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学生会举报箱塞了检举信,次日就被校霸许曜堵在楼道。
他冷着脸撕毁信件:夏晓雅,你确定要招惹那种人
后来全校疯传我手机备注他为举报系统Bug。
1
指尖发凉,那封薄薄的信封在我手心蜷缩了一瞬,最后被我果断塞进学生会走廊尽头的匿名举报箱。
盖子啪嗒合上,如同一个无法撤回的誓言,敲在我心跳的鼓点上。关于隔壁班郑凯他们持续骚扰低年级同学的可耻行径,必须有个说法。
刚要舒口气转身,一股极具压迫性的力量骤然落在肩头,带着熟悉又令人烦躁的温度,猛地将我整个人扳转回去——是许曜。
他那张永远写满校规由我诠释的臭脸几乎贴上来,眼神锐利如冰锥,直刺我眼底。
2
放学后的教学楼仿佛突然被抽空,喧嚣骤散,只剩下空旷死寂的回响。
走廊尽头的匿名举报箱,那个冰冷的绿色铁皮方口,刚吞噬了我手中那封承载着勇气的信。
手心残留的薄汗还未散去,心跳还在急促地擂鼓,我几乎是屏着呼吸,在确认盖子咔哒一声扣紧后,才敢缓缓吁出一口气,准备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安静。
然而,脚尖刚转了半寸——
一股带着熟悉体温的磅礴力道骤然降临!没有预兆,不容闪避。
一只滚烫、骨节硬朗的大手猛地钳住我的左肩,力量重得像要把我肩胛骨捏碎。
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已被一股无可抗拒的蛮力狠狠向后扳转,脊背砰地一声撞上墙壁冰冷的瓷砖!
冰冷坚硬的触感穿透薄薄的校服,激得我浑身汗毛倒竖,肺里的空气被撞得瞬间挤出,只剩下短促的抽气声。
是他!
许曜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侧窗吝啬投射进来的最后一抹斜阳余晖,将我彻底笼罩在他投下的、带有强烈压迫感的浓重阴影里。
光线昏沉,他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下颌线绷得像拉紧的弓弦,薄唇抿成一道无情的直线。
那双幽深如寒潭的眼眸,此刻像淬了冰的刀锋,沉沉地、一眨不眨地锁定我,瞳孔深处翻涌着我完全读不懂却本能感到恐惧的风暴。
拿来。
声音低沉短促,每一个字都像是生铁砸在水泥地上,带着不容忤逆的命令和几乎将空气冻结成冰的低气压。
这根本不是请求,是赤裸裸的宣判。
那封信!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他摊开的手掌攥住——掌心向上,五指微拢,指骨因为用力凸显得异常清晰,纹路深刻得像刻上去的。
而静静躺在那宽大掌心的,赫然是我几秒钟前才塞进匿名箱口的薄薄蓝色信封!像一个无声的嘲讽,宣告着我所有隐秘行动的徒劳。
羞愤、惊惶和被当场抓获的狼狈瞬间点燃了我的血。理智那根弦铮地一声断了。
许曜!那是匿名的!我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尖利变形。
身体像被灼烫般猛地弹起,左手不管不顾地伸向他掌心的信件——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兔子对逼近的猛兽伸出徒劳的利爪!
徒劳。
我的指尖甚至没能触及那脆弱的纸张边缘。
那只刚刚还摊开的、掌握证据的手,快如一道黑色闪电。修长有力的指关节灵活翻转,轻易就绕开了我抢夺的轨迹,以雷霆之势精准地擒住了我的右手腕!
冰冷的手指像钢箍般骤然收拢,骨骼在皮肤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剧痛!
我闷哼一声,手腕被他狠戾地反拧向上,砰的一声,手掌连带小臂被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压按在冰冷刺骨的墙壁瓷砖上!
粗糙的墙面摩擦着皮肤,凉意和痛楚双重叠加,钉牢了我身体挣扎的每一条神经。他看也没看我因痛楚而扭曲的脸,所有的注意力都凝固在指尖那个小小的蓝色物件上。
他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深邃的眼窝投下更晦暗的剪影。
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精准和决绝——修长的食指猛地插入信封封口!
