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感觉自已好像忘记了什么的优旭摸了摸脑壳下并不存在的脑子,感受着胃部深处发出“我想吃早饭”的魔音摧残,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让早饭。
“忘了,早知道煎蛋之前问问你是喜欢全熟还是半熟了。”
“我都可以的。”
正经来算,今天才是星期一,是一周小长假的正式开始。顿感无所事事的优旭决定——在家躺着玩好了。反正懒得出门,家里的储备粮还足够吃,也没有什么必须要买的东西。比起在外面像个幽灵一样漫无目的地游荡,还是在家躺着喝肥宅快乐水比较舒服。
但是……
“我想去外面看看,可以吗?”
“——中,
你说走咱就走!”
没有缘由,但她就是对天天的请求无法拒绝。也不知道是小界主身上自带对优旭特攻的【魅惑】技能,还是她本人潜意识作祟,喜爱亚比的需求大于一切。
总之,她带着全副武装的天天出了门。
在这个世界,类人型星兽可是相当稀有的存在。现如今有据可考、登记在册的,也只有寥寥几种,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虽然她有预感,在未来自已这边的类人型亚比只多不少,但在底牌彻底暴露之前,她还不想让自已和亚比们过早陷入危险。要知道,那些不择手段的“妖兽猎人”们,或多或少都背着人血债。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和“小儿抱金行于闹市”的故事可就是先例。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在倒霉值积累到一定等级的时侯,是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的。
……
“好魔幻的一天啊。”
这是优旭的真心话,天知道为什么带着天天在商场里遛弯都能在角落里随机刷新犯罪分子。哦,还是专门抢别人星兽的“妖兽猎手”。
数量有点多,二十几个黑衣蒙面男纷纷放出自已的星兽,把这个商场的每一个出口牢牢锁死,不给任何逃生的机会。优旭抱头蹲下的时侯还在想着,要是老板能把商场建成两层就好了,起码有人能趁着这帮家伙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侯跳窗报警。
唉,不过都被绑了,说这些也是扯淡了。
“也不知道天天有没有顺利跑掉……”
趁着先前人群一片混乱之际,小个子的天天艰难地承载着最后的希望,从女厕所的窗户一跃而下出门搬救兵。临走之前,优旭管系统要了个临时的形象补丁,让天天在外人眼中就是个纯正的人类小孩而不是外星人小孩。
“喂,把你的星兽交出来!”
热乎乎还有点烫的枪口距离自已的头发只有毫米之差,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已头顶处传来的一股糊味。她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个本来就被货架和商品占据了半壁江山的空间内居然又多出了百十来号星兽,密密麻麻地和自已的御兽师们挤在一起。
“我的星兽在家里睡觉呢,我没带出来。”
但很明显,猎手们找错了人,因为这家伙显然是个脑子和精神都已经不正常的家伙。
御兽师和星兽之间并不是死死捆绑的关系,两者是可以分开各自行动的,并没有神秘的规定要求人们一定要跟自已的星兽深度绑定,超过多少距离就会让星兽自动传送回来的那种机制。
某种程度上,倒是更加方便猎手们的行动就是了。
“你TM唬谁呢!哪有学生出门不带星兽的!”
“唉,长的小就是没办法啊……有谁规定御兽师一定要和自已的星兽捆在一起吗?拜托,什么年代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已的隐私,大叔你也不希望自已拉粑的时侯你的星兽蹲在旁边捏鼻子瞅着吧?”
“你TMD!”
滚烫的枪口还沾染着不知是人还是星兽的血液,就这么直挺挺地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铁锈味、火药味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酸臭味混在一起,产生的那堪比胡椒的刺激味道直冲鼻腔,让优旭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哎呀,大叔你好臭啊,几天没洗澡了啊你,离我远点啊。”
“就是,‘毒犬’,你那一身味道我在门口就能闻到了,真是熏死人了。”
被称之为“毒犬”的暴躁臭人在见到来人之后,立刻收起手枪并恭恭敬敬地退到远处。优旭甩甩头发,把遮住视野的几缕碎发甩到一边,抬起头来直视着这个个子只比她高了半个脑袋的男人。
“你是头?”
“算是吧……怎么,这位小姐似乎并不是很怕我们的样子?”
“如果我说害怕的话,你能放我走吗?”
“那不可能。”
“对吧?横竖都是死,哭着死和笑着死,我还是选后者吧。”
优旭就是这样一个在生死攸关的大事面前完全不过脑,只是随心而动的神经病。假如有人告诉她,明天世界就要毁灭了,那么她在今天一定会选择——肯德基疯狂星期四,V我50看看实力!
比她只高了半个脑袋的男人的脸上虽然挂着绅士得L的微笑,但他手上的动作可谓是彻底诠释了“快狠准”三个字的准则。优旭甚至都没看清他是什么时侯掏的枪,只听见右耳边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是玻璃被打碎发出的清脆声响。
“……随意损坏物品是要赔钱的哦。”
[寄,耳鸣好严重,脑袋好晕……]
已经没有功夫去检查自已的耳膜到底有没有因为这颗擦着耳边发射出去的子弹而破裂流血,男人已经将下一颗即将被发射出去的子弹对准了她的胸膛。
“——再见了,勇敢的小朋友。”
……
一句玩味的嘲讽,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那颗子弹精准无误地被优旭的胸口吸收。
她倒在地上,没有合上的无神双眼紧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血液从她的伤口处像是喷泉一样涌出,粘稠的赤红色液L汇聚成了湖泊。
失去了这么多的血液,人类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凶神恶煞的威胁声折磨着另一边的耳膜,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还真是,有够吵的啊……
……好困……
……好痛啊……
意识坠落进黑暗的深渊。
在向着无边黑暗坠落的沉重旅途中,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
【好久不见。】
那个有着红色双眼的白发男人如此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