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沈萱心情好,姜清晏又带着沈萱去了好几个地方游玩,最后拉着她去了姜家老宅。
庄园里,得知眼前这位气质清冷的女子就是救下小薇性命的大恩人,姜家上上下下无不热情洋溢,嘘寒问暖,简直要把沈萱捧在手心里。
沈萱被这阵仗弄得害羞不已,不等吃饭连忙就借口有事离开。
姜家庄园门口,沈萱气鼓鼓地瞪着姜清晏。
“这算什么?见家长吗?”
姜清晏笑得眉眼弯弯,凑近她耳边,带着点小得意。
“嗯,怎么不算呢?能见到我的女神大驾光临,那可是我家祖坟冒青烟,全家人的荣幸!”
“又贫嘴!”沈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作势要走。“不理你了!”
“别别别,我错了,女神饶命!”姜清晏连忙告饶,拉住她的手腕。
“这样,为表歉意,我带你去我湖边的度假小屋,亲自下厨给你赔罪怎么样?”
“做的难吃,照样不理你!”沈萱挑眉。
“好嘞!保准让您吃得心服口服,吃人的嘴软。”姜清晏拍着胸脯保证。
湖边的小屋宁静而温馨。
姜清晏在厨房里忙碌着,木窗往外飘着袅袅炊烟。
沈萱则坐在窗边的地毯上,逗弄着姜清晏养的傻狗哈士奇,难得的放松让她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就在这时,门铃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沈萱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是傅霄。
他坐在轮椅上,形容枯槁,眼窝深陷。
唯有那双眼睛,在看到沈萱的瞬间爆发出病态的执念和疯狂。
“阿萱,我找了你那么久,找遍了所有地方。”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目光越过沈萱,死死盯着厨房里那个挺拔的身影,充满了嫉妒和恨意。
“你为什么......为什么在他家里?你们,你们......”
“有事吗?”沈萱冰冷地打断他,甚至有些赶客的意味。
傅霄像是没听懂她的冷漠,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他艰难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条崭新的,带着血色的肋骨项链。
“阿萱,你看。”他献宝似的举着,眼中是卑微的乞求。“我又取了一根肋骨还给你,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原谅我,也求求你治好我,我们还回到从前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试图推动轮椅靠近。
沈萱目光玩味地停留在那条项链上,随后伸手拿起来,笑着挂在了哈士奇的脖子上,拍了拍狗头。
“嗯,挺合适,二哈,戴着吧。”
哈士奇闻到血腥气,一口将项链咬在嘴中,开始啃咬。
“阿萱——”傅霄羞辱地望了一眼项链,随后红着眼问她:“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原谅?”沈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抬起自己那只微微颤抖的右手。
“我的手,是你亲手砸废的,怎么治得好你呢?”
她看着傅霄,眸底化不开的浓黑。“好啊,想让我治你?先把我的手治好再说。”
傅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警惕地看向厨房里那个仿佛置身事外,却处处散发着无形威胁的男人。
“好,我治!倾家荡产我也给你治好。”
“不过,在治好你之前,我必须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保护你!”
“随你。”沈萱丢下两个字,转身关上了门。
傅霄说到做到。
他变卖了名下最后一点资产,包括傅氏仅存的边角料产业,筹集了一笔资金,遍寻世界名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沈萱的手。
他甚至真的像幽灵一样,推着轮椅守在姜清晏的湖边小屋附近。
然而,他看到的,却全是温馨到刺眼的景象。
姜清晏在厨房里为沈萱烹饪美食,两个人笑语晏晏。
沈萱在露台上看书,姜清晏为她披上外套。
二人牵着狗在湖边散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而他,只能像个阴暗的偷窥者,坐在冰冷的轮椅上,咀嚼着无边无际的绝望。
他终于切身体会到,当初沈萱看着他和沈柔恩爱时,那种心被凌迟的痛苦是何等滋味。
但他也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