嘶啦——!
薄薄的信封纸在他指间发出刺耳欲裂的悲鸣!
那声音在空旷死寂的楼道里被无限放大、扭曲、拉长,残忍地撕扯着我的耳膜和紧绷的神经。
信封脆弱得毫无招架之力,被他粗暴地彻底撕裂、揉碎成几片丑陋的残骸,毫不在意地丢弃。
他那冷硬的指尖探入裂缝,精准地捻出折叠的信纸,像抽出敌人的心脏。
完成这一切,他才缓缓抬眼,目光似乎扫过我因屈辱和绝望而惨白的脸
。然而,视线落点却更低——几片被他撕扯时震落的、轻飘飘的白色纸屑,如同被无形利刃凌迟宰割的、失去了所有生机的鸽子残羽,正带着一种诡异的优雅和残酷的缓慢,无声无息地飘落。
它们旋转着,下坠着,最终,轻轻、轻轻地,散落在我和他因为紧绷对峙而仅相隔几寸距离的、冰冷水泥地面的方寸之地
。那片狭小的空间,此刻像一座被鲜血和背叛浸透的微型祭坛,每一片坠落的苍白碎片,都在无声地祭奠着我刚刚宣告破灭的天真,并昭示着他掌控一切的冰冷裁决。
时间,仿佛在那些碎屑无声的坠落中凝固了,只剩下我被他捏着手腕钉在墙上急促的喘息,和他身上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
3
许曜指间夹着我那封检举信。他垂眸凝视片刻,眼底幽深无光。随即,指腹捻动——
刺啦!
声音尖锐刺耳。但他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冰冷的仪式感。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纸页一角,寸寸下扯、撕裂!脆弱的纸张在他掌控下发出破碎的呻吟,最终被精准撕成无数细碎的雪片。
他缓缓俯身,高大的阴影完全罩下,鼻息拂过我的额发却冰冷刺骨。
夏晓雅,声音压得极低,字字如冰锥砸下,脑子是个好东西。
他刻意停顿,目光如刀剐过我的脸,薄唇扯开一道毫无温度的残酷弧度。
你确定,冰冷的音节在死寂中摩擦,要孤身去招惹那种——舌尖轻蔑扫过,——没底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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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几乎贴上我的脸颊,最后的宣判轻而重,带着彻骨的寒意落下:
不自量力!
4
隔天的课间走廊,像骤然开启了无形的巨型熔炉。
空气粘稠滞涩,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小声议论、窥探与屏息。所有目光,无论善意还是恶意,都化作烧红的针,密集地刺穿我的校服,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灼烫难忍。脚步声在我周围诡异放轻,又迅速远离。
哐当!
教室门被猛力撞开。林薇像一道失控的风旋,冲到我面前,脸色煞白,眼底却燃烧着近乎病态的惊恐与亢奋。
她一把死死攥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
晓雅!完了!出大事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神经质的颤抖,气息喷在我脸上都热得发烫,你、你手机里…给许会长的那个备注!全校!全他妈知道了!
我的心跳骤停。
‘举报系统BUG’!她几乎是嘶喊出这五个带着死亡气息的字,尾音尖锐地拔高,我的天爷啊!所有人都在猜——猜你他妈怎么敢用这个名字!猜你现在…为什么还活着!
眼前世界瞬间天旋地转,浓稠的黑色墨汁般晕染开视野的边缘。
手机…体育课前…更衣室!
那个飘荡着汗味和消毒水气息、堆满衣物和个人物品的混沌空间…该死的十分钟!
昨天那场被我误以为是粗心大意而遗忘的灾难,此刻如冰锥狠狠凿进我的脑髓——那不是失误,是处刑的开端!
