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向恒心中一沉,立即道:“宋姑娘,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吗?”宋姑娘看向在场众人,“敢问诸位可曾听出这层言外之音?”
人群面面相觑,神色复杂。
很显然,他们与宋知鸢感觉一致。
罗向恒深呼吸:“宋姑娘,就当是我误会了你,你又何必将大家都扯进来,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
宋知鸢不可置信往后退,用帕子擦拭眼角泪花:“我不过是偶遇侯夫人,见她不舒服好心将人送来看诊。
“结果侯爷就带了一群人来堵门,怎么解释都不听非要往里闯。
“我想证明清白,到侯爷嘴里反倒又成了咄咄逼人。侯爷,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宋知鸢越哭越凶。
围观者中有人出面劝解:“宋姑娘莫生气,侯爷也是因在千里镜中看到你与侯夫人拉扯,这才关心则乱。”
宋知鸢抬眸:“那敢问千里镜中我们是何等拉扯?侯夫人脚滑眼见要摔倒,我扶了她一把,这也算吗?”
众人愣住。
是啊。千里镜中宋知鸢明显更像是伸手去救侯夫人,为什么......
是罗向恒误导他们,又或者罗向恒先入为主,直接以最大恶意来揣测宋知鸢。
无论哪一种都堪称卑鄙。
众人沉默,不再说话。
宋知鸢放下帕子:“我知道罗宋两家纠葛颇多,罗侯爷这般想也无可厚非。
“正因如此,才要更谨慎些,将一切摊在明面上弄清楚才好。”
她咬牙,哭得委屈巴巴:“我实在是怕了,明明是好心之举,怎么就......
“若侯夫人回头再出现个头痛脑热,侯府是不是还得怪在我身上,说是今日没查全乎。”
一句话揭穿罗向恒心思,叫罗向恒骑虎难下。
宋知鸢再加一记猛药:“左右不过是让太医看看,又不损伤什么,对侯夫人反而是好事。
“我不明白,侯爷为何死活不肯答应。莫非侯爷担心什么?是信不过太医吗?”
此话一出,罗向恒更是心如擂鼓,抓住李婉晴的手不自觉收紧:“宋姑娘,这点小事,不必兴师动众。”
“兴师动众......”
宋知鸢瞥了眼围观人群,神色微妙。
欲言又止,无声胜有声。
跟罗向恒故意拉拢众人围观的举止相比,谁兴师动众,一目了然。
来者皆是官宦子弟,有脑子不太灵光的,也不乏聪明的。
事情发展到现场,种种端倪,如何会不知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于是抱臂上观,看向罗向恒的眼神意味深长。
罗向恒只觉得头皮发麻:“宋姑娘,陪驾而来的太医就那么几个,还需照顾皇室贵人。
“女侍医的医术也不错,既然她们看过没问题,便不必再劳动其他太医了。
“刚才罗某言语有失,行为冲动,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罪,请你原谅,可好?”
罗向恒弯腰躬身,做足了模样。
李婉晴也沉默着不想闹开,宋知鸢自然见好就收:“侯爷确定?若是侯夫人稍后出现不适......”
语中意味分明。
罗向恒忙道:“自然与宋姑娘无关。”
要得就是这句话。罗家事后再想动手脚碰瓷,是绝对不能了。
宋知鸢点头:“那便依侯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