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宋知鸢小两岁多,初见时因为身体羸弱,营养不良,看起来更像小了四岁左右。
试问,谁会对一个尚未长成的毛头孩子产生男欢女爱之情愫?
不会的。哪怕后续宋知鸢知道他真正的年岁,眼见他长高长壮,一点点成长起来,可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在,她也只会有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欣喜。
她从未往那方面去想。所以他也不敢表露。
他只能隐忍着,连偶尔行为举止间泄露的爱意都不敢有。
他怕一旦暴露,彼此连姐弟都没得做。
可他忘了,有些东西越是压制越是疯狂。他终究没能瞒过对方,也没能瞒过自己。
深吸口气,厉三郎放下碗勺,轻轻握住宋知鸢的双肩:“表姐,你跟我去南越好不好?萧承煜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我会比他更爱你。”
“可我不爱你!”宋知鸢挣扎着退后两步,“阿英,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你这不是爱,是强迫,是捆绑。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要......”
话没说完,宋知雪嗤道:“长姐何必呢,莫非以为事情到这个地步,你还能凭借三两句话让殿下回心转意?
“强扭的瓜甜不甜,得摘下来吃了才知道。尝都没尝,你如何断定不甜?
“就算真的不甜,也能解渴!总比眼睁睁看着这个瓜变成别人的要好。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殿下?”
厉三郎眼眸一沉,站起身来,好似下定了决心:“表姐,你若不喜欢我喂你,我不喂便是。
“我把吃的放这里,最多再过一刻钟,你的身体会有少许恢复,可以自己食用。
“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提,我会让人寻来给你。只是,在事情尘埃落定前,你不能出去。抱歉。”
说完,他便要离去。
态度分明,宋知雪满意地勾起嘴角。
宋知鸢却宛如晴天霹雳。
事情尘埃落定......
什么事?
宋知鸢只隐隐猜想,便已心如擂鼓:“你们要做什么!阿英,不可以。想想南越。你不但是厉时英,你还是赵厉。
“你可知如果东窗事发,大夏与南越的友好邦交就会破裂。你忍心因你一己之私,将南越陷于水火吗?
“哪怕你不在乎南越子民,你也不在乎你的生父生母吗?你这么做,置他们于何地!”
厉三郎脸色大白,心尖微微颤了颤。
宋知雪言道:“不必担心,只需燕王功成,大夏便是燕王说了算,南越自然还是大夏最要好的盟友。”
确实如此。
厉三郎神色缓缓平静。
“燕王说了算......”宋知鸢浑身颤抖,“你们......你们想谋逆逼宫!”
宋知雪嗤笑:“这难道不是你们逼的吗!梨花落之局难道不是你们设下的?
“贵妃落难,燕王连宫廷都不能入。陛下更是处处找茬斥责。朝野谁不知燕王已经被踢出夺嫡人选。
“此等情况,燕王若不动,就只能等着手中势力被一点点剥夺。不想多年努力付诸一炬,他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趁力量尚存之时,背水一战!”
宋知鸢咬牙:“宫中守卫森严,可随时调配禁军三万,你们有多少人?你怎么就确定燕王必定能成功?若失败了呢?”
宋知雪挑眉:“逼宫是大事,若没点底牌,你觉得我们凭什么敢走这一步?
“再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以为我们为何选在今日动手?只因为你今日会出城,离开京师动手更方便吗?
“若是如此,怎不先等赵令仪离开?赵令仪功夫不俗,随从都出自赵家军,个个都是好手。
“哪怕有南越相助,我们为何要给自己多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