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知非,祖父以及你的先生应该都教导过你,人当有远见,不能只看眼前。”
宋知非张嘴想要反驳。
宋知鸢又道:“宋家不只有你,还有我。别忘了,我是从二品县主,有土豆功绩傍身,更是陛下钦定的储妃。
“三年而已,我撑得起。知非,莫要因小失大。这个决定不只关乎你自身前程,还关乎宋家未来。”
宋知非嘴巴一张一翕,最后拱手拜礼:“多谢长姐提点,知非明白了。”
想了想,他又问:“长姐,安哥儿......”
“你随我来。”
几人起身,穿过正堂,来到后舍院落。
屋子里,安哥儿吃着点心瓜果,宛如稚童,这个啃一口,那个啃一口。
“好吃,好吃,都好吃。”
刘姨妈在旁边照看着,瞧见来人,忙跑过去:“鸢姐儿,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到了,你是不是该放了聪哥儿?”
“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做到。”
宋知鸢看向朱万松,朱万松递过去一封信:“这是我的手书,你拿着它去冀州矿场,自可将周弘聪带走。”
“多谢侯爷,多谢鸢姐儿。”
刘姨妈喜不自禁,迫不及待往外走,一刻都等不得。
宋知非蹲下身,递了颗樱桃给安哥儿。
安哥儿似乎有些怕生,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好奇的眸子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你弟弟。”
“弟弟?”安哥儿歪着头,“我有弟弟?”
“对。你不只有弟弟,还有妹妹。”
安哥儿似有所感看向宋知鸢:“这位漂亮姐姐吗?”
宋知非哭笑不得:“不是姐姐,是妹妹。”
“妹妹?”
安哥儿神色困惑,似懂非懂,转瞬又垂下头:“秦妈妈说了,不能跟陌生人说话。我忘了,我不能跟你讲话的。”
然后背过身,独自吃樱桃。
宋知非:......
他无奈起身:“长姐打算如何安置他?”
宋知鸢轻叹:“留在家里吧。祖父当年没将他带回家,许是看出父亲的态度,恐他在家中日子反而更艰难。
“如今父亲被拘禁,也便影响不到他了。只是既然旧事不宜外传,他的身份也便不可用,唯有假托亲戚之名。”
对安哥儿不太公平。
但也只能这样了,好在他心智如孩童,不懂这些。
宋知非点头:“往后我会好好待他,养他一辈子,护他平安喜乐,富贵无忧。
又郑重道:“我也会代父母好好补偿长姐,努力成为宋家的柱石,成为长姐的倚仗。”
宋知鸢顿住,瞬即笑起来:“好。长姐等你。”
宋知非松了口气,蹲下身,重新试着与安哥儿交流。哪怕安哥儿不理他,仍旧一次次尝试,一点都不嫌弃。
宋知鸢悄悄退出来,站在院中回头看向这一幕。
朱万松感慨道:“他倒是个好的。”
宋知鸢点头。
记得上辈子,她出嫁后深陷流言,名声大损,满城诟病。
宋知非不顾祖父遗言,回来过一趟,特意到侯府见她。
问她好不好,问她是否想和离。
彼时户部积账的事情未出,舅舅也还未证实失踪。侯府对她尚算客气,宋钰文刘氏也还未完全露出丑恶嘴角。
她以为可以徐徐图之,不必过分激进,便说让他回去用功读书,等他高中再来带她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