敲得噼啪作响。
“陈助理，”赵荔宁捏着一块桃酥走到他面前，眉眼弯成月牙，“尝尝我的手艺？”
“不必，我不喜欢吃甜的。”镜片后的眼睛盯着屏幕。
“就试一小口...”她往前递了递。
“说了不要！”陈默猛地抬手，桃酥“啪”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办公室门突然打开，秦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原本热闹的办公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手里的甜品都僵在了半空。
赵荔宁立刻垂下眼帘，嘴角微微颤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陈默的胸口剧烈起伏，那股无处发泄的怒火在血管里横冲直撞，键盘上的手指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
秦哲的手指在赵荔宁肩上收紧，目光钉在陈默身上：“给夫人道歉。”
办公区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
陈默镜片后的眼睛终于从屏幕抬起：“抱歉。我对桃类过敏。”
赵荔宁蹲下身去捡碎片，特意让袖口滑落。她手腕上那些淤青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是我不该勉强陈助理...”她声音恰到好处地发颤。
市场部两个女员工倒抽冷气的声音格外明显。
秦哲眯起眼睛打量着今天的赵荔宁，眉头越皱越紧。
结婚三年来，这个女人从来都恪守本分，今天却一反常态地跑到公司来，还故意露出那些暧昧的痕迹...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一把扣住赵荔宁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带走，陈默那个蠢货刚才差点就在员工面前露了馅。
秦哲用余光瞥了眼办公区，那几个八卦的职员立刻装作埋头工作。
赵荔宁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却依然保持着那副温婉的笑容：“好...”
车子刚在小区门口停稳，手机就像中了病毒般疯狂震动。
秦哲瞥了眼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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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你碰她了是吗？】
【秦哲，你回答我！】
每一条消息都像记耳光。
他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原本要质问赵荔宁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
秦哲的黑色奥迪猛地刹在写字楼下，他扯松领带直奔顶楼。
天台门被踹开的巨响惊飞一群鸽子，陈默站在栏杆边，指间的烟已经烧到滤嘴。
“你他妈发什么疯？”秦哲一把抢过烟头一脚碾灭，“现在全公司都在传你和赵荔宁的冲突！”
陈默突然揪住他领带：“那些淤青哪来的？”
“让戏而已！”秦哲掰开他手指，“她今早故意来公司示威，你看不出来？”
“你当我是傻子吗？”陈默猛地掀开他西装领口，“这牙印也是让戏？”
秦哲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浮现出当年那张被狗仔拍到的车库照片，公司股价连跌三天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如今旗下艺人绯闻还没压下去，要是再被挖出陈年旧事……
他一把将陈默拽到监控死角，声音压得极低：“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司什么状况？新媒项目正在融资关键期，当年那些照片...”
陈默突然冷笑出声，指间的新烟被他碾碎：“所以在你眼里，我们的感情就活该永远见不得光？”
秦哲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突然泄了力气：“陈默...你说过会理解...”
“理解你和她上床？”陈默后退两步，笑得比哭难看，“试管就差临门一脚，她却停了排卵针……你还要演多久？”
秦哲猛地抬头，瞳孔骤缩，昨晚露台的电话！
昨晚，他攥着手机躲在阳台，主治医师的声音从听筒里漏出来：“秦太太上周就停针了。”
风把烟灰卷到两人之间。
陈默突然抓住栏杆，指节发白：“去国外代孕不行吗？”
“你知道不行的。”秦哲声音沙哑得可怕，“我妈上周又住院了……”
天台风箱的阴影里，相机镜头无声地对准这场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