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厉北辰的眼泪早已流干。
他麻木地抱着程偲元坐在原地。
关向文和他说话,他也置之不理。
整个人,就像是没了灵魂的躯壳。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关向文捡起他掉落在地的手机,看着上面的人名,他难掩复杂神情。
“北辰,是林闻语,要接吗?”
提到林闻语的名字,他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可却也只是注视着关向文手里的手机。
他的脸上,是迷茫,是痛苦......
“向文,我是不是爱上程偲元了?”
“我这里,痛得像是烂掉一样,程偲元死了,我好像…也不想继续活下去了。”
他细弱蚊蝇的声音,眼神空洞。
关向文捏紧了手机,见他这样,还是没有开口告诉他,程偲元真正的死因。
“她还有来世吗?”
他看向他的眼里,满是希冀。
关向文知道他在祈求自己能回答是。
可......
关向文垂下眼眸,摇了摇头。
那端很久都没有声音。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厉北辰的手机铃声还在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手机铃声也不再响,房间内静得可怕。
厉北辰像是再也支撑不下去一样,俯身猛吐一口鲜血。
随后,重重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梦里,那是他们的第一世。
他是质子,她是敌国公主,却也是个极不受宠的公主。
她有四五十个兄弟姐妹,就因为她母亲只是个洗脚婢,宫里更是没人将她放在眼里。
因此练就出了她冷血无情的性格。
偏偏,她只心软了一次。
可他利用了她的心软,一次次接近她,又在林闻语发病时,派人抓了她母妃,放干了血,嫁祸给了她父皇。
那是他第一次见程偲元在他面前哭。
他的手罩在她的头顶上,却几次都放落不下来。
她是他的猎物。
而他不该对猎物心软。
厉北辰昏睡的时候,林闻语就陪在她身边。
她从没照顾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人。
厉北辰浑身发热,淌了一身的臭汗。
她皱着眉头戳了戳他,见他仍是不醒,烦躁地跑去外面叫保姆给他擦洗。
保姆见厉北辰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那里。
心里的不满就脱口而出。
“从前太太在的时候,哪儿让您遭受过这份儿罪?这找了个情人,比找个妈还难伺候,真不知道您眼睛是怎么了,那么好的太太不要,偏偏看中了这样一个女人。”
她话音刚落,大门被猛地被人一脚踢开。
“你嘟嘟囔囔些什么?我是让你伺候北辰,不是让你在这儿唱歌给他听!擦完没有?擦完了就赶紧滚出去!”
林闻语凶狠地剜看了保姆一眼。
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往日娇滴滴的样子。
保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哈着腰收拾好了赶快离开。
林闻语皱着眉,看厉北辰毫无苏醒的痕迹,顿时烦躁地再次关上门。
保姆被林闻语赶走后,大门很快又再次响了起来。
她像是知道会有人来,当即起身去开门。
很快,一个男人戴着口罩帽子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兴奋地上前,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索吻。
男人恍若如入无人之境,搂着她的细腰,狠狠吻了一通。
两人像是久旱逢甘霖,很快褪去了对方的衣服。
激情过后,她倚靠在男人的身上,平复心情。
“小姐,你的病——”
“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多嘴问!”
林闻语凌厉地打断了他的话。
男人听后,果然息了声。
林闻语忽然兴致缺缺,面前的男人,是她的奴隶阿昭,这些年一直潜藏在厉北辰身边,当他的保镖,帮她监视他。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她拢了拢长发,坐直了身体。
“小姐放心,我把她十根指甲都掀了,视频也让她看了,留了她一口气,绝对能撑到献祭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