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鸢心头一紧,她知道,太子必定是动了。
“坐。”
宋知雪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宋知鸢想了想,到底坐了过去。
宋知雪言道:“长姐应当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既然如此,你大概也是想看看的。我们一起等吧。”
等一个结果,成败在此一举。
她抬手给宋知鸢倒了杯茶。
宋知鸢没动。她双手紧攥着,从没有哪一刻似现在这般紧张焦灼,如坐针毡。
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
宋知鸢的心跳跟着蹄响一起跳动,下意识伸长脖子往下望去。果见一队人马自京城方向而来。
为首者明黄服饰,虽离得远了些,仍可从衣着身形看出几分太子的模样。
宋知鸢双手再紧,刚张嘴想要开口提醒,一把匕首横在她脖颈:“别喊,小心刀剑无眼。”
宋知鸢愣住,仅眨眼的功夫,再低头,一群黑衣人倏忽出现,挡住太子所有去路,将其死死围困。
而黑衣为首者,红衣蟒袍,该是燕王无疑了。
双方几乎不曾说话,瞬间交战起来。
刀兵相接之声,厮杀呐喊之声,由远而近,相继传来。
宋知雪放下匕首,重新端起茶盏:“长姐,不如我们赌一赌,这场战斗能坚持多久。一刻钟,还是两刻钟,或者三刻钟?”
宋知鸢神色冷沉:“你应该赌,这场战斗谁能赢。”
宋知雪轻嗤:“太子带领宿卫不过三十余人,燕王埋伏人员两倍之多,既占据奇袭之利,又握有杀手锏,你凭什么觉得你们有机会赢?”
“因为你。”宋知鸢侧目,“你如果认为自己赢定了,只会兴奋、激动,紧张什么?”
宋知雪刚要反驳,宋知鸢又道:“拿着茶盏这么久,茶叶浮沫都被你用茶盖刮了上百次,怎么一口不喝?
“因为你心中也不确定。不确定奇袭能否成功,更不确定杀手锏一定好用。对吗?”
宋知雪双手抖了抖,茶水瞬间溢出。
她强撑着维护镇定神色,将其放下,拂去衣上水渍:“我不过是不渴罢了。”
“是吗?那你带我来作甚?总不可能是好心让我看太子最后一眼。
“你是燕王准备的后手吧?以防万一截杀失败,你能第一时间挟持我威慑太子,乱其心神,以便再次出击?”
宋知雪神色微变,转瞬笑起来:“不愧是长姐。那我们就等着瞧吧。”
两人皆聚睛看着下方,手心里全是汗。
东宫宿卫个个骁勇,誓死打开一个缺口,飞鹰护着太子突围而去。
燕王率人紧追不舍,没多久,就消失在二人视野。
宋知鸢与宋知雪都不自觉站起来,身子前倾,试图看得更远一些。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前方,太子离去方向,沙土迸发,石破天惊。
紧接着,一面红旗挥舞飘摇,山间响起号角之声。
那是胜利的号角。
“成了,我成功了。就说我的杀手锏不会出错!哈哈哈。长姐,你赌输了。赢得是我,是我!”
宋知雪大喜过望,声音都有些发颤,是兴奋,也是激动。
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拔下引线。
砰。一束烟花在空中绽放,发出耀眼的白光。
再接着,一个个烟花,沿着山道依次炸响,宛如烽火烟台。
几乎同时。
咻。一支袖箭破空,朝宋知雪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