5
化学实验室里充满了酸碱特有的刺鼻味道。
我笨拙地用试管去接李明递来的硫酸铜溶液,试图进行沉淀实验的复现。
指尖不小心撞在一起,李明轻笑着提醒。就在那一瞬,我身体被一股蛮横的力道带得踉跄一步,几乎撞向实验台。许曜高大的身影毫不讲理地挤进我和李明中间,抓起我台面上摊开的实验报告,目光扫过上面的数据,眉头紧锁。上次实验课的报告,他声音平板,眼神却像刀锋刮过李明扶我的手,氢氧化钠溶液浓度记录这么离谱夏晓雅,你脑子被硫酸洗过了
6
初夏的风夹着塑胶跑道的塑胶味,有点闷热。
女子八百米跑完最后一圈,我几乎是靠着意志挪过终点线,肺像要炸开,腿一软,险些栽倒。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我的肘弯。
谢谢学长……我虚弱地抬头,是隔壁体校来观赛的张弛学长,他笑容带着阳光的味道。
一声冰冷的嘲讽自身后传来:站都站不稳,还跑什么跑话音未落,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是许曜。他毫不客气地把我从张弛学长身边拽开,力气大得我毫无反抗之力。
7
手腕骨被攥得生疼,像是要断裂。
许曜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力道强硬到不容抗拒,像拖着一截没有生命的木头般将我猛地往前拽去。
许曜!你放开!我失声尖叫,脚步趔趄着撞过走廊上惊愕的人群。
膝盖磕在冰冷的墙壁上,一阵闷痛。上一秒还在为篮球赛欢呼的喧嚣声浪,刹那间凝固成一片碎玻璃似的低哗。
无数道目光如探照灯般唰地聚焦过来——错愕、惊疑、窥探、幸灾乐祸……像无数根细密的芒刺,扎在暴露的皮肤上,空气陡然变得稀薄而锋利。
要去哪!我徒劳地试图后坠,身体却被他惊人的拖力裹挟着,像狂风中一片失去控制的叶子,只能狼狈地滑过光滑的地面。
视线里晃动的是他线条冷硬的后颈,和前方那扇通往操场出口的、越来越近的光亮之门。他的背影是一种无声的壁垒,步伐踏出的节奏没有丝毫停顿或犹豫。
医务室。
三个字,被他用冷硬如花岗岩的声音抛掷回来,像命令的判决书。
夏晓雅,他侧过头,仅仅一个极速掠过的冰冷眼神,刀刃般割过我的反抗,别挑战我的耐心。
手腕上的五指猛地收紧,更大力道的拖拽让我差点扑倒在地。
他根本无视身后那片被我们强硬划开的、惊诧的寂静,以及那随着我们跌撞前行而骤然拔高的、带着各种情绪奔涌而来的议论声浪——那是我被当众拖拽离场的背景音,一场席卷操场的离奇风暴,而我是风暴眼中那个无助又愤怒的祭品。
8
期中考场窗明几净,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监考老师的皮鞋声停在我座位旁,带着一股寒气:这位同学,请站起来。我茫然抬头,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他摊开手,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枚小小的、揉成团的白色纸片。在你的椅子下面发现的。现在,请你离开考场。冰凉的汗瞬间爬满了我的后背。周围空气凝滞,无数视线钉子般刺过来。
权势护短
等一下。清冷低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切断了考场的死寂,如同石子投入结了薄冰的湖面。
许曜从最后一排起身,修长挺拔的身影自带一股疏离的压迫感,径直走向讲台边的监控电脑。
他无视监考老师劝阻的手势,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几下。
屏幕上瞬间切换出清晰的回放画面——就在考试开始前几分钟,坐在我右后方的那个女生,低头弯腰,手速极快地将那团纸塞到了我的椅子腿内侧。
需要作弊许曜转过身,背对着大屏幕,目光掠过整个噤若寒蝉的考场,最终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冰冷的弧度,谁给你们的错觉,认为我许曜看着的人,还需要偷这点破烂答案
9
那天晚自习后,值日生都走了。我鬼使神差地返回教室取落下的物理笔记。
楼梯拐角暖黄的声控灯下,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是郑凯,那个被我举报过的刺头。
他叼着烟,眼神里的恶意不加掩饰:喂,‘举报系统BUG’,声音粘腻又恶心,朝我吹了口烟,许会长的车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坐的。
他指间夹着一张模糊的偷拍照片——车窗摇下,是许曜冷淡的侧脸,副驾驶上坐着一个长卷发的漂亮女孩,笑容明媚。心口像被猝不及防地塞进了一块冰,又冷又沉。
10
教室里,许曜正靠在讲台边,低头划着平板屏幕处理学生会事务,神情专注。
我不发一言地把那张偷拍照拍在他旁边的讲台上,动作带着泄愤的力道。
啧,他眼皮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我的行程什么时候成了你监督的范畴了
那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样子彻底点燃了我积压的怒火。
监督不起,
我提高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但至少问一句,许大会长现在改口味了喜欢管你叫‘曜哥哥’的甜妹妹了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他手指的动作猛然一顿。
11
午后阳光斜斜打进教室,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的味道。
林薇扯着嗓子把一张纸条拍在我桌上,带着一种窥秘的亢奋:晓雅!许曜妹妹!
