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厉三郎将早就抓住的柳老二扔出来。
柳老二连滚带爬抓住柳阿大:“大哥,你当初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可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成奸淫了!”
宋知鸢轻笑:“什么都没干?那就是奸淫未遂,免除绞刑,流放三千里。”
“不!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柳老二焦急辩解。
柳阿大按住他,警惕道:“你们到底是谁,什么奸淫,什么未遂。
“不过是李慧娘蓄意勾引,老二糊涂没管住自己的身子而已。”
宋知鸢仍旧笑:“是与不是,交给衙门,官爷们自会查证。那日你们喝的什么酒;哪里买的酒;是否掺了东西。
“几个人喝的,何时醉的,可曾听到什么动静;柳老二如何进的里屋;李慧娘如何人事不省。
“诸多疑点都可以查。端看是衙门的手段硬,还是你们的嘴硬。”
无知小民,哪里知道衙门如何探案,是否真能一一查清。
听到这话,已被唬住。
兄弟俩冷汗涔涔。
柳阿大扑通跪下来:“慧娘,不能报官。我......我是一时糊涂。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
“醉红楼的契书还未按手印,钱也没到手,我们随时可以反悔的。
“我不卖莺莺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好过日子?”李慧娘笑出来,“你觉得我们还能好好过日子?”
“能的。你相信我,我有错,我一定改。”
李慧娘神色微闪:“你外面那个相好跟儿子呢,你不想要了?”
柳阿大顿住,神色挣扎,犹豫试探:“我......慧娘,我们可以做场戏,先凑点钱哄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到时候把孩子抱回家,就当是我们生的。我这把年纪了,总要有个儿子。
“你也想有个儿子傍身对不对?还有莺莺,莺莺有个弟弟,以后也能为她撑腰。”
哪怕面临牢狱之灾,仍旧舍不得儿子。
宋知鸢只觉得可笑至极:“蠢货,你凭什么认为那女人肚子里孩子是你的?”
柳阿大当场呆住:“什......什么意思?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你们相好数月,孩子都有了,谈婚论嫁,但你可曾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她是流民,所谓的父母兄长也是流民,根本没有血亲,只是凑巧碰上,一拍即合组团做局。
“除了你,她还同时勾搭了六个男人。全部约好月底给钱。钱一到手,他们就跑。去往下一个地方继续。”
宋知鸢朝厉三郎使了个眼色。
厉三郎将一张纸展现在柳阿大面前:“这群人已经全部落网。这是官府文书。你如果不认字,我可以念给你听。”
咚。
柳阿大瘫坐在地,不可置信:“怎......怎么会......”
哈哈哈......
李慧娘突然笑起来,笑得无比悲怆,万分凄凉。
“柳阿大啊柳阿大,为了一个骗子,你竟然卖了自己的女儿去当王八!哈哈哈哈......”
哭着哭着,李慧娘泪如雨下,她看着宋知鸢,“你说得对,我蠢。
“我竟然相信这种人会念着莺莺是他的骨血,善待莺莺。
“是我蠢不自知。”
宋知鸢轻笑:“那现在呢?你可看清了?可要报官吗?”
李慧娘愣住。
“当然要!”
说话的不是李慧娘,而是柳莺莺。
她赶回来,丢下木盆,跑到李慧娘身边,握住她的手:“娘,我们报官,洗清你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