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刘惠卿,失了惠裕伯府这门亲事不值当。所以他死活不答应,还说自己是中了药,被刘惠卿算计了。”
宋知鸢听着,竟不怎么觉得意外,只是胃里搅动着,直犯恶心。
刘姨妈接着说:“他说得倒也不错,刘惠卿确实算计了他。
“事情卡在这里,刘惠卿的肚子却等不了。我们家没办法,只能一碗汤药灌下去,流了这个冤孽。
“随后母亲将刘惠卿送去乡下,对外说是生病,需要休养。
“可谁能想到,事情都这样了,你爹当时还那么坚决,后续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勾搭在一起。
“你娘死后,你爹居然回头娶了她。”
宋知鸢沉默,思绪转动着,手指蜷曲,不知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
那是在她生母去世前,还是去世后?
还有那个孩子......
她莫名想到当初万佛寺送走的那个两个人。
当时路过的村妇说,孩子脑子有问题,所以会不会不是“孩子”,而是心智如孩童?若是如此,年岁或许对得上。
她眼睫颤了颤:“那个孩子真的流了?”
对此,刘姨妈十分笃定:“堕胎药是我送过去的,也是我亲眼看着她喝下的。
“我现在都记得,那一夜,她腹痛难忍,在上床翻滚,哀嚎哭求不断。”
宋知鸢睁大眼睛:“你全程守着?”
“是,我全程守着。看着一盆盆血水从屋里端出来。”
宋知鸢狐疑起来。有周弘聪这个威胁在,刘姨妈不会说谎。所以她猜错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知鸢陷入沉思。
半晌后,她再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姓秦的妇人,或者夫家姓秦的妇人。”
记得,村妇叹气半山腰小木屋住着的女子,称呼“秦嫂子”。只不知这个“秦”是不是本姓。
刘姨妈想了想,一头雾水:“姓秦的不少,我认识的也有好几个,但都是青州人。”
宋知鸢提醒:“跟你们家,尤其是你妹妹有关的呢?”
跟刘惠卿有关......
刘姨妈突然抬眸:“有一个。当年事情发生后,母亲迁怒刘惠卿身边的下人,将伺候她的几乎都打杀了,或是发卖了。
“如今伺候她的这些,哪怕是老人,当年不过三等或院里负责洒扫而已。
“最初她贴身的那几个,确实有个姓秦,叫做秦霜。”
莫名地,宋知鸢有种预感。秦霜就是秦嫂子。
“你可知她现在何处?”
刘姨妈摇头:“这些年我再没见过她。”
“那刘家舅舅,或是刘家外祖母呢?”
“啊?”刘姨妈一脸懵逼,“这我哪知道。应该也没见过吧。”
宋知鸢嘴角勾起:“这倒未必。”
秦霜与那个孩子被送去了哪里,总要有个去处。这个去处还得有信任之人接应。
或许找到她,就能知道孩子是怎么回事。
宋知雪曾言父亲母亲都有秘密,很大可能指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