初中部的学妹刚刚托我传给你的!
纸条展开,一行娟秀却字字扎眼:离我哥哥远点,别再做不自量力黏着他的廉价替身。
一股闷气瞬间堵在胸口,呼吸不畅。
周围几个同学的脑袋悄悄凑了过来,带着好奇又暧昧的目光粘在我身上。
指尖下意识地蜷紧,把那纸条揉成了一团硬结。
12
自习室顶灯的光线白得有些晃眼,空气安静得只剩下翻书和笔尖划过的沙沙声。
我对着物理题集抓耳挠腮,感觉每一道题都在嘲笑我的智商。
肩膀突然被人极其轻柔地拍了一下,温热的触感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传来,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一回头,许曜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我椅子后面,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纸杯,浓郁的咖啡香气氤氲开来。
他就那么站着,微微垂着眼看我,图书馆的顶灯在他身上打下一层冷冷的、疏离的光晕。
13
我警惕地盯着他。
他把纸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我的题集上,几滴褐色液体溅在纸页边缘。
接着,在我几乎要惊叫出声的注视下,他随手抽过邻座同学桌上的草稿本——那同学愕然抬头,却被许曜一个淡漠的眼神扫过,瞬间噤声低头——撕下几张空白纸,扔到我面前。
擦干净,
他下巴朝咖啡渍微点,语气毫无波澜,
沾到衣服上,笨手笨脚没人帮你洗。
命令式的口吻,动作却流畅自然得如同处理一件日常小事。
他甚至在我气结瞪视他时,极其自然地伸手,将我桌角一摞摇摇欲坠的书往里推了推。
14
周末回家整理房间,积灰的纸箱搬出来,尘埃在阳光里乱舞。
箱底静静躺着一本蒙尘的硬壳笔记本,是初中时的日记,锁扣早已锈蚀。
我心不在焉地翻着那些稚气的笔迹。一个被透明胶带重新精心拼贴过的夹页碎片,
猝不及防撞入眼帘——那些破碎的蓝色字迹拼凑出零散的字句:
……篮球赛赢了,他递水…指尖相碰,心跳快得像马达……巷子口路灯坏了……影子叠在一起……不是故意的……亲了……
记忆的阀门轰然炸开,那个夏夜闷热的气息,巷口坏掉的路灯,
以及黑暗中嘴唇撞到牙齿的狼狈触感……无比清晰地回涌。
那是我的字。那页日记,是初三时被我怒而撕毁的。
15
傍晚和父母逛超市,推车里堆满了各种生活用品。
走到零食区,手机在口袋里突兀地拼命震起来。
掏出来一看,屏幕赫然跳动着举报系统BUG几个大字。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在速冻水饺上。
下意识迅速按了拒接。
妈妈正好凑过来看价签,
随口问:谁啊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
打错了!推销!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16
嘀嘀——嘟。
刚被挂断的手机屏幕立刻又亮了起来,又是举报系统BUG!
