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三郎摇头:“不全是。我也想帮姑娘做点事,不然我......我心不安。”
宋知鸢看着他,犹豫片刻,终是道:“罢了,你想去就去吧。多看看外面的世界,长长见识与阅历,也是好的。”
厉三郎松了口气:“多谢姑娘。”
“既要出去,我让付叔将你的工钱提到五两。”
厉三郎顿住,连忙摆手:“不用了,姑娘,我不是为了涨工钱,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
“别急着拒绝。”宋知鸢轻笑,“不只你有,大家都有。
“这是伯府的规矩,外出行商办事,均有额外补贴。若是出海,补贴更高。
“你不要,让别人怎么安心拿?不能为你坏了规矩。
“拿着吧。你还小,多攒点银钱,往后若想有别的上进,也有些底气。”
厉三郎低着头,鼻子泛酸,眼眶湿润:“姑娘待我真好。自从父母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这般为我着想。我......我......”
眼泪不听使唤一般落下来,厉三郎咬牙,转身跑出去。
宋知鸢:......
付文清掀帘子进来,解释道:“少年人面子薄,哭了,不好意思叫你们瞧见呢。”
宋知鸢噗嗤笑出来。
锦绣坊对面街铺酒楼。
罗向恒搂着婢女,一杯杯灌酒,目光却始终望着锦绣坊方向。
似乎每一次见宋知鸢,对方都是光鲜亮丽的,高贵优雅的。
同“梦”中相比,退婚后,她变得越来越优秀,越来越鲜活。
而他呢?
罗向恒低头,眸光向下,神色诡异。
啪嗒。
右手用力,酒杯碎裂。
左手紧抓着婢女肩膀,恨不能将其抓出一个洞来。
婢女浑身颤抖:“侯......侯爷......”
罗向恒转头,目光幽深而阴鸷。
突然他沉下脸,将婢女推出去:“滚,全都给我滚!”
婢女唬了大跳,几乎连滚带爬跑出去。
离了酒楼,不慎同刚巧走出锦绣坊的宋知鸢撞了个满怀。
婢女摔在地上,又急忙爬起来,口中说着对不起,脚步却未停,似乎生怕罗向恒又发疯把她拽回去。
画屏讶异不已,悄悄耳语:“小姐,是平曲侯府的丫鬟。听说平曲侯受伤后性情大变。
“近日侯府还陆续发作了一批人,下人们口风越来越紧,很难再打听到具体消息了。”
宋知鸢点点头,拂了拂被婢女弄皱的衣服,忽然一顿。
怀中多了点东西。
她心念微转,不动声色离开,踏上马车才将怀中物品取出。
是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一封信。
画屏瞥了几眼,惊讶道:“李姑娘写的?”
宋知鸢轻嗯一声,掏出火折子,将信件烧掉,闭上眼一边养身一边思量。
合作吗?
罗向恒如今是个巨大隐患,确实要尽快解决。
若能有盟友互帮互助,彼此目的一致,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