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宋知雪心神一松,笑容都深了两分:“姐姐听那些人多嘴作甚。走吧,我们回家去。”
宋知鸢答应着,回程中,宋知雪嘴角始终压着一丝笑意,心情十分愉悦。
到了葳蕤院,画屏终于有机会禀报:“小姐,奴婢回去的时候,瞧见冬青在找你。
“后来听闻你在小憩室休息她好似松了口气,可见你一直没出来,又开始疑心,言语试探过奴婢好几次。”
犹豫了下,画屏蹙起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奴婢错觉。奴婢觉得冬青似乎在盯着小姐,担心小姐乱跑,坏了她们大事。”
或许不是错觉呢?
宋知雪到底在搞什么。
既已跟燕王有牵扯,为何还要去勾搭太子。
莫非还想左右逢源不成?
宋知鸢脸色一沉,吩咐道:“二妹妹院子里都有哪些人,看看能不能买通或者安插,尽量盯着些。”
“是。”
这一夜,宋知鸢带着满腹疑虑睡去。
第二日起床,便见胡伯拿着一沓资料进来。
“小姐,这是那几家庄子店铺的人员情况,老奴都打听清楚了。
“伙计几个,主事是谁,家中可有其他亲眷在府里当差等,都已列明。”
宋知鸢愣了下,轻拍脑袋,都怪宋知雪,差点忘记这事了。
她接过资料翻了翻,与前世所知一致,心下微松,这就好办了。
胡伯又问:“小姐,那几个管事都递了话,说账本已经整理好,询问何时能上门拜见。”
“不必。”
宋知鸢直接拒绝。
拜见?谁稀罕呢。账本也用不着。
前世她嫁入侯府就闹出一系列事情,哪有闲心打理产业,等缓过来清整才发现诸多中饱私囊、倒买倒卖之举。
她想抓住管事严办,结果对方反而先一步闹大,向刘氏喊冤,并拿出“干干净净”的账本反将一军。
当时刘氏怎么说的?
“鸢姐儿,我知道我不是你亲生母亲,你心里对我一直存着根刺。
“我本以为只要我真诚相待,总能捂热你的心。谁知道......
“你若想对付我,直接冲我来便是。不必抓着管事发作,指桑骂槐。
“他们原是我的人,我本想着之前铺子一直是他们打理,恐换了人你不好上手。这才把他们送给你当陪嫁。
“你若不想要,还给我就是,何必私造罪名,污人清白。他们都是奴才,你这顶帽子扣下来,让他们怎么活。”
彼时她本就名声受损,被大家非议。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有这层偏见在,兼之刘氏这些年做了许多表面她疼爱她的事特意宣扬,众人无有不信。
从此,除“不知感恩”“恩将仇报”“致人死亡”外,她又多了“不敬继母”“刻薄下人”“心狠手辣”的新罪名。
雪上加霜,寸步难行。
将思绪拉回来,宋知鸢站起身:“走,老虎咱们暂且打不了,先打只大老鼠。”
前世中规中矩了一辈子,临到头才发现,做人啊,行事太规矩是不行的,有时候还得走点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