我像捏着一个定时炸弹,慌乱之下再次用力按下拒接。
可这一次,震动刚停歇不足三秒,疯狂地再次响起!
超市嘈杂的背景音混着循环播放的促销音乐,一声紧过一声的铃声像催命符。
我脸都白了,手指停在屏幕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就在铃声第五遍不屈不挠地响起时
,一只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的手,
带着熟悉的冷冽气息,突然从我身侧穿过,
目标精准地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许曜不知何时站在了我旁边!
他贴近我耳侧,压低却清晰的嗓音混合着电话那头他妹妹隐约的声音:
跑什么……嗯,知道了。车到门口,出来。
后一句是对我命令。
他微凉的指尖甚至若有若无地蹭过我拿着手机的指尖,电流一样蹿过。
17
教室的空气粘稠而沉闷,数学老师絮絮叨叨讲着冗长的圆锥曲线。
一张小纸条被后座同学悄悄捅到我手肘下。
展开,是林薇狗爬似的字迹:
晓雅!!!校内论坛炸了!!!有图有真相!你和许曜……超市!偷拍照片!!!快看!!!
后面跟着夸张的爆炸符号。
我浑身的血瞬间冲向头顶,一把抓起桌肚里的手机,动作大得差点碰倒水杯。
老师不满的目光扫过来,手指不耐烦地敲着黑板:
某些同学注意听讲!
18
校庆舞台剧排练,饰演贵族小姐的我穿着厚重的长裙,
踩着借来的不合脚的高跟鞋,抱着道具花瓶准备定点走位。
台下观众席黑压压坐满了提前进场的班级同学。
上台阶时,脚踝猛地一崴,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侧面歪倒。
舞台边缘用来遮挡的幕布被我慌乱中一扯,呼啦啦掉落下来
。台下隐约响起惊呼。
预想中的狼狈并未发生——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拽住了我的胳膊,止住了下落的趋势。
视野天旋地转,只听见一声闷哼。等我惊魂未定地抬起头,
发现自己被牢牢扣在许曜怀里,而他脸色微白,眉头紧蹙,
一只手紧紧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因及时抓住旁边的幕布架稳住我们而用力到指节发白。
19
整个礼堂静了一瞬,旋即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浪和闪光灯此起彼伏的咔嚓声。
安保人员快速冲上台拉拢幕布隔离。后台一片狼藉混乱。
我被安置在后台休息的软椅上。
许曜背对着舞台的嘈杂,在我面前单膝蹲下。
他小心翼翼地褪下我扭伤的左脚那只高跟鞋,微凉的指尖触到肿胀发烫的脚踝皮肤。
动作是他一贯的冷硬,力道却带着一种陌生的克制与柔和。
他想检查伤势又怕弄疼我似地,抿着唇。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和他微垂的浓密睫毛。
他终于抬眼,撞上我怔忪的目光。
耳尖不可抑制地漫上一层薄红,却在开口时,
那点暖意瞬间被冰封覆盖:
麻烦精……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想摔断脖子给谁看
空气黏稠着,他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我脚踝的皮肤丝丝缕缕地烧上来
。后台杂乱的脚步声、远处麦克风调试的刺响、幕布之外数千人嗡嗡的低语…
一切都在此刻无限拉远。
他飞快垂下眼,避开我的视线,那只覆在我脚踝上的手却像被焊住了,忘了拿开。
指关节因为刚才的冲击还残留着一抹苍白。
整个混乱现场里,唯有我们两人之间这片狭小空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心跳。
直到那个尖锐的声音劈开这诡异的平静——郑凯挤在后台入口,
举着手机屏幕,上面正显示着一张校园监控截图,
赫然是上次他被许曜冷脸拒绝的画面,而郑凯脸上带着胜利者的恶意笑容,
声音刺耳地穿透了所有杂音:
许大会长!这么护着啊那你不如解释一下,这张你从举报箱里顺手‘没收’出来的情书——
他故意拖长调子,如同猎人等待致命一击,
署名是给谁的呢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许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捏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屏幕上被放大的照片一角,一行匆匆写就的小字无比清晰——那是我的名字。